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楠盤腿坐在床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眉頭越皺越緊。
熱搜榜上,#姜雨楠蹭程晏熱度#的話題后面跟著一個鮮紅的"爆"字。點進去,鋪天蓋地都是對她的人身攻擊:
"這女的誰啊?天天貼著程影帝炒作!"
"大學校友?P張照片誰不會?。?
"心機婊,裝睡搏出位,現(xiàn)在又來蹭綜藝!"
"程晏明顯很煩她好嗎?沒看見他都不怎么理她?"
最讓她難受的是一條轉(zhuǎn)發(fā)過萬的評論:"姜雨楠就是個十八線小透明,要作品沒作品,要演技沒演技,除了那張整容臉還有什么?程晏倒了八輩子霉被她黏上!"
"啪"的一聲,姜雨楠把手機反扣在床上,雙手捂住臉。她早知道娛樂圈不好混,但沒想到惡意會來得如此洶涌。
敲門聲響起,她趕緊抹了抹眼角:"誰啊?"
"是我。"程晏低沉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十分鐘后出發(fā)錄節(jié)目。"
"知道了,馬上好。"姜雨楠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
門外沉默了幾秒:"...你沒事吧?"
這句簡單的關(guān)心差點讓姜雨楠破防。她咬住下唇,深呼吸幾次才回答:"沒事,就是有點沒睡醒。"
"網(wǎng)上的話別往心里去。"程晏突然說,"那些人根本不了解你。"
姜雨楠愣住了。他怎么知道她在看熱搜?
沒等她回答,程晏的腳步聲已經(jīng)遠去。姜雨楠爬起來洗漱,看著鏡子里眼睛微紅的自己,默默給自己打氣:"姜雨楠,爭氣點!不能讓人看扁了!"
今天的錄制內(nèi)容是去鎮(zhèn)上集市采購食材。姜雨楠刻意和程晏保持距離,生怕再給他添麻煩。倒是王德海一如既往地活躍,拉著她東逛西逛。
"雨楠妹妹,嘗嘗這個桂花糕!"王德海塞給她一塊糕點,"我跟你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得吃甜的!"
姜雨楠勉強笑笑:"謝謝王哥。"
"別理那些噴子,"王德海壓低聲音,"他們就是嫉妒你能跟程老師走得近。你知道程老師有多少女友粉嗎?那戰(zhàn)斗力可不是蓋的!"
姜雨楠正要回答,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幾個舉著手機的女生正對著她指指點點,表情不善。她下意識往王德海身后躲了躲。
"怎么了?"王德海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哦,程老師的粉絲啊。別怕,有老王在!"
就在這時,程晏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徑直走到姜雨楠身邊,遞給她一杯熱奶茶:"給你。"
姜雨楠瞪大眼睛,沒敢接:"這..."
"你喜歡的,珍珠奶茶,半糖。"程晏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那幾個女生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姜雨楠感覺自己的后背都要被盯出洞來了。她小心翼翼地接過奶茶,小聲說:"謝謝程老師。"
程晏"嗯"了一聲,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站在她身邊,像個守護神。王德海識趣地溜去別的攤位,留下他們兩人。
"你不用這樣..."姜雨楠低著頭,"我知道你是在幫我,但這樣對你不好。"
程晏側(cè)頭看她:"怎么不好了?"
"你的粉絲會誤會的..."
"誤會什么?"程晏的聲音帶著一絲姜雨楠從未聽過的銳利,"誤會我欣賞一個努力工作的同行?"
姜雨楠抬頭,正對上程晏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種她讀不懂的情緒,讓她心跳加速。
"走吧,"程晏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購物袋,"張老師他們在前面等我們。"
回程的車上,姜雨楠和程晏被安排坐在一起。狹小的空間里,她能清晰地聞到程晏身上淡淡的木質(zhì)香水味,混合著一絲陽光的氣息,讓人莫名安心。
"下午的拍攝是在片場,"導(dǎo)演在前面說,"我們要拍一場古裝戲的片段,各位老師需要換戲服。"
到了片場,服裝師給姜雨楠拿來一套淡粉色的古裝長裙,精致得像從畫里走出來的大家閨秀。程晏則是一身玄色勁裝,腰間配劍,英氣逼人。
"哇!"王德海圍著兩人轉(zhuǎn)圈,"這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導(dǎo)演,不如加場吻戲?"
姜雨楠的臉瞬間紅到耳根,程晏則冷冷地瞪了王德海一眼。
"今天的戲份很簡單,"導(dǎo)演解釋道,"姜老師扮演的是一位被追殺的千金小姐,程老師是路過的俠客,出手相救。動作指導(dǎo)會教你們幾個簡單的打斗動作。"
動作戲?qū)觊獊碚f是個挑戰(zhàn)。她笨手笨腳地練習著逃跑的動作,差點被自己的裙擺絆倒。程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無奈地說:"小心點。"
正式開拍時,姜雨楠緊張得手心冒汗。她按照劇本要求,驚慌失措地跑過庭院,身后是扮演殺手的武行老師。就在她即將跑到指定位置時,意外發(fā)生了——
頭頂懸掛道具的繩索突然斷裂,沉重的木箱直直朝她砸下來!
姜雨楠嚇得呆在原地,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猛地撲過來,將她牢牢護在身下。
"砰"的一聲巨響,木箱砸在旁邊,碎片四濺。姜雨楠被程晏整個罩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和急促的呼吸。
"程老師!"工作人員一擁而上。
程晏緩緩起身,臉色有些發(fā)白:"沒事。"
"你的手流血了!"姜雨楠驚呼,抓起他的手腕。一道猙獰的傷口橫貫掌心,鮮血直流。
程晏皺了皺眉,似乎這才感覺到疼痛:"小傷。"
"什么小傷!"姜雨楠聲音都變了調(diào),手忙腳亂地找紙巾按住傷口,"快叫醫(yī)生!"
現(xiàn)場一片混亂。醫(yī)護人員很快趕來,簡單包扎后建議程晏去醫(yī)院縫合。
"先拍完。"程晏堅持道。
導(dǎo)演為難地看著他:"可是你的手..."
"改一下戲份,"程晏冷靜地說,"俠客受傷后,小姐為他包扎。這樣更真實。"
于是劇本臨時調(diào)整,姜雨楠的角色在程晏救下她后,為他包扎傷口。這場戲姜雨楠演得出奇的好——因為她根本不需要演??粗剃淌稚系募啿?,她的心疼和愧疚完全發(fā)自內(nèi)心。
"為什么要這么做?"拍攝間隙,她小聲問程晏,"那個箱子砸下來很危險的。"
程晏看著她,眼神柔和:"本能反應(yīng)。"
"可是..."
"沒有可是,"程晏打斷她,"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么做。"
這句話讓姜雨楠的心臟漏跳一拍。她低下頭,專注地為他整理紗布,不敢抬頭看他熾熱的目光。
當晚,節(jié)目組安排了一場篝火晚會,作為本期錄制的收官活動。許修遠再次作為特邀嘉賓出席,抱著吉他彈唱了幾首情歌。姜雨楠坐在角落,時不時偷瞄程晏包扎著的手。
"今晚我們玩?zhèn)€游戲吧!"王德海突然提議,"真心話大冒險!老規(guī)矩,轉(zhuǎn)瓶子,瓶口指向誰,誰就要選擇回答一個問題或者完成一個挑戰(zhàn)!"
第一輪,瓶子轉(zhuǎn)向了李夢琪。她選擇了真心話。
"你現(xiàn)在最想合作的男演員是誰?"王德海問。
李夢琪毫不猶豫:"當然是程老師。"
眾人起哄,程晏禮貌地點點頭,沒有多余反應(yīng)。
第二輪,瓶子轉(zhuǎn)向了許修遠。他選擇大冒險,被要求對著在場的一位異性唱情歌。不出所料,他走到姜雨楠面前,深情演唱了一首《你就是我的唯一》。
姜雨楠尷尬得腳趾摳地,全程不敢抬頭看程晏的表情。
第三輪,瓶子緩緩轉(zhuǎn)向了姜雨楠。
"我選...真心話。"她小聲說。
王德海眼珠一轉(zhuǎn):"在場有你喜歡的異性嗎?"
現(xiàn)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雨楠身上。她感覺自己的臉燒了起來,視線不自覺地飄向程晏,又迅速移開。
"我..."她咬了咬嘴唇,"有。"
"哇哦!"王德??鋸埖卮蠼?,"是誰是誰?大冒險!改成大冒險!你要向那個人表白!"
姜雨楠驚慌失措:"不行!這違反規(guī)則!"
"規(guī)則就是用來打破的!"王德海不依不饒,"快說,是誰?"
姜雨楠求助地看向?qū)а?,卻發(fā)現(xiàn)連導(dǎo)演都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看向程晏。
程晏的表情依然平靜,但姜雨楠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緊了。
"程老師..."她的聲音細如蚊吶,"我...我喜歡你。"
說完這句話,姜雨楠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篝火映照下,程晏的耳尖明顯紅了起來。他輕輕"嗯"了一聲,眼神溫柔得不可思議。
"哇!成了!"王德海拍手大笑,"老張你看,我就說他們倆有戲!"
張老師笑呵呵地點頭:"年輕人啊..."
許修遠的表情有些黯淡,但很快又恢復(fù)了笑容。李夢琪則冷哼一聲,起身離開了篝火旁。
游戲繼續(xù),但姜雨楠的心思早已飛遠。她不敢再看程晏,只能盯著跳動的火焰發(fā)呆。直到晚會結(jié)束,眾人散去,她才長舒一口氣,準備回房。
"姜雨楠。"程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僵在原地,緩緩轉(zhuǎn)身:"程老師..."
月光下,程晏的輪廓格外分明。他緩步走近,停在一步之遙:"剛才的話..."
"是游戲要求!"姜雨楠急忙解釋,"你別誤會!"
程晏沉默了片刻:"我知道。"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微妙。最終程晏輕嘆一聲:"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回城里。"
"你的手...還疼嗎?"姜雨楠忍不住問。
程晏搖搖頭:"不疼了。"
回到房間,姜雨楠撲到床上,把臉埋進枕頭里無聲尖叫。她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向程晏表白了!雖然是游戲要求,但...但她確實有那么一點點真心?。?/p>
手機震動起來,是蘇曼發(fā)來的消息:"楠楠!我剛看了節(jié)目預(yù)告!你和程晏怎么回事?!"
姜雨楠回了個哭臉:"一言難盡..."
蘇曼直接打來電話:"那個保護你的鏡頭是真的?他真的為你受傷了?"
"嗯..."姜雨楠把玩著被子的一角,"他救了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楠楠,你小心點。程晏這種段位的男人,要么不動心,要么...就是認真的。"
姜雨楠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意思是,"蘇曼的聲音異常嚴肅,"如果他真的喜歡你,那就是真的喜歡。但如果不是...你可能會很受傷。"
掛斷電話,姜雨楠輾轉(zhuǎn)反側(cè)。程晏對她到底是什么感覺?是學長對學妹的照顧?是同行之間的互相幫助?還是...還是真的像網(wǎng)友說的那樣,他暗戀她多年?
第二天返程的大巴上,姜雨楠昏昏欲睡。昨晚她幾乎沒怎么睡,現(xiàn)在困得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覺中,她的頭歪向一側(cè),靠在了什么溫暖的東西上。
程晏僵了一下,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姜雨楠。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呼吸均勻而輕柔。程晏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王德海從前排回頭,看到這一幕,露出賊笑,掏出手機偷偷拍下照片。
當天下午,#晏雨CP#再次登上熱搜。王德海發(fā)的照片里,姜雨楠靠在程晏肩上熟睡,而程晏低頭看她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評論區(qū)再次炸鍋:
"我死了!這什么神仙CP!"
"程晏的眼神...媽媽我戀愛了!"
"這不是真的!程影帝怎么可能看上那個十八線!"
"樓上酸什么酸,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姜雨楠看到熱搜時,差點把手機扔出去。她趕緊給程晏發(fā)消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靠你肩膀的!要不要發(fā)微博澄清一下?"
程晏的回復(fù)很快:"不用。"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讓姜雨楠琢磨了半天。是不用澄清,還是...他并不介意?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林姐的電話打了進來:"雨楠!好消息!程晏的新電影《暗夜行者》想邀請你客串一個角色!雖然戲份不多,但能跟他對戲!"
姜雨楠瞪大眼睛:"什么?"
"導(dǎo)演看了綜藝,覺得你倆化學反應(yīng)不錯!"林姐興奮地說,"明天就去試妝!"
掛掉電話,姜雨楠呆坐在床上。她真的要跟程晏一起拍電影了?這不是在做夢吧?
她掐了掐自己的臉——疼的。
不是夢。
姜雨楠站在《暗夜行者》片場化妝間里,手指緊緊攥著劇本邊緣,指節(jié)泛白。鏡中的她一身黑色連衣裙,妝容精致卻透著幾分脆弱——完美符合劇本中對"殺手白月光"的描述。
"姜老師,還有十分鐘開拍。"場務(wù)敲門提醒。
"好的,謝謝。"姜雨楠深吸一口氣,低頭再次瀏覽劇本。她只有三場戲,但每一場都至關(guān)重要——她是男主角心中永遠的朱砂痣,也是他走上殺手道路的導(dǎo)火索。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接著是熟悉的腳步聲。姜雨楠抬頭,從鏡子里看到程晏推門而入。他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整個人散發(fā)著危險又迷人的氣息——完全符合電影中那個亦正亦邪的殺手形象。
"準備得怎么樣?"程晏靠在化妝臺邊,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劇本上。
姜雨楠強裝鎮(zhèn)定:"還、還行。就是這段獨白總感覺把握不好情緒。"
程晏接過劇本掃了一眼:"這場戲是你發(fā)現(xiàn)我真實身份后的反應(yīng)??謶种袘?yīng)該帶著難以置信,因為你愛的男人突然變成了陌生人。"
他說"愛"字時,聲音微微低了幾分,讓姜雨楠耳根發(fā)熱。
"我試試..."她站起來,清了清嗓子,"'你到底是誰?這三年...都是謊言嗎?'"她的聲音顫抖著,眼眶微紅。
程晏眼神一暗,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不對。這時候你應(yīng)該往后退。"
他的觸碰讓姜雨楠心跳漏了一拍,本能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墻壁。程晏逼近,另一只手撐在她耳側(cè)的墻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
"這才是正確的走位。"他低聲說,呼吸拂過她的臉頰,"現(xiàn)在再說臺詞。"
姜雨楠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機械地重復(fù):"你到底是誰...這三年...都是謊言嗎?"
她的聲音比剛才更加顫抖,眼中泛起真實的水光——此刻她確實分不清戲里戲外了。程晏的眼神太過熾熱,仿佛真的愛了她很多年。
"卡!"程晏突然松開她,后退一步,表情恢復(fù)專業(yè),"就是這樣。記住這個感覺。"
姜雨楠雙腿發(fā)軟,扶著墻才站穩(wěn):"謝、謝謝程老師指導(dǎo)。"
"五分鐘后片場見。"程晏轉(zhuǎn)身離開,卻在門口頓了頓,"別緊張,你很適合這個角色。"
這句話像一劑強心針。姜雨楠深呼吸幾次,整理好情緒走向片場。
導(dǎo)演陳凱是個嚴肅的中年男人,對作品要求極高??吹浇觊?,他只是冷淡地點點頭:"姜老師,希望你不要拖后腿。要不是程晏堅持,我不會用沒有大銀幕經(jīng)驗的新人。"
姜雨楠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我會努力的,陳導(dǎo)。"
第一場戲開拍。姜雨楠飾演的女主角林夏在咖啡館等待男友,卻意外目睹他冷酷殺人的一幕。這場戲需要極強的情緒轉(zhuǎn)換——從甜蜜期待到震驚恐懼。
"Action!"
姜雨楠坐在咖啡館窗邊,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眼神時不時瞟向門口,嘴角掛著甜蜜的弧度。當"男友"程晏推門而入時,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就在她起身迎接的瞬間,透過窗戶,她看到街對面程晏飾演的殺手干脆利落地解決了一個目標。她的表情從欣喜到震驚再到恐懼,一氣呵成。
"Cut!"陳導(dǎo)喊停,皺著眉頭看回放,"姜老師,恐懼的表情太夸張了,收一點。"
第二次拍攝,姜雨楠調(diào)整了表演,但陳導(dǎo)還是不滿意:"不夠真實!重來!"
連續(xù)NG五次后,姜雨楠額頭滲出細汗,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片場氣氛開始變得凝重。
"休息十分鐘。"陳導(dǎo)不耐煩地揮手。
姜雨楠躲到角落,眼眶發(fā)熱。她知道自己演技不夠成熟,但沒想到會這么糟糕。
"喝點水。"一瓶礦泉水遞到面前。程晏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邊,"別在意陳導(dǎo)的態(tài)度,他對誰都這樣。"
姜雨楠接過水,小聲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不,你只是沒找到方法。"程晏壓低聲音,"記住,林夏愛這個男人,所以她的恐懼中還應(yīng)該有心碎。試著回想你最信任的人背叛你的感覺。"
姜雨楠抬頭看他,程晏的眼神堅定而溫柔,莫名給了她力量。
再次開拍,姜雨楠調(diào)整了心態(tài)。當程晏殺人的畫面出現(xiàn)時,她的表情從震驚到痛苦再到絕望,最后化為無聲的淚水——完美詮釋了一個女人目睹愛人真面目時的復(fù)雜心情。
"Cut!很好!"陳導(dǎo)終于露出滿意的表情,"就這樣,保一條。"
拍攝結(jié)束后,姜雨楠長舒一口氣。程晏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演得很好。"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姜雨楠心里甜得像灌了蜜。
接下來的拍攝異常順利。姜雨楠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表演越來越自然。連苛刻的陳導(dǎo)都對她刮目相看,臨時給她加了兩場戲。
最后一場是雨中分別戲,也是電影的情感高潮。林夏明知男友是殺手,卻依然深愛著他,最終選擇放手讓他離開。
拍攝當天,人造雨傾盆而下。姜雨楠渾身濕透,長發(fā)貼在臉上,妝容被雨水沖花,卻更添凄美。
"'走吧,'她顫抖著說,'在我報警之前。'"姜雨楠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但眼中的決絕清晰可見。
程晏飾演的殺手站在原地,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滴落。劇本要求他冷酷離開,但此刻他的眼神復(fù)雜得超出劇本要求:"'你早就知道。'"
這是即興發(fā)揮。姜雨楠愣了一下,迅速接上戲:"'我知道,但我假裝不知道。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