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川頓了頓,猶豫著開口:“窈窈,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嗎?”
“就是……許璐她租的房子跟房東鬧了點矛盾,被趕出來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p>
“你看,能不能讓她先搬到我們家來住一段時間?就當是過渡一下?!?/p>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
裴予川的腦子是有坑吧?
“你覺得合適嗎?”我冷冷地反問。
“有什么不合適的?”
他的聲音瞬間帶上了一絲不耐煩:“窈窈,你怎么變得這么小心眼了?我都說了,我和她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我心里只有你?!?/p>
“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無依無靠的,我們幫她一把怎么了?”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背叛你!”
他信誓旦旦。
可他已經(jīng)背叛我了。
在他決定將我們的家送給另一個女人的那一刻起。
“裴予川,”我一字一頓地說,“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很賤的人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陪你吃了那么多苦,就活該被你這樣踐踏?”
他沉默了。
許久,他才疲憊地說:“窈窈,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在幫一個朋友。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我先去接她?!?/p>
說完,他便直接出了門。
聽著門被砸上的聲音,我閉上眼,將涌到眼眶的酸澀硬生生逼了回去。
為一個爛人掉眼淚,不值得。
這時,裴予川的母親給我打來了電話。
“窈窈啊,明天周末,和予川一起回老宅吃頓飯吧。”
裴母一直對我不錯,實在不好拒絕,我只能答應。
“好的,媽?!?/p>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中一片冰冷。
第二天,我獨自一人回了老宅。
裴家的老宅,在裴家破產(chǎn)時就已經(jīng)被抵押拍賣了。
后來裴予川東山再起,想把這棟承載了他童年記憶的房子買回來,可新買主說什么也不同意。
是我提著禮物一次又一次地登門拜訪,跟那位性格古怪的退休老教授磨了整整三個月。
他才點頭同意,以原價將房子賣還給我們。
裴母見到只有我一個,皺起了眉:“予川呢?又在忙他那些破事?”
“公司臨時有會,他晚點過來?!蔽姨嫠伊藗€借口。
裴母拉著我的手,帶我到沙發(fā)上坐下,嘆了口氣:“窈窈,你別替他瞞我。他最近做的事,我都聽說了?!?/p>
我心中一凜。
“他是不是又跟那個許璐攪和到一起去了?”
裴母的眼神變得銳利,“我早就警告過他,那個女人心術(shù)不正,不是個安分的主兒,讓他離遠點!”
我低下頭,沒有說話。
裴母拍了拍我的手背,語氣里滿是心疼:“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們裴家認定的兒媳婦,只有你一個。他要是敢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我第一個打斷他的腿!”
我心里一暖,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媽,沒事的。”
正說著,裴予川到了。
他看到我,臉色沉了下來,顯然對我比他先到感到不滿。
“媽,你又叫窈窈回來告狀了?”他一開口,就充滿了火藥味。
裴母氣得拿起靠枕就砸了過去:“你個混賬東西,說什么呢?窈窈是那種人嗎?她要是在我面前說你半個不字,我今天就不會讓你進這個門!”
“那是什么?”裴予川不耐煩地扯了扯領(lǐng)帶,“她要是不說,您怎么會知道許璐的事?”
“我用得著她說?”裴母冷笑一聲。
“你把人都安排進公司做你的貼身秘書了,恨不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們那點破事,當我眼瞎嗎?”
我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