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瘋狂撲來的鬼面蛛,動作猛地一滯!最前面幾只沖得最快的,八條鐮刀般的腿像是突然踩進了滾燙的油鍋,瘋狂地抽搐、蜷縮、向后倒退!它們頭上那張扭曲的鬼臉,慘綠色的火焰劇烈地?fù)u曳、閃爍,仿佛遇到了天敵克星,發(fā)出無聲的、充滿恐懼的尖利嘶鳴!濃烈的陰氣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從它們身上紊亂地逸散出來!
墨染卿眼中寒芒暴漲!瞳孔深處那點熔巖般的金色流光驟然熾亮!她體內(nèi)的燭龍血脈在感受到大量陰邪氣息后,如同被徹底點燃的干柴,轟然沸騰!《養(yǎng)氣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zhuǎn),貪婪地吞噬著空氣中濃郁得化不開的陰氣!
她動了!身形快得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沒有武器,也不需要武器!她的右手五指屈起,指尖仿佛縈繞著無形的鋒銳之氣,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閃電般抓向一只因為恐懼而動作僵直的鬼面蛛!
嗤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聲!那堅硬得如同精鐵的黝黑甲殼,在她灌注了燭龍血脈之力的指爪下,竟如同脆弱的硬紙板般被輕易洞穿!腥臭粘稠的墨綠色體液混合著破碎的內(nèi)臟噴濺而出!那鬼面蛛連慘叫都發(fā)不出,八條腿劇烈抽搐幾下,瞬間斃命!
這血腥的一幕如同強心針,也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
“殺!”陳鋒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暴吼一聲,手中的開山刀帶著破風(fēng)聲狠狠劈向另一只被震懾住的鬼面蛛!其他人也瞬間從極度的震驚和恐懼中驚醒,爆發(fā)出求生的狂吼,揮舞著簡陋的武器加入了戰(zhàn)團!
墨染卿的身影在蛛群中穿梭,如同死亡的舞者。她的動作并不花哨,卻快得驚人,精準(zhǔn)得可怕!每一次出手都帶著撕裂皮革般的悶響,必然有一只鬼面蛛被她兇悍地開膛破肚或捏碎頭顱!燭龍血脈的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牢籠,死死壓制著這些陰邪之物,讓它們引以為傲的速度和兇性大打折扣,如同陷入泥沼。而墨染卿自身,則如同一個巨大的旋渦,瘋狂地吞噬著戰(zhàn)場中彌漫的陰氣,轉(zhuǎn)化為絲絲縷縷的靈氣滋養(yǎng)自身和空間。她蒼白的臉頰上甚至泛起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那是力量高速運轉(zhuǎn)帶來的氣血翻騰。
戰(zhàn)斗激烈而短暫。在墨染卿這個“人形辟邪器”的壓制下,這群兇悍的鬼面蛛很快被殺得七零八落,殘肢斷體鋪了一地,腥臭的體液混合著陰寒的氣息,讓整個耳室如同地獄屠宰場。剩下的幾只發(fā)出恐懼的嘶鳴,倉皇地退入黑暗的墓道深處,消失不見。
耳室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如風(fēng)箱般的喘息聲。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神仙(或者怪物)的眼神,死死盯著站在一片狼藉中央、身上沾染著墨綠色粘液、神情卻依舊冰冷平靜的墨染卿。
陳鋒抹了一把臉上濺到的腥臭液體,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看向墨染卿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后怕。他張了張嘴,聲音干澀得厲害:“姑…姑娘…您…您這…”他憋了半天,目光掃過墨染卿那只剛剛輕易撕裂了鬼面蛛的手,最終憋出一句,“…您這手…比刀都還好使???”
墨染卿沒理會這蹩腳的比喻,目光掃過地上幾具被鬼面蛛毒牙洞穿、面色發(fā)黑腫脹、早已氣絕身亡的尸體,又看向驚魂未定的眾人,聲音平淡無波:“還不走?等它們搬救兵?”
這句話比什么都管用。陳鋒一個激靈,立刻吼道:“柱子!快!看看這門能不能開!”那個叫柱子的,正是隊伍里懂些機關(guān)的人,立刻撲到耳室另一側(cè)的石壁上摸索起來。很快,他找到一處機括,用力按下。
轟隆隆…
沉重的石門緩緩向上開啟,露出后面一條更加幽深、通向主墓室的甬道。
“走!”陳鋒一馬當(dāng)先沖了進去,其余人攙扶著傷員,緊隨其后。墨染卿殿后,目光在那片狼藉的戰(zhàn)場和彌漫的陰氣上停留了一瞬,才閃身進入。
石門轟然落下,隔絕了外面的血腥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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