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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秀頓覺一陣惡心。
幸好晚餐沒吃什么,才不至于直接嘔了出來。
她像是第一次認識顧遠舟一樣,上下打量。
失去了愛情的濾鏡,江文秀才透過顧遠舟那副好皮囊,看出他內(nèi)里的靈魂有多么惡心。
“不,我不想?!?/p>
她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縮在了一旁。
顧遠舟高傲慣了,也做不出來勉強他人的事情,理了理衣服,這才注意到,屋子里的整個擺設都變了。
他們的結(jié)婚照被撤了下去,床單被罩都是他沒見過的樣子,就連床都換了新的。
“怎么家里變動這么大?床都換了?!?/p>
他也不過才離開一兩天而已。
“臟了,就換了?!?/p>
江文秀不欲和他多說。
她如今不走,不過是還在走離婚流程,等到顧母把錢打給她,她就買下一個海島,隱居起來。
或許三年五年后,她可以療愈傷疤,重新過回正常人的生活。
她想過去死,可是她不能。
爸爸走后,她和媽媽相依為命,她死了,倒是可以一了百了,媽媽怎么辦?
顧遠舟并不在乎這些,交代了聲早點休息,就去睡了書房。
那里放著他和白玫第一次時的床單,想也知道他去干什么。
若是從前,江文秀或許還會心痛,但是現(xiàn)在她只覺得慶幸,還好有這個床單可以代替她履行妻子的義務。
失神間,電話響起。
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這段時間不少網(wǎng)友人肉出了她的號碼,給她發(fā) 騷擾短信,打電話的不勝其數(shù)。
她本想直接掛斷,心卻突然狂跳的厲害,遲疑片刻,還是接通了。
然而,想象中的辱罵卻沒有傳來,電話那頭是一道陌生,但焦急的聲音。
“喂,你好,是江女士嗎?您的母親出了車禍,正在第三人民醫(yī)院搶救,人可能不太行了,嘴里一直念叨著您和您丈夫的名字,你們快過來吧!”
江文秀只覺得耳中嗡嗡作響,全身血液倒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掛斷電話,穿上衣服走到書房門口的。
顧遠舟剛好推門出來,跟她撞了個正著。
江文秀六神無主,此時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
“阿舟,我媽她......”
“玫玫出事了,有什么話等我回來再說。”顧遠舟披上外套,繞過她就往門口走去。
“阿舟!”江文秀拽住他的胳膊,語帶哭腔的哀求:“我媽出車禍快不行了,求你,陪我去醫(yī)院看看她......”
“江文秀!”顧遠舟眉頭蹙起,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了這樣?為了吃醋爭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做人兒女的竟然詛咒父母出事,你真的是喪盡天良!”
他甩開江文秀的手,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
江文秀的頭重重磕在墻上,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