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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文瑞停下腳步,靜靜的盯著門口站著的江逸安。
阮時冉注意到他的視線,有些急切的解釋:“文瑞,我只是為了讓他難堪才帶他來的,你不要誤會,如果你不開心,我就讓他回去。”
孟文瑞淡聲道:“不用了?!?/p>
他抬步往門口走,走的越近也看的越清楚。
江逸安面色紅潤的不像是被囚禁的人,他雖身著樸素卻滿身都是名牌。
突然孟文瑞看到他手上一條不起眼的手繩,他認出這是前天拍賣會上,一條拍出天價的保佑手鏈,原來到了江逸安手上。
他抬手摸了摸手腕的手表,這個原來是順便的嗎?
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痛,他垂下了眼瞼。
“阮總,孟先生?!苯莅矅肃榈臎_著他們道。
阮時冉斜睨著他:“今晚上安分點,這里的人都是你惹不起的。”
說完,她牽著孟文瑞走進去,當有人問身后的人是誰的時候,她冷笑著回答:“家里的保鏢而已?!?/p>
她完全冷漠的態(tài)度,讓他以為那條保佑手鏈和三天的未歸都是幻覺。
宴會上有曾經(jīng)被江逸安連累的人,都如狼似虎的盯著他,看到阮時冉的態(tài)度,也都放大了膽子,明里暗里的羞辱他。
漸漸的江逸安的臉色變的難堪,阮時冉的臉色一開始還算正常,但慢慢的也有些冷硬起來,手背青筋暴起。
這一切都被孟文瑞看在眼里,為了攻略她,他把她了解的很透徹,知道她這是生氣的表現(xiàn)。
可為什么要生氣呢,不是在報復恨的人嗎?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他扯了扯嘴角,笑意未達眼底,像咽下一口苦酒。
圍攻江逸安的人見她真的無動于衷,漸漸的也變本加厲起來,一個人拿起小桌中央的花瓶,沖著他扔了過去:“去死吧,你個賤人!”
就在這時,阮時冉終于忍無可忍兩步擋在他身前,抬手揮開花瓶怒吼:“夠了!”
周圍瞬間噤聲,只剩下花瓶砸到孟文瑞頭上,而后碎在地上的聲音。
疼痛傳來,鮮血順著額角流下,他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擋在江逸安身前的人。
阮時冉頓時一慌,急忙想要過來關(guān)心他,身旁的江逸安突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她立馬轉(zhuǎn)頭扶住要癱倒在地上的人,緊張道:“江逸安,江逸安!”
懷里的人毫無反應,她暗罵一聲,扶著他向宴會廳外沖去。
看著她急促的背影,孟文瑞站不穩(wěn)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心仿佛從高出墜落,碎成了千萬片,再也無法拼湊出原本的模樣。
周圍漸漸傳來議論聲。
“這是什么情況?”
“還能是什么情況,江逸安那樣背叛過阮總,阮總卻義無反顧的護著他,明顯是愛慘了他?!?/p>
“那孟先生也太可憐了吧,聽說他陪著阮總從落魄到現(xiàn)在,陪了她十年呢,現(xiàn)在江逸安回來了,他只能讓位了....”
扶著桌子的手驀地攥緊,像是要把桌子捏碎,他眼底滿是自嘲和冰冷的諷刺。
沒想到最后受辱的人居然變成了他。
血模糊了視線,孟文瑞強忍著疼痛,腳步沉重的走出宴會廳,給自己叫了一輛出租車到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