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陸云澤坐在酒店套房的辦公桌前,面前攤滿了文件和筆記本電腦。林姐站在一旁,臉色凝重。
"都在這兒了。"她遞過最后一份文件,"去年那起并購案的完整資料。云澤,你確定要看?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
陸云澤接過文件,手指微微發(fā)抖:"我必須知道。"
文件的第一頁是并購方"星辰資本"的背景調(diào)查。陸云澤的眉頭越皺越緊——這家公司的實際控制人赫然是娛樂圈臭名昭著的"狗仔王"趙德海,一個靠勒索和誹謗發(fā)家的敗類。
"趙德海?"陸云澤抬頭,"他想收購陸氏?"
林姐嘆了口氣:"表面上是商業(yè)并購,實則是敲詐。他手里有...你的把柄。"
"什么把柄?"
林姐猶豫了一下,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自己看吧。這是當(dāng)時趙德海發(fā)給時洛的'樣品'。"
陸云澤插入U盤,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模糊的視頻。畫面中,年輕時的他在某個私人派對上,明顯喝多了,被幾個衣著暴露的男女圍在中間。雖然沒發(fā)生什么實質(zhì)性的事情,但那些曖昧的姿勢和對話,足以毀掉他苦心經(jīng)營的公眾形象。
"這是十年前的事了。"陸云澤聲音嘶啞,"當(dāng)時我剛出道,不懂事..."
"趙德海手里還有更勁爆的。"林姐輕聲說,"他聲稱有你和某位已婚女星的...親密視頻。真?zhèn)坞y辨,但一旦公開,不管真假,你的形象都會毀于一旦。"
陸云澤的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呼吸變得困難:"所以時洛他..."
"時洛獨自處理了這件事。"林姐的眼中閃過敬佩,"他一方面動用時家的關(guān)系網(wǎng)調(diào)查趙德海的底牌,一方面準(zhǔn)備了反制措施。最后他找到趙德海偷稅漏稅和勒索他人的證據(jù),逼他撤回了收購要約。"
陸云澤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為什么沒人告訴我?"
"時洛下的封口令。"林姐苦笑,"他說你正在準(zhǔn)備戛納電影節(jié),不能分心。而且..."她頓了頓,"他不想讓你知道那些視頻的存在。"
陸云澤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城市的燈火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就像他現(xiàn)在混沌的思緒。時洛不僅挽救了他的事業(yè),還保護了他那可憐的自尊心。而他回報時洛的,是冷漠、忽視和層出不窮的緋聞。
"還有一件事..."林姐欲言又止。
"說吧。"陸云澤沒有回頭。
"當(dāng)時趙德海不甘心失敗,在網(wǎng)上散布了一些謠言...說時洛用不正當(dāng)手段威脅他,甚至暗示時洛和某些高官有染。"林姐的聲音越來越低,"那些謠言發(fā)酵了幾天,時洛被網(wǎng)暴得很厲害..."
陸云澤轉(zhuǎn)身,臉色慘白:"什么時候的事?"
"去年五月。"
五月。陸云澤的記憶閃回到那個時間段——他正在國外拍戲,時洛確實有幾天沒接他電話,后來解釋說是在忙項目。等他回家時,時洛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但他只當(dāng)是工作太累...
"那些謠言后來怎么平息的?"
"時家動用了法律手段,但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林姐嘆氣,"最諷刺的是,那段時間你正好被拍到和林妍吃飯,媒體都在猜測你們的'戀情',完全沒人關(guān)注時洛正在經(jīng)歷什么。"
陸云澤的雙手撐在窗臺上,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他想起時洛曾輕描淡寫地提過"最近有些負面新聞",而他只是敷衍地說了句"別理他們"。
"給我安排記者會。"他突然說。
"什么?現(xiàn)在?"林姐瞪大眼睛。
"明天一早。"陸云澤的眼神堅定如鐵,"我要公開回應(yīng)一些事。"
第二天上午十點,陸氏集團大廈一層的媒體廳擠滿了記者。陸云澤要臨時召開記者會的消息像野火般傳開,所有人都嗅到了大新聞的氣息。
陸云澤穿著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走上臺,沒有往日的笑容,只有凝重。臺下的閃光燈瞬間連成一片。
"感謝各位前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今天我要澄清幾件事。"
記者們屏息以待,攝像機紅燈閃爍。
"首先,關(guān)于我和時洛的婚姻。"陸云澤直視鏡頭,"是我辜負了他。這五年來,他為我、為陸氏集團付出了太多,而我卻視而不見。"
現(xiàn)場一片嘩然。高傲的陸影帝公開認錯,這可是頭一遭。
"其次,關(guān)于我參加《心動進行時》的原因。"陸云澤繼續(xù)道,"不是為了炒作,而是因為我愛時洛,希望能挽回我的過錯。"
一個娛記舉手喊道:"陸影帝,有傳言說時洛參加戀綜是為了報復(fù)你,你怎么看?"
陸云澤的眼神驟然變冷:"時洛不是那種人。相反,他一直在保護我,甚至不惜自己承受傷害。"
他示意助手播放準(zhǔn)備好的PPT,屏幕上出現(xiàn)了趙德海和星辰資本的資料。
"去年,有人試圖用我早年的一些不當(dāng)視頻敲詐陸氏集團。"陸云澤的聲音平靜中帶著力量,"是時洛獨自處理了這場危機,同時保護了我的名譽。而在此期間,他本人卻遭受了惡意誹謗和網(wǎng)絡(luò)暴力。"
現(xiàn)場一片寂靜,只有快門聲此起彼伏。
"我今天站在這里,"陸云澤深吸一口氣,"是要公開向時洛道歉,也是要告訴所有人——那些傷害他的人,我不會再袖手旁觀。"
他拿出一份法律文件:"今天上午,我已委托律師對趙德海提起刑事訴訟,同時起訴了去年參與誹謗時洛的幾個自媒體賬號。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將站在時洛這邊。"
一個女記者舉手:"陸影帝,如果時洛不原諒你呢?"
陸云澤的嘴角浮現(xiàn)一絲苦澀的微笑:"那是我應(yīng)得的。但我會繼續(xù)努力,直到他相信我的改變。"
記者會結(jié)束后,相關(guān)話題立刻沖上熱搜:
#陸云澤公開道歉#
#時洛為陸云澤擋刀#
#現(xiàn)實版追妻火葬場#
林姐憂心忡忡地看著網(wǎng)上的反應(yīng):"云澤,你這次真的賭上了自己的職業(yè)生涯。"
陸云澤解開領(lǐng)帶,長舒一口氣:"值得。"
《心動進行時》的錄制別墅里,時洛正被江辰按在沙發(fā)上強行觀看陸云澤記者會的回放。
"放開我!"時洛掙扎著,"我不看!"
"你必須看!"江辰罕見地嚴(yán)肅起來,"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嗎?他把自己十年前的黑歷史都公開了!就為了給你討個公道!"
時洛停止掙扎,怔怔地看著屏幕。畫面中的陸云澤眼神堅定,一字一句地為他辯護,為他討回公道。那個驕傲了三十年的男人,第一次放下了所有防備和偽裝。
"這個傻子..."時洛喃喃自語,眼眶微微發(fā)紅。
"他愛你。"江辰輕聲說,"雖然方式很蠢,但確實愛你。"
時洛別過臉去:"太晚了。"
"真的晚了嗎?"江辰反問,"那你為什么不敢看他的眼睛?"
時洛沒有回答。就在這時,別墅的門鈴響了。工作人員跑去開門,隨后一臉震驚地跑回來:
"時、時先生...外面有您的...呃...禮物?"
時洛皺眉走向門口,然后僵在了原地——別墅前的草坪上,整整齊齊站著二十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每人手里捧著一大束白色郁金香。而在他們前方,是一輛嶄新的限量版阿斯頓馬丁跑車,車身上用玫瑰花瓣拼出"對不起"三個字。
"這..."時洛的聲音哽住了。
"時少。"為首的保鏢上前一步,"陸總說,他知道物質(zhì)補償毫無意義,但希望您至少接受他的歉意。這輛車是定制款,全球僅此一輛,按照您十八歲時在雜志上圈出的夢想之車打造的。"
時洛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門框。十八歲...那是他剛認識陸云澤的時候,曾經(jīng)在汽車雜志上隨口說過喜歡這款車。他自己都忘了,陸云澤卻記得...
"我不要。"他轉(zhuǎn)身要走。
保鏢趕緊補充:"陸總還說,如果您不接受,這些花和車就放在這里直到爛掉。他已經(jīng)簽了贈與合同,無法收回。"
時洛氣得笑了:"他還是這么自以為是!"
"不,他只是了解你。"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側(cè)面?zhèn)鱽?。時洛轉(zhuǎn)頭,看到周默靠在門廊柱子上,手里拿著咖啡杯。
"什么意思?"時洛皺眉。
周默走近幾步,聲音壓低:"你不會讓價值幾百萬的東西白白浪費,即使生氣也會先收下再處理。陸云澤賭的就是這點——讓你不得不接受他的道歉,給自己爭取一個繼續(xù)接近你的機會。"
時洛瞇起眼睛:"你好像很了解他?"
"職業(yè)需要。"周默微笑,"我是建筑師,擅長研究人的行為模式。"
時洛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問:"周默,我們以前見過嗎?"
周默的咖啡杯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
"直覺。"時洛的目光銳利,"從第一天起,你就對我太了解了,包括那些不該知道的事。"
周默正要回答,別墅里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徐子陽舉著手機沖出來:"時少!快看微博!陸影帝又發(fā)新動態(tài)了!"
時洛接過手機,屏幕上是一條剛發(fā)布的微博:
@陸云澤V:
【從今天起暫停所有演藝工作,直到學(xué)會如何真正愛一個人。感謝粉絲多年支持,但時洛永遠是我的第一優(yōu)先級。#跪得快才有未來#】
配圖是一張手寫的辭職信,辭去陸氏集團所有職務(wù),只保留股東身份。
時洛的手微微發(fā)抖。陸云澤這是...放棄了奮斗十幾年的事業(yè)?就為了...他?
"哇哦。"江辰吹了聲口哨,"這波操作我給滿分。"
周默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看來我低估了他的決心。"
當(dāng)晚,節(jié)目組安排了一場天臺燒烤派對,所有嘉賓必須參加。時洛躲在角落的陰影里,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陸云澤的公開表態(tài)和辭職舉動,確實動搖了他筑起的心墻,但他還不確定是否該再次相信。
"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
時洛抬頭,周默不知何時站在了他面前,手里拿著兩瓶啤酒。
"給。"周默遞過一瓶,"借酒消愁的時候,啤酒比威士忌合適。"
時洛接過酒瓶,沒有喝:"你到底是誰?"
周默靠在欄桿上,海風(fēng)吹亂了他的頭發(fā):"一個...見證者。"
"說人話。"
周默笑了:"七年前,我是《邊境線》劇組的實習(xí)美術(shù)師。那時你經(jīng)常來探班,記得嗎?"
時洛皺眉思索,突然瞪大眼睛:"那個...總是默默幫我們拍照的實習(xí)生?"
"沒錯。"周默點頭,"我見證了你們從相識到相戀的全過程。后來我轉(zhuǎn)行做建筑,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重逢。"
時洛的表情放松了些:"所以你在節(jié)目里..."
"幫老朋友把把關(guān)。"周默抿了口啤酒,"陸云澤確實混蛋,但今天的表現(xiàn)還算及格。"
時洛冷哼一聲:"一場記者會就收買你了?"
"不是記者會。"周默的眼神變得深邃,"是他今天下午做的一件事。"
"什么事?"
周默剛要回答,天臺入口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陸云澤穿著一身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出現(xiàn)了——這是時洛第一次見他穿得如此隨意,沒有精心搭配的造型,卻莫名讓人移不開眼。
"抱歉各位,我遲到了。"陸云澤微笑著走向人群,目光卻直接鎖定了角落里的時洛。
時洛下意識想逃,但身后就是欄桿,無處可退。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陸云澤穿過人群,徑直向他走來。
"能借一步說話嗎?"陸云澤輕聲問。
時洛看了看周圍豎著耳朵偷聽的嘉賓和假裝不在意卻把攝像機對準(zhǔn)這邊的節(jié)目組,冷笑一聲:"有什么話不能當(dāng)著大家面說?"
陸云澤深吸一口氣,突然單膝跪地?,F(xiàn)場一片驚呼,連導(dǎo)演都從監(jiān)視器后站了起來。
"時洛。"陸云澤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我知道我傷你太深,用言語道歉毫無意義。所以我想用行動證明——從今天起,我的時間、我的注意力、我的一切,都只屬于你一個人。"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車鑰匙,正是白天那輛阿斯頓馬丁的:"這輛車不是禮物,而是考題。我報名參加了下個月的職業(yè)賽車手資格測試,教練說以我的水平至少要練三個月才有可能通過。"
時洛皺眉:"所以?"
"所以如果你愿意給我機會,"陸云澤抬頭,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懇切,"請每天來賽道監(jiān)督我練習(xí)。如果你不來,我就放棄考試。"
時洛的心跳漏了一拍。陸云澤這是在...用他最珍視的事業(yè)冒險?
"你瘋了?"他壓低聲音,"你根本不懂賽車!"
"但我懂你。"陸云澤微笑,"十八歲那年,你在雜志上圈出這輛車時說過,夢想是成為一名賽車手。"
時洛的呼吸停滯了一瞬。那是他隨口一提的童年夢想,連他自己都快忘了...
"陸云澤..."他的聲音微微發(fā)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重新追求你。"陸云澤站起身,輕輕將鑰匙放入時洛手心,"用你本該擁有的方式——專注的、用心的、毫無保留的。"
時洛看著掌心的鑰匙,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就在這時,周默突然上前一步:
"陸影帝,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陸云澤這才注意到周默的存在,微微蹙眉:"請說。"
"如果時洛永遠不原諒你,你會怎么辦?"
天臺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息等待這個問題的答案。陸云澤的目光從周默移到時洛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后輕聲說:
"那我就愛到他原諒為止。"
這句簡單的話語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在時洛心里激起層層漣漪。他抬頭看向陸云澤的眼睛——那里不再有影帝的光環(huán)和傲慢,只有一個男人最純粹的懇求。
"我考慮考慮。"時洛最終說道,將鑰匙攥在手心,轉(zhuǎn)身離開天臺。
這不算答應(yīng),但至少...不是拒絕。
深夜,別墅的走廊上,陸云澤攔住了準(zhǔn)備回房的周默。
"我們談?wù)劇?陸云澤的聲音低沉。
周默挑眉:"以什么身份?情敵還是...潛在盟友?"
"你知道我的來意。"
周默輕笑,推開自己的房門:"進來吧。"
房間內(nèi),周默給陸云澤倒了杯水,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你想問我和時洛的關(guān)系。"
"不止。"陸云澤接過水杯,"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幫時洛隱瞞那件事。"
周默的手頓了一下:"你指什么?"
"去年趙德海誹謗時洛時,說他用'不正當(dāng)手段'威脅。"陸云澤的眼神銳利,"但以我對時洛的了解,他不會做違法的事。所以...那些'不正當(dāng)手段'到底是什么?"
周默沉默了很久,最終嘆了口氣:"你果然很了解他。"他走到書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看看這個吧。"
陸云澤打開信封,里面是一沓照片——時洛站在某高級會所門口,身邊是幾個面容模糊的中年男子。照片角度刁鉆,看起來像是某種不正當(dāng)交易。
"這是..."
"合成的。"周默解釋,"趙德海用這些照片威脅時洛,說如果他不放棄抵抗并購,就公開這些照片,毀掉你和他的名譽。"
陸云澤的手指收緊,照片邊緣被捏出了褶皺:"時洛他..."
"他選擇了反擊。"周默的眼中閃過敬佩,"他找到趙德海偷稅漏稅的證據(jù),同時準(zhǔn)備了這些照片是合成的證明。但在這個過程中..."他頓了頓,"時洛確實接觸了一些灰色地帶的人物,這是無法否認的。"
陸云澤的胸口一陣刺痛。時洛為了保全他的名譽,不惜自己涉險...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他聲音沙啞。
"因為時洛值得被真正了解。"周默直視陸云澤的眼睛,"包括他的犧牲,他的弱點,他不為人知的一面。如果你真的想挽回他,就必須接受全部的他,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完美伴侶。"
陸云澤將照片小心地放回信封:"謝謝。不過...你為什么幫我們?"
"我不是在幫你。"周默輕笑,"我只是看不得時洛明明還愛你,卻要假裝不在乎。"
陸云澤的眼睛亮了起來:"你說他還..."
"別高興太早。"周默打斷他,"知道和原諒是兩回事。時洛的心墻比你想象的厚得多。"
陸云澤點點頭,起身告辭。在門口,他突然轉(zhuǎn)身:"周默,不管你的動機是什么,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周默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祝你好運,陸影帝。你需要的運氣可能比想象中還多。"
凌晨兩點,時洛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睡。天臺上陸云澤的眼神,那句"愛到他原諒為止",還有那輛阿斯頓馬丁的鑰匙...所有畫面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時洛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是我。"陸云澤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來,比平時更加低沉,"抱歉這么晚打擾你。"
時洛的心跳突然加速:"你怎么有這個號碼?"
"江辰給的。"
"那個叛徒。"時洛咬牙切齒,"什么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接受。如果你明天不來賽道,我理解。"
時洛握緊了手機:"你認真的?那個賽車考試..."
"非常認真。"陸云澤的聲音帶著笑意,"教練說我連基本操作都不會,簡直是自殺式挑戰(zhàn)。"
"那你為什么..."
"因為我想知道,為你努力是什么感覺。"陸云澤輕聲說,"這五年,你一直在為我付出,而我從未真正體會過那種滋味。"
時洛的喉嚨發(fā)緊,說不出話來。
"晚安,時洛。"陸云澤最后說道,"明天見...或者不見。"
電話掛斷,房間里重歸寂靜。時洛盯著天花板,突然做了決定。他拿起床頭的車鑰匙,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混蛋..."他輕聲罵了一句,卻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