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被墨寒鈺摔得震天響,銅環(huán)在門框上晃悠,發(fā)出細碎的嗡鳴。
扶音盯著那扇隔開龍涎香與帝王怒火的門,指尖不自覺地蜷了起來,
心口那點模糊的刺痛又泛開了,好似有什么要緊東西隨他離去要浮現(xiàn)出來,可她越想抓,
那些碎片就越往記憶深潭里沉?!爸髯?,您還好嗎?”銀珠端著湯藥進來,小聲問道。
扶音搖搖頭,接藥碗時才發(fā)現(xiàn)手在微微發(fā)顫。藥汁的苦澀在舌尖漫開,
她卻覺得這苦比不得心里頭那股莫名的空落。她為什么要在乎墨寒鈺的喜怒?他是仇人,
是毀了她一切的人!夜幕漸漸落下來,烏云遮住了月色,春熙殿里燈火卻亮得晃眼。
柳歸煙細細打扮了一番,身上穿著墨寒鈺賞的云錦宮裝,眉心一點朱砂襯得她格外艷麗。
她瞧著宮女捧來精致食盒,里頭是她親手做的蓮子羹。“陛下今兒為瑾貴人勞心勞力,
肯定累壞了,送去養(yǎng)心殿,就說本宮念著陛下辛苦,特意備了宵夜?!绷鴼w煙聲音膩得發(fā)甜,
給身邊宮女使了個眼色。食盒很快送到養(yǎng)心殿外。付德勝看著柳歸煙的貼身宮女,
面露難色:“陛下正批奏折呢,怕是……”“勞煩公公通傳一聲,不過是些吃食,
誤不了陛下多久?!睂m女堆著笑,塞過去一錠銀子,“娘娘還說,陛下要是累了,
春熙殿的暖爐燒得旺,隨時等著陛下呢?!备兜聞賴@了口氣,進去通報。沒一會兒他出來,
面色如常:“陛下說,貴妃娘娘費心了,吃食留下就行,今夜政務忙,不去春熙殿了。
”宮女臉色變了變,不敢多言,只能蔫蔫地走了。柳歸煙在春熙殿等到半夜,
等來的卻是‘陛下去看瑾貴人’的消息。她把茶盞砸在地上,瓷片亂飛,
映著她因嫉妒而扭曲的臉:“扶音那個賤人,不過才撿回條命,就開始勾引陛下。
”綴霞軒里卻是安安靜靜的。墨寒鈺進門的時候,扶音已經(jīng)睡下了,他不想打擾到她,
索性在一旁繼續(xù)批閱奏折。卻不想床榻上的扶音突然翻了個身?!靶蚜??
”墨寒鈺的聲音在靜悄悄的殿里響起,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沙啞。扶音猛地睜眼,
撞上他深沉的目光,下意識想坐起來,卻被他按住肩膀:“陛下?”“身上怎么樣了?
”他聲音低沉,指尖劃過她的臉頰,帶著灼人的溫度。扶音瑟縮一下,躲開他的觸碰,
低聲道:“謝陛下關心,只是還有點虛弱,怕是伺候不了陛下。”她幾乎是本能地抗拒。
墨寒鈺眼神暗了暗,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并不言語,直接將唇就壓了上去。
這個吻帶著狠勁的占有欲,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不像以前那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