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光樂隊七周年慶結(jié)束這天,歐不惑照舊給汪靜當(dāng)司機,送她回家,停進地下車庫后,
突然感到一陣刺眼的白光從左后方閃過,一轉(zhuǎn)頭,只有一輛小轎車從他旁邊駛過。
最近他時常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可一回頭什么也沒有,一想到他一會所經(jīng)理,
這種被人跟蹤的猜測就馬上拋諸腦后了。“汪小姐,請下車?!睔W不惑給汪靜拉開車門,
又替汪靜整理了整理衣領(lǐng)?;舫堑纳站驮谶@周。沒有大費周章地宴請商客,他年齡大了,
懶得再和那群商客政客周旋,就連家里的生意也大部分地交給了霍既白,
這次壽宴只是在家里舉辦,霍城點名要他和汪靜同時到場,汪靜再怎么特立獨行,
長輩的命令也不敢不服從。于是這對不般配的夫妻就踏上了回老父親家的路。
車上沉默地像沒有活人。汪靜覺得霍既白特別無趣,本來二十九歲的年齡配她就老了,
還死板,大男子主義,個性更是無趣至極,如果不是她媽急于和霍氏制藥達成更堅固的協(xié)議,
她肯定不會和霍既白這個男人結(jié)婚。她偷偷瞥了霍既白好幾眼,恨得直牙癢癢。
“你說一會兒見了你爸,我們是挽手呢還是不挽手?!蓖綮o靠著車窗,
一邊轉(zhuǎn)著頭發(fā)一邊問道?;艏劝紫掳鸵琅f高高抬著,連臉都不曾轉(zhuǎn)向她,說道,“無所謂。
”“無所謂?那要你爸媽看出我們感情不好怎么辦?”汪靜沒好氣地懟了回去?!巴綮o,
你想離婚嗎?”霍既白終于轉(zhuǎn)過臉,汪靜被他毫無變化的表情嚇了一跳,
她沒想到“離婚”這兩個字能從霍既白嘴里出現(xiàn)。“離...離婚?”“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嗎,
你過你的,我過我的。”“這是不對的。”霍既白扣了扣窗戶,
刀削般的面龐流露著極具著不可侵犯忤逆的氣壓?!半x婚的話,
你也可以自由地尋找你的幸福,我不會干涉你。
”“你是因為找到你的幸福才跟我提離婚的嗎,霍。既。白?!蓖綮o腦子轉(zhuǎn)得很快,
她很快就在霍既白的話里找出了紕漏?!?..”霍既白沉默了一會兒,又轉(zhuǎn)向正視前方。
“沒有,只是覺得荒謬的婚姻該結(jié)束了。”汪靜冷笑了一聲,“這話留著對你父母說吧。
”不出所料,霍城在自己六十歲大壽上勃然大怒,掀翻了一整桌子的菜,
汪靜被支去院子里站著,剩下老霍對著自己的兒子破口大罵?!半x婚?混賬!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媽媽難道沒給你說過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嗎?你倒好,
直接提起離婚了,你們結(jié)婚連一年都沒有,這不讓旁人看我們笑話的嗎?
”“錯誤什么時候糾正都不晚。”霍既白淡淡地說道。“你...??!
”霍城氣得抄起茶幾上的磁茶盞朝霍既白身上砸去,老爺子使了大勁兒,
那茶盞不偏不倚砸在霍既白額頭上,碎片頓時劃開了皮膚,滲出鮮血來。“哎呦老霍啊,
你這是置什么氣呢…”霍既白的母親平歌連忙用手攬著霍城,
“新夫妻嘛…咱倆當(dāng)時剛結(jié)婚不也老吵架,
沒事再給他們多一點時間磨合磨合就好了…”“我認為磨合地差不多了?!?霍既白說。
“說什么呢,你少氣你爸爸,回頭給你爸心臟支架都氣壞了。
”平歌一邊拉著霍城一邊給霍既白使眼色,“行了行了,離不離婚下次再說,你先回去吧。
”霍既白緊繃的唇線抿了抿,沒再說話。汪靜看著霍既白臉色鐵青地走出家門,
額頭似乎還掛了彩,就忍不住嘲諷道,“你爸生日你都敢提離婚,平時沒看出來啊,
你還挺厲害的?!蹦腥苏苏淇冢缤鞑麃喌袼馨愕牧栀难凵裥表怂谎?。
汪靜不再說話。一路無言。結(jié)束這場荒謬的婚姻只是時間問題,
他深知和汪靜這個女人沒有未來,眼下生活中又出現(xiàn)一個歐不惑打亂他的腳步,
他急需立刻扭正現(xiàn)在所有的問題,似乎這樣,他躁動的,在原則邊緣徘徊的心可以拉回來。
和汪靜離婚,然后再找一個好女人結(jié)婚,霍既白是這樣想的。眼下,先解決離婚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