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短暫的驚呼被水淹沒,扶音整個人栽進(jìn)了池水中,溫?zé)岬某厮查g沒頂,灌入口鼻。
墨寒鈺滾燙堅實的胸膛緊貼著她冰涼濕透的身體,一手箍著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對視。
“你五年前都敢背信棄義,還有什么不敢的?”
男人眼尾泛紅,翻滾著扶音看不懂的情緒,猶如漩渦。
扶音怔住了。
五年前,五年前她何時背信棄義了?
她抵住他的胸膛,下意識抗拒:“臣妾,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墨寒鈺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笑了,喉頭滾了滾,最終化作更深的痛楚和委屈。
“……你對他就這般念念不忘?那朕呢,朕又算什么?三年,朕容忍你心里有他,容忍你恨朕,甚至容忍你入宮后的一切虛情假意,可你呢?你當(dāng)朕是什么?朕就算什么?”
心臟忽然揪緊,有些透不過氣。
扶音看著她眼底的這抹赤紅,那股莫名的窒息感和心痛再次涌來。
一時間,心亂如麻。
墨寒鈺修長的指尖描繪著她的側(cè)顏,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眷戀:“這三年,你可曾有過一絲,哪怕只有一絲,對朕動心?”
扶音不禁想到了過往的種種。
他給她親自做風(fēng)箏,給她買她最愛吃的糕點,給她想要的一切……
可,動心?
她想,不曾有過。
他強取豪奪,殺人如麻,即便是待她再好,也不過是把她當(dāng)成溫順的寵物罷了。
君王之心,最是冷漠,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墨衡的命!
扶音死死的咬著嘴里軟肉,道:“陛下是天子,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臣妾自然是……”
墨寒鈺鉗著她腰肢的手驟然收力。
扶音只覺得眼前的景象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然后后背就緊緊的撞上了白玉池壁。
男人的吻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帶著洶洶的醋意帶著不容拒絕的瘋狂將她即將要吐的出那些虛情假意吞進(jìn)肚子里。
扶音徒勞的掙扎了一下,意識就在這樣的劇痛中沉浮,猶如即將傾覆的小舟。
水波激烈的晃蕩著,發(fā)出了沉悶的嘩嘩聲,掩蓋了所有的粗喘和破碎的嗚咽。
扶音像是要溺水的人,手緊緊的掐著男人的手臂,被迫承受著他的狂風(fēng)暴 雨。
而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在徹底的絕望中,徹底陷入無底的深淵。
……
混沌的黑暗無邊無際。
扶音是被外面的根鼓驚醒的。
全身散架般的酸痛,尤其是膝蓋瞬間刺醒了她的意識。
這不是她的房間,而是墨寒鈺的寢宮。
她也顧不得疼不疼的了,起身,跌跌撞撞的下了龍床。
過去的幾年里,無論兩個人有多么天翻地覆,墨寒鈺也從不會允許他這樣的卑賤之身在他的龍床上過夜。
扶音疼的厲害,但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狼狽的向門口方向移動。
龍床之上,一片寂靜的陰影里,墨寒鈺不知何時已然睜了眼。
深邃的目光透過殿內(nèi)的昏暗,平靜的落在單薄纖瘦的身影上,直至她要是在門外更濃的黑夜里……
扶音,憑什么你失憶了,朕就要放過你?
朕要你,這輩子,下輩子,哪怕只是身體,也要生生世世的待在朕的身邊!
哪怕是恨!
次日,扶音醒來,感覺膝蓋沒那么疼了。
她怕落下疾,拉開抽屜,想從里面拿個藥膏出來抹抹。
卻不料被一個香囊吸引了視線。
這個香囊在她回到相府之前就一直戴在身上,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他,心里都好似會酥酥 麻麻的,甚至有些難過。
她總覺得,好像是什么重要之人贈予她的。
只是怎么想都想不起來。
這時,有宮女進(jìn)來,趾高氣昂的傳話。
“瑾貴人,貴妃娘娘在流芳閣設(shè)了賞花宴,特叫您過去侍奉著?!?/p>
扶音的心沉了沉,知道柳歸煙這是又要把她喊過去羞辱了,卻也不敢反抗,只能低眉順眼的應(yīng)下。
流芳閣絲竹聲格外的悅耳。
幾位大臣們的夫人如同眾星捧月的簇?fù)碇魑簧系牧鴼w煙,紅的他眼角眉梢都帶著春風(fēng)得意的笑。
小心翼翼的侍奉在她的身側(cè),為她布菜甄酒。
基本沒什么存在感。
可忽而,柳歸煙就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杯盞。
“你們我本宮這記性?!彼》鲆舻氖?“如今看著扶音妹妹這么伶俐的伺候著,本宮倒是想起來,妹妹當(dāng)年可是未來的康王妃呢,可惜,造化弄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