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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攀談生意,我靜靜地聽著。
從未想過祁凜可以把祁家擴展到如此規(guī)模。
“利益都給了我們,聽起來你們比較吃虧?!?/p>
秦梟似笑非笑。
“所以你還想談什么條件?”
祁凜聲音平靜:
“沒什么,只想以后能和秦家多次合作。”
我手里剝到一半的荔枝忽然沒拿穩(wěn)掉了。
秦梟側(cè)目看我一眼。
“雪梨有話想說?”他挑著眉,伸手撫過我的臉,“你們都來自國內(nèi),祁家和付家也來往密集,所以說,你們認(rèn)識?”
祁凜眸色深沉,死死盯著秦梟觸碰我的那只手。
以我如今的處境,肯定是要跟他撇清關(guān)系為上策。
祁凜睜眼主動開口。
我輕笑著說:“當(dāng)然認(rèn)識......他算是我的半個兄長?我們一起長大的。”
兄長二字,將祁凜牢牢釘在原地。
如果我回答不認(rèn)識,那很正常,他不會有任何疑慮,也會配合我裝作陌生。
可是,我為什么要這么說?
是在暗示他早點死心?
難道我過去對他的好,對他的依戀,都只是兄妹之誼,并非男女之情?
祁凜死死抿著唇。
酒局臨近尾聲,我獨自出去透了口氣。
發(fā)現(xiàn)黑暗處站著一道挺拔人影。
“阿梨......”他聲線低啞。
這個稱呼像是在舌尖打轉(zhuǎn)了許久,才終于喊出口。
祁凜抓住我的手腕,眼眸猩紅。
身上有醉醺醺的酒氣。
剛才在包廂里,他手里的酒杯就沒停下來過。
“祁少爺,這里不是國內(nèi),這種時候來找我敘舊,是不是太大膽了?”
我語氣平靜。
“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p>
祁凜靠近一步,將我抵在墻角。
“那些人現(xiàn)在醉的意識不清,監(jiān)控的位置我也探出來了,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p>
許久不見,仔細(xì)看,他眉眼也比從前鋒利了許多。
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阿梨,兄長是什么意思,嗯?你敢發(fā)誓你從沒愛過我——”
我不敢。
前世今生,我都真切地對他動過心。
“都過去了?!?/p>
我淡淡道。
祁凜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喉嚨發(fā)澀:
“我過不去?!?/p>
我跳過這個話題,淡淡道:
“你喝醉了?”
“祁少爺還是趕緊回去吧,在意大利待太久,你的雨萱該等急了?!?/p>
祁凜垂眸,深深看我:
“不,我沒有娶她?!?/p>
這些年我?guī)缀蹩桃獾貨]去關(guān)注國內(nèi)的消息,到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也與我沒有關(guān)系就是了。
“那還真意外?!?/p>
祁凜還想再說什么。
外面有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祁凜松開我,一個呼吸間,他就消失了。
相安無事了半個月,秦梟突然舉行了一場馬術(shù)比賽。
他一向喜歡這些優(yōu)雅又充滿野性力量感的愛好。
他陪我在終點等著。
“雪梨,你猜誰會贏?”
我沒說話。
因為祁凜已經(jīng)騎著馬,第一個出現(xiàn)在視野內(nèi)。
“你這位‘兄長’很厲害?!?/p>
“我要給他準(zhǔn)備什么獎勵好呢?”
秦梟摩挲著我頸側(cè)的皮膚。
“要不要給你的兄長,也送幾個像你這樣的美女,陪他度過意大利的夜晚?”
“還是說,直接把你給他?”
我呼吸一頓。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女人如衣服,是隨便就能當(dāng)做獎勵送出去的存在。
哪怕我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哪怕我陪在他身邊三年了。
幾乎摸透了他的習(xí)慣,每一樣都做到最好。
也改變不了,我只是他一個可有可無的所有物的存在。
我靠在他懷里,望著臺下神色晦暗的祁凜。
“秦先生,一切由您做主?!?/p>
秦梟的眼神也沉下去。
摟在我身上的手微微收緊,是他不悅的信號。
這或許也是一場考驗。
“但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只陪在您身邊......”
我繼續(xù)說。
注視著男人那張桀驁不馴的臉。
“永遠(yuǎn)。”
秦梟意味不明地笑了。
“好,永遠(yuǎ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