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莊灼音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許多，修為也在師尊和常鶴卿的幫助下恢復(fù)了大半，但是午夜的時候，常常會在夢中驚醒。
常鶴卿剛開始以為只是以為她沒休息好，可是長此以往，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
“灼音，我跟師尊說好了，我們一起去凡間游歷如何？”
看著他擔憂的樣子，莊灼音不好再拒絕。
兩人來到凡間，看著熱鬧的街道和喧鬧的人群，莊灼音感覺心情確實是好了不少。
一個小孩在打鬧的時候沒有看到路，朝著莊灼音撞了過來。
常鶴卿將莊灼音摟進懷中，一手扶住了小孩。
“走路要好好看路，不要再打鬧了。”
他語氣嚴肅，嚇得那小孩立刻跑走。
在昆侖的時候，他是大師兄，師門上上下下的弟子都要聽他的管教，莊灼音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管教不了別人的時候。
莊灼音忍不住笑了起來。
“師兄，就算是撞到我也沒有關(guān)系，還只是個小孩子?！?/p>
常鶴卿來到莊灼音身邊，語氣溫柔，“雖然知道你不會受傷，但是保護你，還是我的本能?！?/p>
莊灼音沒想到他說出這些話。
自從上次兩人說開之后，常鶴卿對她的追求很是明顯。
日日煲好湯藥送過來，會在她覺得苦的時候遞給她糖果，一旦得到了什么奇珍異寶，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送給她。
只因為她說了一句雪蓮的好看，她房間的書案上便日日擺著他采摘過來的新鮮雪蓮。
這些雖然都是小事，但是恰好就是這些小事讓莊灼音逐漸松動。
她開始嘗試著接受他的好意，也會表達對他的關(guān)心，不同于對師兄的那種關(guān)心。
常鶴卿看見莊灼音半晌沒有說話，以為她哪里不舒服。
“鶴卿！”
常鶴卿聽見這個稱呼的時候，渾身一顫。
她叫了他那么久的師兄，親近卻又疏離的師兄，就像是一遍遍提醒他的身份，可是這次，她喚了他鶴卿。
“鶴卿，我想要吃那邊的糖人?！?/p>
莊灼音看著常鶴卿，笑得溫柔。
常鶴卿將糖人買回來的時候，細看他遞給她的時候，手還在微微顫抖。
“灼音，你......”
“鶴卿，我想我應(yīng)當是喜歡你的?！?/p>
莊灼音這段時間應(yīng)該認清楚了自己的情感，她喜歡常鶴卿。
常鶴卿聽見她這么說，激動地抱住她，“謝謝你，灼音?！?/p>
兩人準備在凡間小住上一段時間。
凡間跟仙界和昆侖都不同，莊灼音每日都和常鶴卿出去走走，偶爾碰上不平的事情幫忙處理。
就在一天，兩人牽著手走在街上的時候，裴褚休出現(xiàn)攔住了兩人。
看見裴褚休的時候，莊灼音有些恍惚，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直到裴褚休抬手想要將她摟進懷里，卻又因為她下意識的躲避頓時渾身一僵，只得訕訕收回自己的手，啞聲問道，“灼音……這段時間，你還好嗎？”
短暫的失神過后她便又退后了幾步，退到了常鶴卿的身后，與他保持著陌生人之間應(yīng)有的距離，低聲問好后回道，
“謝謝裴仙君關(guān)心，在昆侖有師尊和鶴卿的照料，我一切都很好?！?/p>
裴褚休見到她之前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可看到她疏離冷淡的態(tài)度，在加上對自己防備戒心的躲避，心中還是沒來由一痛，他張了張口，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裴褚休喉間啞澀之感沒有絲毫的減退，一雙手松了又握，卻始終沒有勇氣再抬起來，去觸碰過去這段時間中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
他怕，怕在她抗拒時的觸碰，會讓自己更加無法挽回。
無視掉莊灼音身邊的常鶴卿，他想了想，還是將仙界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姜云期被關(guān)押在天牢，我親手送她進去的，灼音，對不起，之前是我受了她的蒙蔽，才會對她深信不疑惑，多次誤會你了?！?/p>
“那天......那天我說的不曾愛過你，也并不真心的，只是因為姜...姜云期的誤導(dǎo)?！?/p>
他吞吞吐吐的說著，將以前的事情一件件翻開，用盡所有的力氣向她證明著自己的清白，很快便紅了眼眶，
可是莊灼音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中帶著不解，“裴仙君今日來找我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我和裴仙君之間，早就沒有什么感情了。裴仙君喜歡誰，不喜歡誰，又厭棄誰，跟我沒有半點干系。”
她再一次將他極力避免的事情說了出來，也看不懂他的脆弱。
裴褚休止不住地搖著頭，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他顫著唇否認，“不是的，灼音……不是的，我知道，從前我做錯了許多事情傷了你的心，但……”
“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的腦海中時常浮現(xiàn)之前跟你相處的點點滴滴。我聽信姜云期的胡言亂語，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懲罰她了，我也后悔了。”
“灼音，我后悔了，后悔當時做的那些事情?！?/p>
他拼命地向莊灼音展示他的悔過。
莊灼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裴褚休。
身為仙界太子的他，樣貌出眾，在修煉上更是展現(xiàn)極高的天賦。
莊灼音第一次去到仙界見到裴褚休便被他吸引，不論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他的事跡，或是相處中她自己的親眼所見，他都是一副端方持重的樣子，他也從未露出過這般脆弱的神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