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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凜長久地停留在原地。
直到視線內(nèi)再無那道纖細(xì)的影子。
機場外的夜色已經(jīng)降臨,有小孩手里飄著不知從哪弄來的氣球。
他腦中不自覺浮現(xiàn)那日,和付雪梨一起在夜市比賽射氣球。
想起她說,如果這是他們最后一次比試......
祁凜下意識捂住胸腔,心臟在不安跳動,傳來陌生的鈍痛,他也無法說清這到底是出于何種情愫。
一定是因為付雨萱的離開。
祁凜深呼吸一口氣,握緊方向盤,掉頭回去。
對于雨萱去意大利聯(lián)姻,接近那個危險男人這件事。
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可又能怎么辦?
他和付雪梨的婚約是從小就安排定下的,他不能毀約,這也是他欠她的。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
祁凜站在付家別墅的花園院子外徘徊。
手里抓著一只他新買來的小熊掛件。
他知道付雪梨還沒原諒自己。
只能先拿這個給她賠罪。
“祁少爺?!?/p>
付家的管家注意到祁凜一直在這來回踱步。
面帶笑容地攔住他。
“按規(guī)定新郎新娘結(jié)婚前一晚是不能相見的,您別著急呀?!?/p>
祁凜抬頭看著付家別墅貼滿的喜字。
是啊,他們要結(jié)婚了。
未來還會有很長的時間。
他會用這一生,來彌補這段時日對付雪梨的傷害。
隔日婚禮,酒店大廳賓客紛紜,各界的大佬都來了。
到處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唯獨祁凜身著西裝,神情平淡。
他握緊手里的小熊掛件,有些遲疑。
也不知道付雪梨喜不喜歡。
換做從前,祁凜從不會擔(dān)心這個問題。
因為他送的東西,付雪梨就沒有不滿意的。
永遠(yuǎn)都會用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彎彎地看著他。
哪怕送的東西只是些小朋友的玩具。
她仍然喜歡極了。
想到昨晚的大火把付雪梨過去收集的寶貝玩伴全都燒毀。
沒關(guān)系,他以后還會送她更多。
直到那扇大門被推開。
“阿梨——”
尾音還沒落下,祁凜瞳孔驟然縮小。
對面的女人盛裝打扮,穿著雪白婚紗,看起來比平日里更明艷動人。
可祁凜只覺得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渾身血液都涼透。
“祁哥哥,我終于嫁給你啦?!?/p>
付雨萱露出害羞忸怩的小女人姿態(tài)。
“是你!”
既然付雨萱在這。
那昨天在機場飛往意大利的......
“姐姐臨時反悔,說不愿意把這個傍上秦家的機會讓給我,所以就......”
付雨萱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祁凜大腦轟地一聲,仿佛有一根弦斷了。
他不相信付雪梨會是那種貪慕虛榮,滿眼名利的女人。
回憶起付雪梨這段時間的奇怪。
她在書房外平靜無瀾的眼神。
從未明說的聯(lián)姻人選。
不嫁給他了的話也并不是賭氣。
難怪付雪梨當(dāng)時說,那次射氣球是他們之間的最后一場比試......
原來她早就做好了永遠(yuǎn)離開的打算。
“該死!”
祁凜用力一拳砸在墻上,指縫有血溢出。
他讓付雪梨給付雨萱一條活路。
可沒有說讓她把自己送進死路!
“祁哥哥,你要去哪,你要拋棄我了嗎——”
回應(yīng)付雨萱的,只有男人決絕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