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枝漁還沒睡醒,門就被敲響。
強(qiáng)忍著困意打開了門,門外正是秦舒瑤。
“還不起?趁著還有時間,再去彈幾遍曲子。”
“媽,妹妹都練了兩天了,沒什么事兒的,你別打擾她睡覺了?!被艮o野有些不悅了,這兩天家里的氣氛真是讓他有些壓抑。
秦舒瑤不悅的看向霍枝漁,“少和你哥哥抱怨,你長這么大,霍家什么時候虧待你了?”
霍枝漁嗯了一聲,“我馬上就起床?!?/p>
秦舒瑤看了看霍枝漁,一臉不成器的樣子,轉(zhuǎn)過頭就滿帶笑意的看向霍辭野,“小野,快來選選服裝?!?/p>
霍辭野無奈,他有時候真的懷疑,他媽媽是不是有點精神分裂?
正準(zhǔn)備和霍枝漁說話,就發(fā)現(xiàn)霍枝漁已經(jīng)關(guān)上臥室門了。
……
時間悄然流逝,轉(zhuǎn)眼就到了晚上。
“哇!妹妹!今天美出新高度了!”
“謝謝夸獎哦~”霍枝漁雖然在笑,但是笑意并未到達(dá)眼底。
整個會場十分熱鬧,但是霍枝漁往那里一站,仿佛與這里格格不入。
祁硯沉只能用這種感覺來形容現(xiàn)在的霍枝漁。
“野哥真是也帥出了新高度!”厲錦承自顧自的說著,沒人回答他,他也不覺得尷尬。
霍辭野正跟在霍遠(yuǎn)庭和秦舒瑤身邊,兩人在為霍辭野介紹人脈。
莫名的,祁硯沉想到了那次爬山,他說霍枝漁是自由的,霍枝漁說,但愿吧。
今天的霍枝漁也確實反常,能感覺出來,情緒不高漲。也沒有過來和他搭話。
但是祁硯沉并沒有走遠(yuǎn),有人來打招呼叫他去另一邊,他也沒去,始終是在霍枝漁周圍站著。
宴會也到了高潮的時刻,霍遠(yuǎn)庭和秦舒瑤兩人率先上臺發(fā)言,霍辭野緊跟其后。
這時候的霍枝漁自發(fā)的坐在了臺側(cè)的鋼琴前,悠揚婉轉(zhuǎn)的鋼琴聲響起,大家的目光有一瞬間都被吸引了過去。
奈何臺上的光環(huán)或許強(qiáng)大。
生日蛋糕被服務(wù)員緩緩?fù)屏松蟻恚_上一片融和的景象。
“謝謝爸媽~”
“今天,不止是犬子的生日會,也是霍氏集團(tuán)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霍氏集團(tuán)將正式由犬子霍辭野繼承!”
鋼琴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停止,好像也沒人注意這件事。
臺下掌聲驟起,臺上也正在切蛋糕,一切都十分美好,十分順利。
只有坐在鋼琴前的霍枝漁,和這里格格不入,像是被遺忘了。
霍枝漁看的有些久了,眼睛有些酸澀,低頭眨了眨眼,起身離開了。
霍辭野余光一直注意著霍枝漁,見霍枝漁離開了,借著蛋糕的遮擋,霍辭野飛速打開微信,混亂的點進(jìn)去一個對話框。
【霍辭野: 今天也是我妹妹的生日!??!江湖救急?。?!】
剛發(fā)出去消息,秦舒瑤就把蛋糕遞了過來,眼神示意他放下手機(jī)。
霍辭野點點頭,把手機(jī)放好,接過蛋糕,“謝謝媽。”
祁硯沉正準(zhǔn)備跟出去,就聽到了手機(jī)消息聲,打開一看,眸光一暗,加快了步伐。
“誒?老傅,沉哥干啥去?”
“不知道。”傅清嶼看的分明,霍枝漁先出去了,祁硯沉緊隨其后。
本來霍辭野想把消息發(fā)在寢室群,奈何時間來不及,只能采取就近原則,剛好,祁硯沉的對話框,就在最上面。
霍枝漁出來之后,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失望嗎?難過嗎?答案是肯定的。
即便是習(xí)慣了,但是每次經(jīng)歷的時候,心底還是會難過。
走著走著,霍枝漁來到了一個賣鋼琴的店鋪。許是夜晚的風(fēng)有些冷,許是只有這一個店鋪和霍枝漁有些緣分,霍枝漁進(jìn)去了。
“您好,可以看看喜歡哪一臺~”
老板娘十分熱情,但是見霍枝漁冷著臉,也沒跟在她身側(cè)。
霍枝漁看了看,隨便走到一臺鋼琴前面,伸出一只手,彈了起來。
是彈了什么曲子嗎?不是的。
霍枝漁好像是在發(fā)泄,胡亂的彈著,彈出來的十分刺耳,可是霍枝漁的心里莫名的通暢了不少,如果忽略她流的眼淚。
老板此時也過來了,推了一把霍枝漁,“小姑娘穿的像個人樣,怎么這么沒有素質(zhì)?快走快走,不買快出去!”
霍枝漁呆呆的矗立在原地,直到一只手從眼前伸了過去,“這個鋼琴,她要了,送到這個地址,一會兒有人來付錢?!?/p>
“誒誒誒,好嘞好嘞~”
祁硯沉的聲音傳來,霍枝漁好像都被煥發(fā)出了生機(jī),不可置信的看向祁硯沉。
祁硯沉輕輕拭去霍枝漁臉上殘留的眼淚,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牽著她的手腕出去了。
“你……怎么也出來了?”霍枝漁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哥說今天也是你的生日?!?/p>
霍枝漁垂眸,輕輕的嗯了一聲。
霍枝漁也不知道祁硯沉要帶她去哪兒,一路上似乎有些沉默,祁硯沉在等霍枝漁開口。
“很神奇吧?不是同年,是同月,是同日。但是我寧可不這么神奇?!?/p>
“哥哥的生日是可以站在聚光燈下的,我的生日是被遺忘的。”
“年年都是這樣……祁硯沉……你知道嗎?每一年……是每一年……”
“我哥總覺得虧欠我,總覺得對我不夠好,其實我沒怪過他的,他有什么錯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從小到大,我什么都做到最完美,可還是不夠?!?/p>
祁硯沉突然停下,因為牽著霍枝漁手腕的緣故,霍枝漁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踉蹌,祁硯沉的手不自覺的用了一點勁,霍枝漁就摔在了祁硯沉懷里。
這一下,兩個人都愣住了。
霍枝漁卻迅速乖乖站好,帶著歉意的目光看向祁硯沉,“沒撞疼你吧?”
祁硯沉眉頭緊皺,心底莫名的涌起一股煩躁,松開了扯著霍枝漁的手腕的手,長臂一伸,攬過小姑娘的腰。
另一只手扣著霍枝漁的后腦勺,讓小姑娘待在他懷里,“哭吧?!?/p>
霍枝漁只感覺有些突然,但是……她就哭一下下,就一下下,沒事的。
抬起雙臂回抱住祁硯沉的腰,霍枝漁能感覺到祁硯沉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隨后,胸前衣服上傳來的濕意讓祁硯沉思緒回籠。
如果是哭的撕心裂肺還好,但是霍枝漁沒有,低聲啜泣,像一只受了傷的小貓,在主人懷里哼哼唧唧求安慰。
祁硯沉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你很好,你也沒有錯?!?/p>
不知道哭了多久,霍枝漁的情緒才平復(fù)了下來。
祁硯沉帶著她去了一個超市,買了一個雪糕,買了一瓶水。
霍枝漁的眼睛哭的有些腫了,嗓子也有些沙啞。
“閉眼睛。”
霍枝漁乖乖的閉上了眼睛,感受到眼睛上傳來的涼意,冷的她忍不住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外套。
“我這樣是不是很丑。”
“不丑,是美的?!?/p>
“你還挺會哄女孩子。”
“可能是被我媽訓(xùn)練出來的。”
霍枝漁難得萌生出一絲笑意,心情總算有點起伏。
“今天你彈的鋼琴也很好聽?!?/p>
“謝謝夸獎~”
“生日快樂?!?/p>
雪糕被祁硯沉拿走,霍枝漁的眸子就直直的撞入了他的眼神中。
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生日快樂?!逼畛幊聊椭宰佑终f了一遍。
霍枝漁嘴角勾起,“祁硯沉,就一句生日快樂,也太沒誠意了。”
祁硯沉眉頭一皺,在思考,然后一個人走進(jìn)了超市,霍枝漁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等祁硯沉回來后,霍枝漁扯住他的手腕,“能不能別丟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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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枝漁: 嗚嗚嗚……今天是破碎小狗!
祁硯沉: 抱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