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岱送的粉色晶核最終被尤眠做成了一枚漂亮的項鏈,用了黑色皮繩穿起來,掛在了脖子上。
虞岱看他日日還要取下來保養(yǎng)一下,洗澡的時候也要放到一邊不肯沾水就想笑話他,晶核的密度比鉆石還要大,壓根不需要尤眠這么寶貴。
而且他本來送這顆晶核給他,就是想要尤眠提高身體素質用的,其實晶核對普通人也有作用,只是使用方法復雜了一些,而沒有異能的人又沒那個能力去取晶核。
現(xiàn)在尤眠也覺醒了異能,虞岱便挑選了一些品質較好的晶核,只要有時間,就幫他提高異能等級。
“虞哥,你看這個水球,送給你好不好?”
這是尤眠第一次成功凝聚出水球,而且是穩(wěn)定的,有一定殺傷力的,他興奮的跑到虞岱面前,小心翼翼的舉著水球,生怕能量不夠,水球就散掉了。
虞岱接了過來,并用自己的異能在尤眠的水球外重新包裹了一圈,這樣拿在手里隨意揉玩也不會破。
尤眠眨著星星眼,崇拜的看著他:“虞哥,你真的好厲害!”
虞岱不置可否。
兩人享受著難得空閑的下午時光,公寓的房門在此時有規(guī)律的被人敲響了。
不可能是風億,他一般都是走窗戶。
也不是肖梁,他剛被派出去執(zhí)行任務。
更不可能是虞岱的其他下屬,沒有虞岱的命令,他們不會到他的私人住宅,通常有急事都是用通訊器進行聯(lián)絡。
尤眠打開了房門,探頭朝外看看,半張臉都隱藏在門內,生怕有人刺殺似的,虞岱見他小心謹慎的樣子不覺失笑出聲。
而門外來拜訪的人大概是聽見了虞岱的聲音,脆生生甜滋滋的喊了一聲“城主。”
聲音好甜呢,尤眠忍不住犯嘀咕。
虞岱的笑意消失了,眼眸肅然抬起,就要尤眠關門送客。
“誰呀?”尤眠嘴上這么說著,手中動作倒是不含糊。
但門外那人動作也挺快的,用腳抵在了門上,尤眠推不動了,下一秒,一個長相明媚,金發(fā)黑眸的少年出現(xiàn)在尤眠視野當中。
按理來說,他站在虞岱前邊,少年第一眼看見的應該是尤眠,但他卻好像是沒看見人一般,直接忽視了他,還想要靠近一步和虞岱說話。
虞岱聲音冷冷的:“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城主哥哥,我來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哥哥說,他已經(jīng)初步分析出了喪尸病毒的基因組成,想請您過去看看,下一步就該針對性研究血清了?!?/p>
這的確是一個很重要的突破。
就是常年不出門的尤眠也十分清楚,現(xiàn)在局面雖然進入了平和期,三大基地徹底形成,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很難再聽說有生命活動的跡象。
當然,也同樣沒聽說哪個地界突然出現(xiàn)等級特別高的喪尸,似乎就連他們也進入了穩(wěn)定的階段,不再頻繁攻擊人類。
看起來是一個好兆頭。
人類大概就可以這樣就此平安生活下去。
然而居安思危從來不是說說而已,只要稍微有點遠見的人都明白,隱藏在和平之下的,絕對是更洶涌的波濤。
或許下一次,迎接他們的就是無止境的喪尸潮。
第一基地曾經(jīng)遭受過一次喪尸潮的沖擊,他們建立起來的層層堅固的堡壘,不到一天時間就被喪尸攻破。
就連虞岱都已經(jīng)做好了和他們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
異能者的異能總有耗盡的時候,喪尸卻是不覺疲累的,甚至有些喪尸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靈智,能夠簡單的指揮其他喪尸,還學會了使用策略來進攻。
要不是后來喪尸潮突然莫名退去,現(xiàn)在早就沒有第一基地了。
從那以后,虞岱每年都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來鞏固基地的城墻,研究最新型武器,囤積足夠的物資,到處派遣小隊出去尋找當年生物研究院的幸存研究員,加大力度進行血清的研發(fā)。
但偏偏,隨著各方勢力穩(wěn)定期的到來,血清的研究也就像是進入了停滯期,尤眠不知道其他兩個基地是怎么樣的,但總之,虞岱經(jīng)常會為這件事煩心。
尤眠扭頭看向虞岱,像是在問他:你要去嗎?
但虞岱只是將手搭在了尤眠肩膀上,警告道:“那就等你哥哥真的研究出血清的時候再來找我吧,別忘了你們答應我的事情,如果不想喂喪尸的話,就管好你自己?!?/p>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jīng)是很嚴厲的逐客令了,但門外那少年卻好似聽不懂人話一般繼續(xù)說著:“您真的不去看看嗎?回來這么久了,我也很想您呢,咱們可以邊聽我哥哥匯報,邊吃個飯好不好?”
尤眠有些訝異,虞岱和他站的這樣近,兩人的姿態(tài)絕對稱得上是親昵,可這人是看不出來他和虞岱之間的關系嗎?
還公然在他面前挖墻腳?
尤眠不滿的推了一把門,差點夾到那少年的手:“虞哥都說了不想去了,你在這里強求有什么意思?你要是再不走的話,那你就在門口站一輩子好了,虞哥,別管他了,我們進屋,到晚飯時間了呢?!?/p>
宣示主權的話張口就來,但尤眠心里其實很忐忑,因為病毒血清實在很重要,他只是憑借著對虞岱的了解,覺得虞岱應該是很討厭對面的人。
但他不知道虞岱會不會選自己。
“好?!?/p>
虞岱攬著尤眠往屋里走,安夏還站在門口,用腳抵著門,但他臉上早已不復剛見到虞岱時的欣喜,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跳梁小丑,看著虞岱低頭親了下尤眠的額頭,帶著鼓勵與嘉獎。
安夏狠狠踹了一下門,看著尤眠的目光充滿了鄙夷,不就是一個沒有異能的廢物嗎?
他就不信虞岱對他的寵愛能到幾時?
晚飯最終是兩個人一起做的,尤眠的左手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但還不能使太大勁。
原本風億說可以幫他把疤痕去掉,被尤眠拒絕了,在風億看穿一切的眼神當中,尤眠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誰也不想自己的身體上留這么大一個疤,尤眠是有點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的,因為虞岱總是和他上床時也沒什么表情,唯獨親吻傷疤時才會流露出憐惜。
然而,就在尤眠為虞岱對他傍晚的特殊而冒著甜蜜泡泡,拉著人準備共赴云雨的時候,現(xiàn)實給了他當頭一擊。
通訊器里傳來下午才聽過的清脆聲音,只不過這次多了點哭腔:“城主,你快來看看呀!我哥哥他,暈倒在實驗室了,已經(jīng)被送到醫(yī)院了?!?/p>
從被打斷開始虞岱眉眼間就有不耐,此刻更重,手從尤眠腰部以下的某處位置拿了出來。
尤眠一頓,旋即換了個方向,幫他把皮帶重新扣好,從床上坐了起來。
安城是研究血清的關鍵人物。
虞岱這一遭是必須要去的。
哪怕很有可能是安夏為了見到虞岱而請安城幫忙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情欲被挑起來,半路剎車,虞岱煩躁的將人撈過來,咬了一口尤眠的耳朵,頭墊在尤眠肩膀上等著身體的躁動消下去。
虞岱粗重的喘息聲敲打在耳膜上,灼熱的吐息撲面而來,尤眠脖頸處粉紅一片,有些癢癢的,但身體被抱的很緊,動彈不得。
“我很快回來?!?/p>
“好的”,尤眠朝他微笑,十分善解人意。
虞岱冷眸一瞇,看了他幾秒,似乎想從這張臉上找出諸如不情愿的表情,可都沒有,大概是真的乖巧,下午的那點調皮和宣示主權,到了晚上就消失了。
虞岱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偶爾,他也想讓尤眠對他撒嬌更多,更無理取鬧一些。
可讓尤眠聽話不也是他自己提的嗎?
虞岱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連解決問題都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下手的迷茫。
算了,等回來再說吧。
可誰能想到,那安城是真的病的很重,虞岱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推進搶救室了,安夏在一邊哭得梨花帶雨,虞岱無視了他伸過來要安慰的手。
醫(yī)生和異能者們毫無辦法,安城體內有炎癥,但恰好基地里最缺的就是消炎藥,必須出城去找。
虞岱緊急部署,趁著手下去取裝備的時候,他回家和尤眠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