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亥北飛速回憶著最近的事。
武林大會……掌門回派……
該死。這些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越九皋看亥北的樣子不禁輕笑出聲，而后從懷里拿出兩樣東西，開口道：“那我就給你一點提示。”
亥北低頭看去，那是立宗劍譜，和一封邪明派回信。信的最后一句為——越涿，合作愉快。
亥北瞬時恍然大悟，頭上像挨了重重一悶棍。
“你是要陷害掌門？！”
越九皋臉上帶著快意，抬頜道。
“我早就以掌門的口吻送信給了他們，稱借武林大會交易立宗劍譜。你說這事要是在晚宴上被當眾戳破，他會不會為天下不齒，被渙天弟子的唾沫淹死？”
亥北咬著牙道：“掌門人品有目共睹，大家不會信的！”
越九皋看了看亥北，笑著說：“那不是他做的會是誰？是同樣能出入藏經(jīng)閣的你嗎？可是你失蹤了，現(xiàn)在不在門派啊。”
“而且……”越九皋笑意更甚，“若是他的親生兒子在此刻站出來，指認他當年為了方便自己逃命，而丟下自己幾個月大的孩子。你說現(xiàn)在大家會不會信呢？”
亥北聽后目眥欲裂，低聲咆哮：“你這是陷害！是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
越九皋狠狠一回身。
“這是事實！”
說罷，他摸著劍柄的玉佩，怒極反笑道。
“那年他因行事猖狂，惹了大人物被人追殺。我娘難產(chǎn)死了，而我年齡尚小，行動不便。他見我是個拖累，便把我扔給一戶農(nóng)家，頭都沒回就跑了?！?/p>
“那農(nóng)戶對我不好，我受盡千般苦。后來我長大了，云游四海苦學劍術(shù)，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這個怯懦的爹報仇。沒想到那日還真讓我遇見了，而這個卑鄙之人竟混成了渙天派的掌門?！?/p>
“他最在意的不就是這個門派嗎？”
“那我便讓他嘗嘗，被全派弟子，被所有親故拋棄的滋味。”
亥北語氣斬釘截鐵：“掌門不是那樣的人！”
越九皋緊盯著亥北：“那你以為他是什么人？別傻了，他收留你，對你好，不過是因為心里有愧，怕遭報應(yīng)罷了?！?/p>
“不……”
亥北打斷他。
“九皋，鶴也?！?/p>
越九皋一怔：“你這是什么意思?！?/p>
亥北看向他，開口道。
“我也曾以為掌門房內(nèi)皆鶴，是他心清于世?？烧J識你，知道你名字以后，我才懂了這是因為他對你思念過甚。包括他時常離派外出，都是去四處打探你的下落?！?/p>
“他這十余載從沒放棄過你，更沒放棄過尋找你?！?/p>
“若他真如你所說是那般卑劣之人，又怎會如此行？”
越九皋身形一震。
“別說了！”而后他緊攥著那枚玉佩，打斷亥北道，“不過是些辯解之詞?！?/p>
亥北盯著越九皋的眼睛：“你究竟是不信，還是不敢信？抑或是你不敢放下背負了這么多年的仇恨？”
越九皋聽后冷笑一聲：“你在胡亂揣測什么，你了解我嗎？是我朋友嗎？”
亥北步步緊逼：“那你為何在最后關(guān)頭救我避開那一劍，讓我直接死了豈不一了百了？”
他余光掃過越九皋小臂上的傷口。
越九皋突然噤聲。隨后看著亥北，眼色復雜。
半晌，他用力握住手中的佩劍，轉(zhuǎn)身便往洞外走去。
亥北喊道：“沒了立宗劍譜，渙天也將化為烏有！”
越九皋仿若沒聽見般，大步流星走著。
“若如此，你我永世為敵。”
亥北的聲音傳來，字字清晰堅定。
越九皋猛地停住了腳步。
他微微側(cè)頭看向身后，隨即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