“靳安,你不會真陷進去了吧?那裴寧微可是給你戴過綠帽子的,值得你這么惦記?”
周圍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陸靳安捏著酒杯的手指驟然收緊,
他仰頭灌下一整杯烈酒,酒精灼燒著胸腔,卻壓不住那股翻涌的窒息感。
“不過是個玩膩了的女人,死了就死了?!?/p>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真的毫不在意。
周冉冉來接他的時候,他醉得厲害,吵吵嚷嚷地要去海邊走走。
可走到一半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裴寧微,他討厭自己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回到家以后,他居然鬼使神差地去到了裴寧微的房間。
他想尋找她回來過的痕跡。
說不定她偷偷回來帶走過什么東西呢。
可當他拉開抽屜,卻發(fā)現(xiàn)了一張病檢報告書。
子宮肌瘤。
流產概率百分之七十。
上面的時間,正是他誤會裴寧微出軌打胎的那段時間。
他的大腦“嗡”地一聲,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棍。
她生病了,孩子是因為疾病流掉的,而不是她故意打的……
就在他渾身發(fā)冷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陸總,您之前讓我們查的事情有結果了?!?/p>
助理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裴小姐高中時確實談過一個男朋友,但對方早在七年前就因癌癥去世了?!?/p>
“而且,我們查到那個所謂的出軌視頻,里面的男人身形和那位前男友完全不符,應該是后期合成的。”
“什么……”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是他誤會裴寧微了。
帶著弟弟逃離北城的那天,廣告商們連夜撤下我的代言海報,合作方紛紛發(fā)出解約聲明。
那些曾經求著我拍戲的導演,現(xiàn)在因為陸靳安爭先恐后地把資源塞給周冉冉。
曾經他們說我是天生的演員,現(xiàn)在他們叫我”那個奶媽”。
不過我也不在乎,m國知名導演安娜小姐的助理輾轉聯(lián)系上我,發(fā)來的試鏡片段竟是我三年前在話劇社的舞臺錄像。
那場即興發(fā)揮的獨白戲,當時只在小眾圈子里流傳,現(xiàn)在卻讓遠在大洋彼岸的大師贊嘆。
我成為了安娜旗下的演員,她開的薪酬比我在國內多得多,甚至她為了讓我安心演戲,聯(lián)系了國際知名的神經科醫(yī)生治好了弟弟。
夜幕降臨,我剛和劇組的人下班道別。
回家時總感覺身后有人跟著。
那視線如附骨之疽,如芒在背。
我快步向街邊的巡警求助,
一回頭,就看見陸靳年站在離我不遠處。
“抱歉,我太太鬧脾氣離家出走?!?/p>
面對著兩名巡警,陸靳安上前,溫熱的手掌扣住我的手腕,對巡警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
“給你們添麻煩了?!?/p>
警官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曖昧的目光在我倆之間游移。
其中一位甚至拍拍陸靳安的肩膀,“好好哄哄你漂亮的太太?!?/p>
“不是的,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抓住即將離開的警官,“他在撒謊!我們沒有——”
“微微,別鬧了。是我不好,是我誤會你了,我們回去好好談談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