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去警局喝茶。
一喝茶不就知道出事了嗎。
“你媽死了都活該!插足別人家庭的三早該死了!”
南柯臉上有了情緒起伏:她不是,是壞人害她!
南澈冷笑:“害她,她要是不想把你生下來,完全可以不生,你今天好好站在這,還解釋什么?!”
齊女士挺倒霉的,孩子不是她自愿懷,整個孕期被控制,生了因為是個beta,沒人要,磕磕絆絆把兒子養(yǎng)大,眼看生活好不容易好了點(diǎn),又生了個燒錢致命的病。
南柯把能干的工作都干了一遍。
也說過他去賣過。
不值錢,對方又嫌他聾啞,退貨了。
實在沒辦法才去南家。
在這之前他們母子倆根本就是個透明人。
屬于雙方都知道彼此。
但互不打擾。
南柯見過幾次南澈,那時自己在酒吧兼職。
因為聽不見,不小心碰碎一個杯子,酒水灑到客人身上,客人指著他鼻子罵,還打他,南澈幫他解了圍,后來幾次點(diǎn)酒都點(diǎn)他。
也讓他賺了一點(diǎn)提成。
在不知道他們倆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前,南澈算是比較護(hù)少年了,那段時間天天去酒吧,就為了見他,免得小啞巴被欺負(fù),還找南溪借錢點(diǎn)酒。
南柯很感激他。
結(jié)果有天。
南母帶著人來酒吧抓南澈回家。
看見了南柯。
他那張臉,跟南父年輕那會至少有七分相似,又見他不會說話,南母當(dāng)即覺得不對勁,找人調(diào)查。
一查發(fā)現(xiàn),這就是當(dāng)年那個孩子。
南澈知道后,發(fā)了一通瘋。
從此再也沒給過少年好臉色。
還讓會所經(jīng)理把他開除了。
都看不懂手語,就南澈懂。
他兼職的地方多,兩個月左右大概會碰見他一次,每次都會被奚落。
南柯對南澈有感激之情。
但自己的出生害了所有人。
他能理解南澈的崩潰,一直都很內(nèi)疚。
所以每次碰見南澈,不管對方是打是罵,他都受著。
南柯:我媽媽沒錯,是我害了她,我不會再去你家要錢了,昨天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不在家。
他要的公交來了。
剛想上車。
被少年拽下去。
操奎嗷了聲,抱著腳原地直跳,南澈見他跟個狗皮膏藥一樣阻止自己,氣的腳下用力一跺,小操都要哭了。
南柯也被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拽走。
強(qiáng)硬塞進(jìn)跑車?yán)铩?/p>
跑車就兩個位置,原本副駕駛是操奎的,現(xiàn)在人就這么被丟在公交站牌,吃了一嘴尾氣。
操奎眼看自己被丟下,瞪大了眼睛,怒吼:“南澈?。?!你大爺!?。 ?/p>
南澈甚至都沒管南柯安全帶。
直接一腳油門沖出去。
把少年嚇得臉色發(fā)白,車速到最后還是慢慢降了下來,但中途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生氣了,繼續(xù)飆速,南柯心臟怦怦直跳,自己系上安全帶。
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
媽媽還在醫(yī)院。
見南柯系上安全帶,南澈飆車更無顧忌了。
有車按喇叭,有人按喇叭。
紅綠燈堵車,他喇叭就沒停過。
有些車見他是跑車都避開了。
但大城市遍地都是豪車,他是保時捷,人家也不差。
前面一輛勞斯萊斯原本按正常行駛速度在開,南澈不停按喇叭,前面那輛勞也來了脾氣,明明都綠燈了,就是不走。
偏偏只剩幾秒的時候往前開。
想堵后車一個紅燈。
南澈現(xiàn)在正有火沒出發(fā)。
直接一腳油門撞上去了。
南柯眼睛都快瞪成銅鈴了。
他知道南澈生氣,但也用不著毀壞自己財物啊,還撞別人車…
前車也沒想到后車這么囂張。
當(dāng)即就下車了。
南澈也下車,車門甩的車身都跟著震了震,攥著拳頭來到前車司機(jī)面前,砸著窗戶,怒道:
“沒睡醒就滾回家!綠燈不走,你他媽紅綠色盲?!”
司機(jī)皺眉,他也就是生氣想卡對方一個紅燈,誰知道對方就直接撞過來了,自家老板還吩咐了任務(wù),眼下看來走不了了。
趕緊給老板打電話。
沒管拍窗的少年。
“沈總,我在和熙路這邊出了交通事故,后車追尾,恐怕來不及過去了,要不要再安排一輛車?”
沈凜看了眼時間,神情不悅,連語氣都跟著沉了幾分,“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和熙路?”
司機(jī)言語含歉,解釋道:“今天國賽,封了一條道,剩下兩條路都很堵,抱歉沈總?!?/p>
沈凜臉都黑了。
司機(jī)見老板沉默,更心虛了,早知道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也不至于出這岔子,老板眼里揉不得沙,自己這工作還能不能保住都是個未知數(shù)。
“沈總,要不我打車去接…”
沈凜冷聲丟下一句:“不用了?!?/p>
掛斷司機(jī)電話。
翻出少年手機(jī)號,撥過去。
南柯之前用的手機(jī)是聾啞人特用的,沒有響鈴,但震動大,他能感覺到,沈凜新給他的手機(jī),沒研究透,還把震動給關(guān)了。
不過有鈴聲。
可少年聽不見。
看南澈下車情緒似乎很激烈,怕他打別人,解開安全帶下車,走到少年身邊,比劃:你生氣可以罵我,別惹事了,等交警來處理吧。
南澈瞪著他,伸手推,南柯踉蹌后退,差點(diǎn)就摔了,眼睛卻還落在對方唇上。
“少多管閑事!”
聽到少年手機(jī)響,眉頭皺的更深了,一個聾子手機(jī)帶鈴,這不是多此一舉?
他不想管。
但手機(jī)一遍又一遍的響。
南澈想到他那還在醫(yī)院的媽。
聽說是惡性腫瘤。
難道要不行了?
眉眼緊皺。
到最后還是出言告訴,只是語氣依舊很沖,臉也掛著,罵他:“你他媽聽不見還用什么手機(jī)?!響半天了蠢貨!”
南柯一愣,趕緊把手機(jī)拿出來,才發(fā)現(xiàn)有三個未接來電,他不會用新手機(jī),在沈凜即將掛斷時接了。
接了也沒用,南柯聽不見。
于是很快又掛了。
立馬給對方發(fā)消息。
新手機(jī)還沒存沈凜的號,他這邊來電顯示的是陌生號碼。
南柯誰的電話他都接,因為怕錯過介紹工作的老板,他需要錢,特別特別需要。
——老板好,我聽不見,不是故意不接您電話,也不是故意掛的,希望您能諒解,請問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