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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停診的春天 大綠鵝啊 84619 字 2025-07-19 16:0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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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醫(yī)院的燈光慘白得刺眼。

沈昭坐在ICU外的長椅上,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個小時。周野父母憔悴的面容和醫(yī)生嚴肅的表情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先天性心臟病...急性心衰...情況不太樂觀..."

那些醫(yī)學術(shù)語像刀子一樣刻在她心上。她想起周野總是冰涼的手,想起他頻繁吃的"維生素",想起他那些莫名其妙的缺席——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只是她太遲鈍,或者,是他隱藏得太好。

"沈昭。"

周母的聲音把她拉回現(xiàn)實。沈昭抬頭,看到周母紅腫的雙眼微微亮了起來:"小野醒了,他說想見你。"

沈昭幾乎是跳起來,雙腿因為久坐而發(fā)麻,她踉蹌了一下才站穩(wěn)。透過ICU的玻璃窗,她看到周野半躺在床上,臉色比床單還要蒼白,各種管子和儀器連接在他身上,但眼睛是睜開的——那雙她最熟悉的眼睛,雖然疲憊,卻依然清澈。

穿上隔離衣,消毒,沈昭的手抖得幾乎系不好口罩帶子。推開門的那一刻,心電監(jiān)護儀的"滴滴"聲格外刺耳。

"嘿。"周野的聲音很輕,嘴角微微上揚,"考得怎么樣?"

這句平常的問候讓沈昭瞬間崩潰。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抓住床欄才沒有跪倒在地。"你這個騙子..."她哽咽著,"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

周野費力地抬起手,沈昭立刻握住,那觸感冰涼而脆弱。"對不起,"他輕聲說,"我怕你擔心...怕你像現(xiàn)在這樣哭。"

"醫(yī)生說..."沈昭說不下去,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

"我知道。"周野平靜得出奇,"我從小就知道可能會有這一天。"他頓了頓,"只是沒想到會在高考時..."

沈昭把臉埋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淚水打濕了床單。周野用另一只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像往常她難過時做的那樣。

"別哭,"他柔聲說,"我們還有時間。雖然沒有幾天了,醫(yī)生說的,對吧?"

沈昭猛地抬頭:"你怎么..."

"我聽見他們說話了。"周野笑了笑,"我醒得比他們以為的早。"

接下來的時間像被按了快進鍵,又像被拉長成永恒。在醫(yī)生的特別許可下,沈昭得以長時間陪在周野身邊。他們聊了很多,從第一次在音樂教室相遇,到周野偷偷往她課桌里塞薄荷糖;從沈昭在朗誦比賽忘詞出糗,到周野第一次彈《夢中的婚禮》給她聽。

"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周野突然問。他的聲音越來越弱,但眼神依然明亮。

沈昭點頭:"我們一定會共赴理想的大學"

周野示意她拿來床頭柜上的書包。沈昭幫他取出里面的筆記本——那不是普通的筆記本,而是五線譜本,里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音符和標記。

"這是我這些年寫的..."周野喘息了一下,"大部分沒完成。尤其是最后一首..."

沈昭翻開最后一頁,看到一段優(yōu)美卻戛然而止的旋律,標題處寫著《昭》。

"本來想高考完給你個驚喜的。"周野輕聲說,"現(xiàn)在...只能這樣了。"

"你會好起來的,"沈昭固執(zhí)地說,"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完成它。"

周野沒有反駁,只是微笑著看她:"能幫我個忙嗎?我想聽你彈琴。"

醫(yī)院的活動室里有一架老舊的鋼琴。在護士的幫助下,周野被輪椅推到了鋼琴旁。沈昭坐下,手指顫抖地放在琴鍵上。

"彈什么?"她問。

"《夢中的婚禮》,"周野說,"我們的那首。"

琴聲在空曠的活動室里回蕩。沈昭彈得并不完美,幾次因為淚水而彈錯音,但她沒有停下來。當她彈完最后一個音符轉(zhuǎn)身時,看到周野閉著眼睛,嘴角帶著微笑,淚水從他眼角滑落。

"真好聽,"他輕聲說,"比我第一次聽你彈時還要美。"

回到病房后,周野明顯更加疲憊,但他的意識依然清醒。夜幕降臨,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周野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小盒子。

"本來打算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后給你的,"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對簡單的銀質(zhì)音符項鏈,"現(xiàn)在提前送吧。"

沈昭幫周野戴上其中一條,然后自己戴上另一條。冰涼的金屬貼在皮膚上,很快被體溫捂熱。

"你會去完成理想,對吧?"周野突然問。

沈昭沒有立即回答。她看著周野日漸灰敗的臉色,聽著監(jiān)測儀不時發(fā)出的警報聲,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會永遠記住你的,我也很喜歡音樂。"她輕聲說。

周野搖頭:"我想讓你追逐自己的夢想。只是..."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積聚力量,"如果你偶爾能彈彈琴,完成那首《昭》...我會很開心的。"

第二天傍晚,周野的情況急劇惡化。醫(yī)生和護士沖進病房進行搶救,沈昭和周野父母被請到走廊上。透過門上的小窗,沈昭看到心電圖變成了一條可怕的直線,然后又恢復波動。

當她們再次被允許進入時,周野看起來更加虛弱,但神志依然清醒。他要求與沈昭單獨相處一會兒。

"別怕,"他輕聲說,呼吸變得很費力,"我不會有事的。"

沈昭握著他的手,感受著那微弱的脈搏:"別說話,休息一下。"

"有些話現(xiàn)在不說...就沒機會了。"周野的眼睛亮得驚人,"沈昭,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沈昭的淚水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我也是。"

"答應我兩件事,"周野的聲音越來越輕,"第一,你會完成你的理想的。第二,偶爾去看看我爸媽,他們...會很孤單..."

沈昭點頭,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周野最后看了眼窗外的夕陽:"真美啊...像我們第一次一起看日落那天..."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眼睛慢慢閉上,但嘴角還帶著微笑。心電監(jiān)護儀的警報聲刺破了病房的寧靜,醫(yī)護人員再次沖了進來。但這一次,沈昭知道,周野不會再醒來了。

三天后,在整理周野的遺物時,沈昭發(fā)現(xiàn)了一本藏在抽屜深處的日記。最后一頁寫著: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沈昭能帶著我們的夢想繼續(xù)走下去。她總說自己彈得不好,但在我耳中,那是世界上最美的聲音。"

那天晚上,沈昭坐在鋼琴前,翻開周野留下的樂譜本,嘗試著完成那首《昭》。當她彈到周野中斷的地方時,一段旋律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仿佛周野就在她身邊,輕聲哼唱著未完的音符。

九月的大學校園里,中央音樂學院的新生名單上有一個特別的名字——沈昭。她站在校園的梧桐樹下,手指輕撫著胸前的音符項鏈,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她身上,就像那個永遠停留在十八歲的少年溫柔。

沈昭坐在書桌前,面前攤開的是錄取通知書。中央音樂學院的來信,錄取專業(yè)是"音樂表演(鋼琴)"。

窗外的雨敲打著玻璃,像極了那個下午醫(yī)院走廊里的心跳監(jiān)測儀聲。沈昭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脖子上的音符項鏈,那是周野留給她的最后禮物。

"昭昭,吃飯了。"爸爸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餐桌上,父親看著沉默的女兒,嘆了口氣:"已經(jīng)決定好嗎?"

沈昭戳著碗里的米飯:"我想好了。"

父親放下筷子,等待她的下文。

"我要去音樂學院。"沈昭抬起頭,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你從小學鋼琴只是興趣愛好。"

"是因為那個男孩嗎?"父親一針見血地問,"那個...周野?"

沈昭感到喉嚨發(fā)緊。

"部分是。"她誠實地說,"但不全是。"

她起身從書包里拿出那本已經(jīng)翻舊的樂譜本,小心翼翼地攤開在餐桌上:"這是他寫的。最后一首沒完成...叫《昭》。"

父親沉默地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音符,雖然看不懂,但能感受到其中的用心。

"我這些天一直在試著完成它。"沈昭的聲音微微顫抖,"當我彈琴的時候,感覺...感覺他還在。"

"可是昭昭,你不能因為內(nèi)疚或者懷念就改變自己的人生方向啊。"

"不是那樣的。"沈昭搖頭,"我一直在想,為什么我和周野會這么投緣。后來我明白了,音樂和文學本來就是相通的。他只是用音符寫詩,而我是用文字作曲。"

她翻開周野的日記本,指向其中一頁:"看,他寫'沈昭的文字有音樂的韻律,而她的琴聲里有故事的溫度'。"

父親長嘆一口氣:"你確定這不是一時沖動?"

沈昭輕聲說,"我是選擇了另一種表達方式。周野說得對,我的文字里有音樂,而音樂...也能講述最動人的故事。"

九月的北京,陽光正好。沈昭拖著行李箱站在中央音樂學院的大門前,心跳如鼓。校園里到處是拿著樂器的學生,空氣中仿佛飄蕩著無形的音符。

"新生報到處在那邊。"一個戴眼鏡的女生熱情地指路,"你是哪個系的?"

"鋼琴表演。"沈昭回答,手指不自覺地碰了碰胸前的項鏈。

分配到的宿舍比想象中寬敞。沈昭的室友是個拉大提琴的東北女孩,叫林悅,性格開朗得像個小太陽。

"哇,你這項鏈真好看!"林悅一眼就注意到了沈昭的項鏈,"有故事吧?"

沈昭笑了笑沒回答,但林悅似乎懂了什么,也沒再追問。

開學第一周是新生摸底。當沈昭坐在琴房,手指放在琴鍵上時,突然感到一陣恐慌。周圍都是從小專攻鋼琴的同學,而她的鋼琴水平只是業(yè)余中的佼佼者。

"沈昭?"監(jiān)考老師叫她的名字。

深吸一口氣,沈昭開始彈奏《昭》——那首她和周野共同完成的曲子。起初手指有些僵硬,但隨著旋律展開,她仿佛又回到了醫(yī)院那個活動室,周野坐在輪椅上微笑著聽她彈琴。

琴聲結(jié)束時,沈昭才發(fā)現(xiàn)監(jiān)考老師——一位頭發(fā)花白的教授——正專注地看著她。

"這是原創(chuàng)?"教授問。

沈昭點點頭:"我和...一個朋友一起寫的。"

"情感很豐富。"教授在紙上寫了些什么,"雖然技巧有待提高,但音樂不只是技巧。我是陳教授,希望這學期能在我的作曲課上見到你。"

就這樣,沈昭開始了在音樂學院的生活。每天六點起床練琴,上課,樂理,和聲,音樂史...課程排得滿滿當當。晚上回到宿舍,她常常累得倒頭就睡,但夢里總有周野的影子。

十月底的一個下午,沈昭在琴房練習肖邦的夜曲。彈到一半時,她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孤獨,突然停了下來。

"彈得不錯,但缺少點什么。"

沈昭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到陳教授站在門口。

"教、教授好。"

陳教授走進來,坐在她旁邊的琴凳上:"你知道肖邦寫這首曲子時在想什么嗎?"

沈昭搖頭。

"思念。"陳教授的手指輕輕放在琴鍵上,"對祖國的思念,對愛人的思念,對逝去時光的思念。"他彈了幾個音符,"音樂不只是正確的音符和節(jié)奏,更是情感的載體。"

沈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我最近總是害怕忘記。"

"忘記什么?"

"一個人的樣子,他的聲音,他笑起來的表情..."沈昭的聲音越來越小。

陳教授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所以這就是你音樂中那種特別的東西——失去與記憶。"他站起身,"下周的作曲課,我要你帶一首原創(chuàng)來,關(guān)于你剛才說的那種感覺。"

那天晚上,沈昭在日記本上寫道:"周野,今天我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教授,他說我的音樂里有'失去與記憶'。我想他說的對,每次彈琴,我都在害怕忘記你,又害怕記起你..."

深秋的北京,銀杏葉鋪滿了校園的小路。沈昭抱著樂譜匆匆趕往作曲教室,懷里是她熬了三個晚上寫出來的新曲子——《秋葉》。

教室里已經(jīng)坐了十幾個學生。陳教授示意她坐到鋼琴前:"來吧,讓我們聽聽你的作品。"

沈昭的手指有些發(fā)抖。這是她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彈奏自己的作品。當?shù)谝粋€音符響起時,她仿佛聽到周野在耳邊說:"別怕,我在這里。"

《秋葉》講述的是一個關(guān)于記憶與告別的故事。前半段輕快明亮,如同初遇時的歡喜;中段變得深沉纏綿,像是相知相惜的溫暖;而結(jié)尾部分,旋律漸漸消散,如同秋葉飄落,帶著不舍卻又寧靜的美。

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教室里一片寂靜。沈昭不敢抬頭,直到聽見掌聲。

"很好。"陳教授的聲音罕見地帶著贊許,"下周的音樂會,我希望你能演奏這首。"

"音樂會?"沈昭驚訝地抬頭。

"新生原創(chuàng)作品展演。"陳教授說,"我認為你的作品值得被更多人聽到。"

演出那天,沈昭穿了一條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戴著那條音符項鏈。站在后臺,她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緊張?"林悅抱著大提琴走過來。

沈昭點頭:"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

"想象你在為一個人彈就好。"林悅拍拍她的肩,"比如,送你項鏈的那個人。"

站上舞臺的那一刻,刺眼的燈光讓沈昭看不清臺下觀眾的臉。她坐在鋼琴前,深吸一口氣,手指放在琴鍵上。

"這首曲子叫《秋葉》,"她輕聲說,"獻給一個教會我聽懂音樂的人。"

演奏開始時,沈昭感到一種奇異的平靜。旋律從指尖流淌而出,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周野在琴房教她識譜的樣子,他們在天臺分享耳機的午后,醫(yī)院里那個最后的微笑...

當最后一個音符結(jié)束,沈昭聽到臺下熱烈的掌聲。抬頭時,她恍惚看到最后一排有個熟悉的身影,但眨眼間又消失了。

"太棒了!"林悅在后臺激動地抱住她,"你看到陳教授的表情了嗎?他簡直驕傲得像你爸一樣!"

那天晚上,沈昭做了一個夢。夢里周野坐在他們高中琴房的老鋼琴前,彈著那首《昭》。他轉(zhuǎn)過頭對她笑,說:"你看,我們的夢想實現(xiàn)了。"

醒來時,枕邊濕了一片,但沈昭心里卻有種前所未有的平靜。窗外,初冬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落在床頭的兩張照片上——一張是她和周野在高三畢業(yè)前的合影,另一張是她在音樂學院第一次演出后的留念。

兩張照片中的她都戴著那條音符項鏈,而兩張照片中的笑容,同樣真實。

四年時光如流水般逝去,沈昭站在中央音樂學院的畢業(yè)音樂會后臺,手指輕輕摩挲著胸前的音符項鏈。鏡中的她已不再是那個剛?cè)雽W時怯生生的女孩,而是即將以優(yōu)秀畢業(yè)生身份登臺的鋼琴演奏者。

"沈昭,五分鐘后上臺。"場務提醒道。

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黑色禮裙的裙擺。今晚,她將演奏自己改編的交響樂版《昭》——那首她和周野共同創(chuàng)作的曲子,如今已從簡單的鋼琴曲蛻變?yōu)橥暾墓芟覙纷髌贰?/p>

舞臺的燈光亮起,沈昭走向鋼琴,臺下坐滿了觀眾——她的父母、同學、導師,還有……周野的父母。自從周野離開后,她一直履行著對他的承諾,時常去看望他們。周媽媽總是紅著眼眶說:"小野如果知道你現(xiàn)在這么優(yōu)秀,一定會很驕傲。"

沈昭的手指落在琴鍵上,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大提琴的低沉、小提琴的悠揚、長笛的清澈,所有樂器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場盛大的告別與重逢。

閉上眼睛,她仿佛看到周野站在舞臺的另一端,穿著他們高中畢業(yè)時的那件白襯衫,朝她微笑。

"這首曲子,獻給一個永遠十八歲的少年。"她在心中默念。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全場寂靜了一秒,隨即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沈昭起身鞠躬,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但她沒有讓它們落下。

"周野,你聽到了嗎?"她在心里問,"我們的曲子,終于完整了。"

音樂會結(jié)束后,陳教授找到她,手里拿著一封信。

"柏林愛樂樂團的一個朋友聽了你的演出錄音,他們正在尋找一位年輕的鋼琴演奏者參與下個季度的巡演。"陳教授遞給她信封,"他們希望你能去試鏡。"

沈昭愣住了。歐洲,巡演——這是多少音樂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我……"她低頭看著信封,又抬頭看向觀眾席。周野的父母正朝她揮手,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去吧。"陳教授拍拍她的肩,"音樂沒有國界,而你的音樂……它有靈魂。"

那天晚上,沈昭坐在琴房里,一遍又一遍地彈著《昭》。她想起周野曾經(jīng)說過:"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能帶著我們的音樂走得更遠。"

"好。"她輕聲回答,仿佛他就在身旁,"我會帶著它,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十年后,沈昭已成為小有名氣的鋼琴家,她的原創(chuàng)作品《昭》被收錄進電影配樂,甚至在某次國際音樂節(jié)上獲得了最佳作曲獎。

她依然戴著那條音符項鏈,從未摘下。

某天,她在維也納的音樂廳演出結(jié)束后,一個年輕的女孩跑到后臺,怯生生地問:"沈老師,那首《昭》……真的有故事嗎?"

沈昭微微一笑,摸了摸女孩的頭:"有啊,它講的是一個關(guān)于約定、夢想和永恒的故事。"

"那……故事的結(jié)局呢?"女孩追問。

沈昭望向窗外的夜空,輕聲說:"故事的結(jié)局是,音樂讓兩個人永遠在一起。"

"這個愛情故事,好像是個悲劇?"

"你說的是婚姻,愛有悲刷。"

“對愛者而言,愛情怎么會是悲?。繉τ诖禾於?,秋天是他的悲劇嗎?

"結(jié)尾是什么?"

"等待。"

"之后呢?"

“沒有之后。"

"或者說,等待的結(jié)果呢?"

"等待就是結(jié)果。"

"那,不是悲劇嗎?"

"不,是秋天。"

“春天意味著等待,等待種子的萌發(fā)果實的收獲,所以春天的結(jié)果是秋天,意思是要等到秋天,種子才會結(jié)果,秋天對于春天來說不是悲劇,那么等待對于愛情來說就不是悲劇,也就是說如果那真的是愛情的話,等待一定會是有結(jié)果的,所以等待就是結(jié)果,等待就是秋天。所以我會一直等待,我會一直活在春天里。”

“不過你要記得,春天的美麗也正在于此。在于純真和勇敢,在于未通世故?!?/p>

沈昭站在雷克雅未克音樂廳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深藍色的夜空,極光如流動的絲綢般在蒼穹上舞動。這是她世界巡演的最后一站——冰島,一個周野曾經(jīng)說過"一定要帶你去"的地方。

"沈老師,五分鐘后試音。"工作人員輕聲提醒。

她點點頭,指尖無意識地觸碰著胸前的音符項鏈。幾年了,這條項鏈陪她走過了無數(shù)個國家,每一場演出,她都會在心里默念:"周野,你看到了嗎?"

今晚的音樂會很特別,她將首次演奏新曲《極光》,靈感來自冰島這片土地的神秘與孤獨。當她坐在鋼琴前,手指觸碰琴鍵的瞬間,仿佛有某種力量牽引著她,讓旋律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來。

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全場靜默了幾秒,隨后掌聲如潮水般涌來。沈昭鞠躬致謝,抬頭時,她恍惚看到觀眾席最后一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正微笑著看著她。

她眨了眨眼,那個身影消失了。

"是幻覺嗎?"她輕聲問自己。

但當她回到后臺,發(fā)現(xiàn)化妝臺上多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熟悉的字跡:

"你彈得比我想象中還要美。"

沈昭的指尖顫抖,心臟劇烈跳動。那字跡……她認得。

音樂會結(jié)束后,沈昭回到酒店,翻出那本她一直帶在身邊的、周野的日記。她幾乎能背下每一頁的內(nèi)容,但今晚,她發(fā)現(xiàn)日記的最后一頁夾層里,有一張她從未注意到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

"如果有一天你來到冰島,去黑沙灘看看吧。我在那里藏了一個秘密。"

沈昭的心跳幾乎停滯。她立刻聯(lián)系了當?shù)叵驅(qū)?,第二天一早便?qū)車前往維克黑沙灘。

黑色的沙粒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玄武巖石柱。沈昭赤腳走在沙灘上,感受著冰涼的觸感,按照紙條上的提示,她找到了那塊刻著音符圖案的石頭。

石頭下埋著一個防水盒,里面是一盤磁帶和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十七歲的周野,站在黑沙灘上,背后是洶涌的海浪。照片背面寫著:

"沈昭,當你找到這個的時候,我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但我想告訴你,生命有盡頭,音樂卻沒有。無論你在世界的哪個角落彈琴,我都會聽到。"

磁帶里是一段錄音——周野的聲音,帶著笑意,輕輕哼唱著一段旋律,正是《昭》的最初版本。

沈昭跪坐在沙灘上,淚水終于決堤。

"你這個騙子……"她哽咽著,"明明說過要一起來的。"

海浪聲淹沒了她的哭泣,但錄音里的歌聲卻越來越清晰,仿佛他就站在她身邊,輕聲唱著: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就讓風告訴你,我從未離開。"

回國后,沈昭成立了一個音樂基金會,專門資助那些有音樂夢想但家境困難的孩子。基金會的名字很簡單,就叫"昭野"。

每年夏天,她都會回到高中母校的琴房,彈一首《夢中的婚禮》,因為那是她和周野第一次合奏的曲子。

某天,一個剛考入音樂學院的女孩子怯生生地問她:"沈老師,你相信世界上有永恒嗎?"

沈昭笑了笑,指尖輕輕按在琴鍵上,彈出一個溫柔的和弦。

"我相信。"她說,"因為音樂,就是永恒。"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拂過樹梢,沙沙作響,像是誰的輕聲回應。

基金會成立后,沈昭在整理舊物時,在高中琴房的儲物柜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泛黃的信封。信封上熟悉的字跡讓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致25歲的沈昭"。

她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張樂譜和一張車票。樂譜上是《夢中的婚禮》的改編版,周野在譜面空白處寫著:"這是我們第一次合奏的曲子,我重新編曲了。25歲生日那天,記得去車站。"

車票的目的地是云南麗江,日期正是她下周的生日。

沈昭站在麗江古城的青石板路上,手中攥著那張已經(jīng)過期的車票。古城的陽光溫柔地灑在四方街的每一個角落,遠處傳來納西古樂的悠揚旋律。

按照信中的提示,她找到了一家名為"野昭"的咖啡館。推門而入的瞬間,掛在門前的風鈴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墻上掛滿了黑白照片,其中一張格外醒目——十七歲的周野站在咖啡館門口,笑容燦爛。

"這是..."沈昭的聲音哽咽。

店主是位和藹的老人:"你是沈昭吧?那個年輕人幾年前就訂好了這個位置,說總有一天你會來。"

老人遞給她一個木盒,里面是一把古舊的鑰匙和一張字條:"去聽雪山的聲音。"

次日清晨,沈昭乘坐纜車登上玉龍雪山。在海拔4506米的觀景臺,她找到了標有"昭野"字樣的儲物柜。

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在稀薄的空氣中格外清晰。柜子里是一臺老式錄音機,按下播放鍵,周野的聲音混著輕微的電流聲傳來:

"嘿,25歲的沈昭,生日快樂。如果你聽到這段錄音,說明我猜對了——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很棒的鋼琴家..."

錄音里傳來熟悉的鋼琴聲,是他們高中時常彈的《卡農(nóng)》。背景里隱約能聽到周野的咳嗽聲,但他依然堅持錄完了整首曲子。

"...我知道你會帶著我們的音樂走得很遠。不要回頭,繼續(xù)往前走吧。我會在每一首曲子里,等你。"

山風呼嘯而過,吹散了沈昭眼角的淚水。遠處雪峰巍峨,陽光穿透云層,在雪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回到北京后,沈昭開始創(chuàng)作一首全新的鋼琴協(xié)奏曲《雪山回響》。在次年的國際音樂節(jié)上,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全場觀眾起立鼓掌。

謝幕時,她看到第一排坐著周野的父母,他們手中舉著一張照片——年輕的周野站在琴房門口,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前方。

音樂會結(jié)束后,一位年輕的記者問她:"這首曲子聽起來既悲傷又充滿希望,它講述的是什么故事?"

沈昭望向音樂廳穹頂?shù)男强昭b飾,輕聲回答:"是一個關(guān)于約定、等待和重逢的故事。"

十年后的某個夏夜,沈昭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出結(jié)束后,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信里只有一行字:

"今晚的《昭》,第三小節(jié)第二個音符,你彈錯了。"

字跡已經(jīng)褪色,但那熟悉的調(diào)侃語氣讓她瞬間紅了眼眶。她跑出音樂廳,空蕩的廣場上只有夜風輕拂。

抬頭望向星空,沈昭忽然明白:有些旋律永遠不會結(jié)束,就像那個永遠停留在十八歲夏天的少年,永遠活在她的琴聲里。

寄:

為何曾經(jīng)的愛變成今天

你說

萬物各有時令

愛也到了秋天


更新時間:2025-07-19 16:05: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