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川家破產(chǎn)時,我陪著他住地下室,一天打三份工還債。
他東山再起,求婚時許諾要給我一個真正的家。
結婚第三年,我意外看到了我們房子的房產(chǎn)證,戶主那一欄是他白月光的名字。
他紅著眼解釋:“這是我欠她的?!?/p>
我點點頭,把當年蝸居地下室時,堆滿了一整張桌子的催債單照片推到他面前。
“你欠她的已經(jīng)用房子還了。那你欠我的呢?”
……
我將房產(chǎn)證輕輕推到裴予川面前。
“戶主:許璐”幾個字,扎得我眼睛生疼。
裴予川的臉色瞬間煞白,他下意識地想把那張紙收起來,手伸到一半,又僵在了空中。
“窈窈,你聽我解釋……”
他聲音沙啞,眼圈迅速泛紅,是我熟悉的樣子。
每次他覺得愧對我時,都會露出這種無辜又脆弱的表情。
曾經(jīng),我最吃這一套。
“好,我聽著?!蔽叶似鹈媲暗臏厮?,語氣平靜得不像話。
他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似乎我的冷靜超出了他的預料。
“許璐……她過得不好?!?/p>
他艱難地開口:“當年我的父母反對,強行拆散了我們,她因此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休學了很久,整個人都毀了?!?/p>
“所以,這套房子算是我對她的補償。窈窈,這是我欠她的?!?/p>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那你欠我的呢?”
裴予川愣住了,像是沒聽懂我的話。
我沒再看他,拿出手機,找到了一張珍藏多年的照片。
那是在我們租住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里拍的。
一張破舊的折疊桌上,密密麻麻地堆滿了催債單。
照片的角落里,還能看到他當時因絕望而頹廢的側臉。
“你欠她的已經(jīng)用房子還了。那你欠我的呢?”
他低頭看去,身體猛地一顫。
這張照片似乎讓他想起了我們那段相濡以沫卻又苦不堪言的記憶。
為了還清裴家天文數(shù)字般的債務,我辭掉了原本穩(wěn)定的工作,一天打三份工。
那三年,我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
有一次我發(fā)高燒,為了省錢沒去醫(yī)院,硬生生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差點燒成肺炎。
裴予川抱著我哭得像個孩子,發(fā)誓他一定會給我一個真正的家,再也不讓我受苦。
他做到了。
他東山再起,成了商界新貴。
他也給了我一個家,一個寫著別人名字的家。
“窈窈?!迸嵊璐ㄌ痤^,眼中的愧疚幾乎要滿溢出來。
“我知道,我最對不起的人是你。但我和許璐已經(jīng)結束了,我愛的人是你,我的妻子也只會有你一個?!?/p>
“我會用我的余生來補償你,好不好?”
他伸手想來拉我,語氣近乎哀求:“許璐她已經(jīng)失去了我,不能再一無所有了。這套房子,就當是我為我們的過去畫上一個句號?!?/p>
我輕輕避開了他的手。
“好,我明白了?!?/p>
他看我沒有大吵大鬧,神情明顯松弛了下來,以為我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荒唐的解釋。
而我則拿出手機,默默地給律師發(fā)去消息,讓她盡快擬定好離婚協(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