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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發(fā)去國外的前一晚。
付雨萱穿著一身白裙,在琴房彈著鋼琴。
曲調(diào)帶著離別的憂傷。
祁凜站在門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而我平靜地收回視線,起身離開。
反正所有的一切,明天他就會知道了。
“阿梨?!?/p>
我沒想到祁凜會追出來。
如今我和他已經(jīng)無話可說,連回頭分他一個眼神都懶得。
他就這樣默默跟在我身后,陪我在天臺看了兩個小時的星星,又默默送我回去。
卻發(fā)現(xiàn)付家別墅莫名著了火。
我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就要往里沖。
祁凜拽住我:
“你瘋了!什么東西那么重要,你真想把命交代在這嗎?”
火光沖天,吞噬了屬于我的那間房間,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忽然冷靜下來,看著他深如潭水的眼睛:
“是不重要......”
“毛絨玩具怕火,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燒成灰了?!?/p>
話音落下,手腕力道松開。
我看著祁凜頭也不回沖進去的背影,心臟微微驟緊。
他總是這樣,在做完傷害我的事后,又表現(xiàn)得好像很在乎我一樣。
打個巴掌,再給顆甜棗。
“姐姐?!?/p>
付雨萱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側(cè)。
“明天你就要走了,和祁哥哥再無半點兒可能?!?/p>
我斜眼看她:
“你若實在舍不得這個機會,我讓你去也行,省得浪費你今晚的表演?!?/p>
付雨萱臉色微變。
這段時間她收集了許多國外的情報。
她在國內(nèi)嬌生慣養(yǎng),從來不知道秦家竟然是做那種危險生意的......
“算了,比起去國外冒險,還是國內(nèi)現(xiàn)成的選擇更好?!?/p>
付雨萱恢復燦爛的笑容,晃了晃那瓶熟悉的羅曼尼康帝。
“尤其祁哥哥還那么喜歡我,我說想要,他還是拿來給我了呢。”
掌心的傷口泛起綿密的疼,一直連接到心口。
我咬牙:“還我!”
付雨萱當著我面,摔在地上。
整個酒瓶四分五裂。
暗紅的酒液流淌在腳邊,刺痛了我的眼。
我氣血上涌,撿起酒瓶碎片就抵向她的喉管。
“住手!付雪梨!不許傷害雨萱!”
趕回來的祁凜死死攥住我的胳膊,反手一擰,將我壓跪在地上。
“祁少爺專門學的擒拿術(shù),果然只會用在我身上。”
我膝蓋磕在那些玻璃渣上。
血和酒混在一起,幾乎分辨不清。
祁凜瞳孔微縮。
“阿梨!”
我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昏過去之前,看著地上那灘液體,聲音顫抖:
“祁凜,你真的是個混蛋......”
祁凜僵在原地。
那天晚上,我聽見男人在我床邊低語。
“阿梨,我會按照婚約娶你,會保護好你,以后絕不會再讓你有流血流淚的機會?!?/p>
我閉著眼,沉默不語。
他確實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我拿到了新的身份證,全副武裝去往機場。
登機前,祁凜也來了。
“抱歉,這么危險的任務聯(lián)姻居然淪落到你頭上......”
他語氣自責內(nèi)疚。
“你有怨恨都記我身上吧?!?/p>
“別怪你姐姐。”
我藏在口罩后的嘴角扯了扯。
原來他還以為我是付雨萱。
“以后有機會,我也會去意大利,來陪著你?!?/p>
你不會的。
我在心底默念。
登機播報響起,我轉(zhuǎn)過身。
“等我,小萱——”
再見了,祁凜。
等你回去看到你的小萱成了你的新娘,一定會很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