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出門后不久,就迫不及待地把許璐帶進(jìn)家里住了下來。
之后更是把許璐安排進(jìn)了公司,就跟在他身邊。
事后,假惺惺地和我解釋:“璐璐剛進(jìn)公司,我?guī)еm應(yīng)得會更快點(diǎn)?!?/p>
裴予川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深吸一口氣,像是懶得再爭辯,直接說道:
“許璐在外面,我讓她進(jìn)來送份加急文件。”
說完,他不等我們反應(yīng),就轉(zhuǎn)身去開了門。
許璐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走了進(jìn)來,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看上去楚楚可憐。
她看到裴母,像是受驚的小鹿,下意識地躲到了裴予川的身后。
裴予川立馬將許璐護(hù)在身后,對著裴母說:“她只是來送文件的,您別用那種要吃人的眼神看她,會嚇到她?!?/p>
我像看一個智障一樣看著裴予川。
許璐在一旁,聲音細(xì)若蚊聲:“裴總,這是家宴,我在這里……不太好。我還是先走了吧?!?/p>
她的腳下卻像生了根,一步都沒有挪動。
“送趟文件也累了,吃完飯?jiān)僮摺!?/p>
裴予川不由分說地將她按在自己身邊的空位上,那個位置,原本是留給我的。
飯桌上的氣氛降到了冰點(diǎn)。
裴母冷眼看著許璐那副柔弱無骨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許小姐,都是女人,你也用不著在我面前演戲了?!?/p>
裴母放下筷子,毫不留情地說道:“你心里那點(diǎn)算盤,我看得一清二楚?!?/p>
許璐的臉色瞬間慘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伯母,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p>
“不知道?”裴母輕笑一聲。
“當(dāng)年你和予川在大學(xué)里談戀愛,第一次被他帶回家。你一進(jìn)門,那雙眼睛就沒離開過我們家的裝潢?!?/p>
“聽到我們家的公司規(guī)模,你眼睛里的那點(diǎn)貪婪和算計(jì),就差寫在臉上了!”
許璐全身顫抖,似在隱忍。
裴予川見狀,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夠了!”
他怒視著裴母,“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您還是這樣!您根本不是為我好,只是想操控我的人生!”
“當(dāng)年您逼我們分手,害得璐璐得了抑郁癥,您沒有一絲愧疚嗎?現(xiàn)在她好不容易走出來了,您為什么還要用這種惡毒的言語來傷害她?”
“我操控你?”裴母氣得發(fā)抖。
“我要是真想操控你,當(dāng)初你破產(chǎn),我就不會讓窈窈跟著你吃苦!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忘了是誰陪你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嗎?”
“我沒忘!”
裴予川紅著眼嘶吼:“窈窈的恩情,我會用一輩子來還!但這和我補(bǔ)償璐璐不沖突!”
說完,他一把拉起還在發(fā)抖的許璐,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你去哪兒?”裴母在他身后喊道。
“這個家,我待不下去了!”
他拉著許璐,氣沖沖地走了。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更沒有想過要帶我一起走。
“窈窈,別管他,讓他滾!”裴母氣得胸口起伏,她拉著我的手,“今晚就住這兒,媽陪你。”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媽,我還是回去吧?!?/p>
這是我和裴予川之間的事情。
我不能讓她因?yàn)槲?,和兒子徹底決裂。
庭院里,裴予川的車還沒開走。
他靠在車門上,不耐煩地看著手機(jī),顯然是在等我。
原來,他還記得,他把我落下了。
我慢慢地朝他走去。
路燈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孤單又落寞。
裴予川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是我,臉上的不耐煩更重了。
“磨磨蹭蹭干什么?走了?!彼_車門,坐進(jìn)了駕駛座。
我走到副駕旁,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聽到車后座傳來許璐難受的嚶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