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瑾瀟握酒杯的手猛地收緊。
是啊,謝清棠在時,從不需要他操心這些瑣事。
她總能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王爺。”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敲門,“老奴有事稟報?!?/p>
“說。”
“老奴清點庫房時發(fā)現(xiàn)……”
管家咽了咽口水,“謝姑娘的賣身契不見了?!?/p>
“什么?”
初瑾瀟霍然起身,酒壺被衣袖帶翻,碎了一地。
他忽然想起之前書房莫名起火,莫非……
她真的不打算回來了?
初瑾瀟對著身側(cè)的侍衛(wèi)說道:“加派人手,打探謝清棠的下落!”
“是!”
翌日,初瑾瀟下朝回府,遠遠就聽見宋婉柔在院里尖聲咒罵。
“那個賤婢也配跟我比?不過是個下賤的替身!”
他放輕腳步走近,透過窗縫看見宋婉柔正用剪刀狠狠戳著一件紅色紗衣。
那衣裳……是謝清棠常穿的。
“死了才好!省得瑾瀟哥哥總惦記!”
初瑾瀟一腳踹開房門。
宋婉柔嚇得剪刀落地:“夫、夫君怎么這個時辰回來了?”
“你在說誰死了?”初瑾瀟聲音冷得像冰。
“我……”宋婉柔強笑道,“在罵一個不聽話的丫鬟而已!”
初瑾瀟撿起那件被剪爛的紅紗衣,指尖微微發(fā)抖。
“來人!”
他突然暴喝,“把王妃關(guān)進祠堂!沒有本王允許,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你敢!”宋婉柔尖叫,“我要告訴父親……”
初瑾瀟一把掐住她脖子:“你父親算什么東西?”
“夫君,你愛的是我,娶的也是我,可你現(xiàn)在為了旁的女人這樣對我?”
初瑾瀟眼神閃爍。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無法自控的發(fā)瘋。
明明不愛謝清棠,可為什么她一直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里。
“你看,你說不出來了吧,謝清棠那個蕩婦,走了這么多天,不知道在哪個野男人的身下承歡呢,只有我,是真的愛你!”
“你給我住口!”
初瑾瀟湊近她耳邊,聲音輕得可怕。
“再敢提謝清棠一個字,本王就讓你嘗嘗水牢的滋味。”
宋婉柔臉色煞白,終于怕了。
此后幾日,宋婉柔一直在抄寫佛經(jīng)。
直到初瑾瀟踹開祠堂大門。
她聽到響動,驚喜地轉(zhuǎn)身:“瑾瀟哥哥終于肯來見——”
話未說完,一疊染血的玉佩劈頭蓋臉砸在她臉上。
血腥味混著霉味沖入鼻腔,她驚恐地抓下來一看,瞬間臉色煞白。
“認得嗎?”初瑾瀟的聲音比三九天的冰棱還冷,“你派去刺殺謝清棠的死士,臨死前手里還攥著你給的玉佩!”
“不是我……不是我……”
“宋婉柔,你當真以為我不會動你是嗎?”
宋婉柔哭的楚楚可憐:“瑾瀟哥哥,我做這些都是因為太愛你了,我害怕,我怕那個賤人會回來勾引你!”
“宋婉柔,可你傷害了她,我便不會放過你!”
初瑾瀟滿眸戾氣,看上去有些駭人。
宋婉柔嗓音發(fā)顫:“怎么,你要為了她殺了我嗎?”
“是啊,你以為我不敢嗎?”
此話一出,宋婉柔竟突然笑了起來:“原來你是真的愛上她了,初瑾瀟,你憑什么說我,你不也是一直在傷害她嗎?”
“來人,將王妃拖下去,杖責五十!”
“初瑾瀟,你簡直沒有心!”
宋婉柔掙扎著去摸發(fā)間金釵。
寒光一閃,金釵竟直刺初瑾瀟咽喉!
“叮!”
金屬碰撞聲炸響,初瑾瀟腰間軟劍出鞘,金釵斷成兩截飛出去。他反手一劍刺穿她掌心,將那只手釘在供桌上。
“啊——!”
鮮血順著描金桌沿往下淌,滴在翻倒的牌位上。
“這一劍,替清棠還你當年銀針穿指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