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再次恢復安靜,祁硯沉拿起手機,打開了微信。
霍枝漁沒有再給他發(fā)消息,祁硯沉盯了手機屏幕很久很久。
【霍枝漁: 晚安,祁硯沉!】
突然收到的消息讓祁硯沉心頭一跳,手指微動,回了一個晚安。
【霍枝漁: 生病了要早點休息啊~快去睡覺!】
【祁硯沉: 嗯。】
霍枝漁沒再發(fā)過來消息,祁硯沉關掉手機,沉沉睡去。
另一邊的霍枝漁也是翻來覆去的,本來還有些困意,吃完霍辭野煮的面條,再上樓和祁硯沉說兩句,她竟然不咋困了。
強醞釀出睡意,霍枝漁一覺好夢。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
霍枝漁早早醒來,她親自熬了粥要給祁硯沉送去,簡單洗漱后就準備帶著粥去醫(yī)院。
霍辭野一大早上醒來看到她忙碌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醫(yī)院里,祁硯沉也剛醒不久??吹交糁O到來,他的眼中的情緒讓人看不透。
霍枝漁輕聲說道,“早上好呀,這個是我熬的粥,嘗嘗!”
祁硯沉接過粥,慢慢品嘗著,看到霍枝漁期待的眼神,說了一句,“味道不錯?!?/p>
可能是被鼓勵到了,祁硯沉接下來的一日三餐,都被霍枝漁承包了,霍枝漁還特地去問了醫(yī)生關于飲食方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一連幾天,終于,在醫(yī)生進來檢查完后,祁硯沉各項指標都已顯示正常,可以出院了。
霍枝漁開心的好像要跳起來,祁硯沉望著她的笑臉,心中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比他自己還要開心。
霍枝漁沒跟著祁硯沉回家,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在醫(yī)院照顧他這么久,霍枝漁已經(jīng)很開心了。
回家后,霍枝漁一進門就察覺到氣氛驟變。
霍遠庭和秦舒瑤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fā)上,霍辭野也收斂著性子,乖乖的坐在一旁。
“一天天不著家,高考結束了,就這么放肆了?”
霍枝漁垂眸,低頭走了過去,“對不起,媽媽?!?/p>
“媽,是小漁有個朋友住院了,她最近……”
秦舒瑤冷哼一聲,“你總是替她開脫,自己做什么事,心里沒數(shù)?”
霍遠庭輕咳一聲,也跟著說了一句,“女孩子,還是要自愛的?!?/p>
霍辭野聞言眉頭緊皺,剛想說什么,霍枝漁便開口了。
一開口,又是認錯,“我知道錯了,對不起爸爸媽媽?!?/p>
秦舒瑤似是有些不耐煩了,“坐那邊坐著,別在我眼前站著了。”
“嗯?!被糁O應了一聲乖乖的坐在了霍辭野旁邊。
“小野,過兩天的生日宴會你還有沒有什么要準備的?”
霍辭野搖搖頭,“媽媽已經(jīng)安排的很好了?!?/p>
“那我再想想,到時候可是要宣布你繼承霍家的事情,又是你生日,可得仔細一點。”
“媽,那天……”
“對了,你鋼琴現(xiàn)在還學著呢嗎?”
霍枝漁點了點頭,“一直有在學,有在好好練習。”
秦舒瑤滿意的點了點頭,“到時候宴會上,你上去表演個節(jié)目,彈首曲子,別搞砸了?!?/p>
霍遠庭一直沒出聲,也是在默認秦舒瑤的安排。
霍辭野干插插不上話,霍枝漁在一旁也一味地應承著,“知道了,不會搞砸的?!?/p>
秦舒瑤像是不放心一般,“一會兒我給你挑曲子,你這兩天在家好好練習。”
“好的媽媽?!?/p>
“小野,有沒有什么喜歡的曲子?”
霍辭野臉色不太好,搖了搖頭,沒吱聲。
秦舒瑤思考了一會兒,“花之舞,就這個吧,晚一點你先彈給我聽聽?!?/p>
霍枝漁點了點頭,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你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霍辭野突然站了起來,“爸媽,我想起來我還約了朋友,我先出去了。”
“嗯,早點回來?!?/p>
關門聲響起,霍枝漁也準備起身想上樓,秦舒瑤直接攔住了她。
“剛好我沒什么事兒,就現(xiàn)在彈吧?!?/p>
霍枝漁應了一聲,木訥的走向琴房,秦舒瑤緊隨其后。
花之舞這首曲子,霍枝漁會彈,只不過不知道今天緊張了,還是怎么的,竟然彈錯了好幾個音。
“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么練的?”
“對不起媽媽……這個曲子我很久……”
秦舒瑤失望的看著霍枝漁,“別給自己的失誤找借口,抓緊時間好好練習,別在你哥的生日宴會上丟人?!?/p>
霍枝漁嗯了一聲,旁若無人的,一遍又一遍的彈著曲子。
秦舒瑤早就已經(jīng)上了樓,霍枝漁發(fā)泄一般的不肯停下來,一直彈到手指沒了力氣。
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了出來,曾經(jīng)壓抑回心底的情緒又開始翻涌。
很快了,霍枝漁,很快了……
很快就自由了,上了大學就好了,沒事的。
重男輕女嗎?也許是的。從小到大,她做的什么事都會被批判,嚴苛的目光總是在審視她。
霍枝漁這兩天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吃飯睡覺都在琴房里。
另一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祁硯沉又發(fā)呆了,盯著手機,會議室一屋子的人,都不敢說話。
金助理在旁邊輕咳一聲,祁硯沉才回過神來,說了一句散會,就率先出去了。
從他出院之后,霍枝漁兩天沒給他發(fā)消息了,實在是,有些反常。
【祁硯沉: 明天生日會有禮服嗎?】
祁硯沉發(fā)出去消息之后才發(fā)覺這句話問的有些不對勁,霍家怎么會不給霍枝漁準備禮服呢。
但是祁硯沉問的問題確實是個問題,霍遠庭和秦舒瑤沒給霍枝漁準備禮服。
祁硯沉剛想撤回,霍枝漁就回復了。
【霍枝漁: (圖片)】
【霍枝漁: (圖片)】
【霍枝漁: 在糾結這兩款?!?/p>
兩款都是黑色的,祁硯沉看的眉頭緊蹙,這兩款禮服祁硯沉沒有看出來是出自設計師的,感覺只是個別牌子的禮服裙。
【祁硯沉: 昨天你哥沒給你帶回去一條裙子嗎?】
【霍枝漁: ?】
【祁硯沉: 我提醒一下他。】
【霍枝漁: 噢?!?/p>
霍辭野接到祁硯沉的電話還一臉懵,“你說啥?現(xiàn)在嗎?”
“嗯。”
“行吧,一會兒見?!?/p>
霍辭野到祁硯沉辦公室后,就看到了他桌上有一個大盒子。
“不是吧,生日禮物現(xiàn)在就給我了?還得我自己來?。俊?/p>
霍辭野邊說邊打開盒子,“裙子?給我妹的?”
“她說,沒人給她準備禮服?!逼畛幊敛恢溃f出這句話的時候,像極了在給自家小孩兒撐腰一樣。
霍枝漁其實沒說這句話,祁硯沉看了她的消息,就自動總結出了這句話。
霍辭野挑眉,“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給她選呢,既然你給準備了,那我就先說一聲謝謝了!”
“嗯。”
霍辭野回家后,直奔琴房。
“這是禮服?”
“嗯呢,昨天落我車上了。”祁硯沉和霍辭野說了,兩人提前對好了時間線。
“祁硯沉準備的?”
“對對對?!?/p>
霍枝漁還是開心的,盡管她猜測是霍辭野拜托祁硯沉準備的。
禮服整體偏粉色,粉色的羽毛裝飾著抹胸,肉粉色的裙身鋪滿閃片,收腰式的裁剪能勾勒出完美的腰部線條。
整個禮服看起來甜美溫柔,卻又不失矜貴華麗。
【霍枝漁: 收到了,謝謝!】
霍辭野看霍枝漁總算開心一點了,心底也好受了一些。
“上樓休息吧?!?/p>
霍枝漁盯著鋼琴看了一會兒,“好?!?/p>
霍辭野想幫霍枝漁拿著禮服盒子,霍枝漁沒用,偏要自己捧著上了樓,像是在拿著什么稀世珍寶一樣。
霍辭野在后面無奈嘆氣,不管是誰,能讓他妹妹開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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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枝漁: 懂事的孩子才有糖吃。
祁硯沉: 不是的。
祁硯沉: 我會愛你的明媚,也愛你的破碎。
祁硯沉: 所以你可以做你自己,不需要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