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顧若深站在直播鏡頭前，西裝筆挺，眼下卻泛著青黑。
他的聲音沙啞而平靜，像在宣讀一份死刑判決書。
“我顧若深，在此澄清一切真相。”
直播間人數(shù)瘋狂飆升，彈幕如雪花般覆蓋屏幕。
他點(diǎn)開一段錄音，沈楠尖銳的聲音刺穿所有人的耳膜：
“沒錯(cuò)，是我讓人給你妹妹下藥！包括你那個(gè)該死的女兒，也是我買通了醫(yī)生故意弄死的！”
彈幕瞬間炸裂。
“天啊！沈楠居然是這種人！”
“許茯苓太慘了！”
“我們錯(cuò)怪她了......”
沈楠被保鏢押著出現(xiàn)在鏡頭前，臉上精致的妝容早已哭花。
她瘋狂掙扎著：
“若深！你聽我解釋！那些都是......”
“跪下?！?/p>
顧若深的聲音冷得像冰。
當(dāng)著一千多萬觀眾的面，沈楠被按著跪在地上。
她的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渾身發(fā)抖。
“說清楚，你是怎么害死許稚和純純的。”
沈楠的指甲摳進(jìn)地板，在鏡頭拍不到的角度，她怨毒地瞪著顧若深。
但當(dāng)她抬起頭時(shí)，又變成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我只是一時(shí)糊涂......”
顧若深一腳踹在她肩上：
“我要聽細(xì)節(jié)！”
沈楠痛呼一聲，終于崩潰地承認(rèn)了一切。
從指使黑皮下藥，到買通醫(yī)生抽干純純的血，每一個(gè)字都讓直播間沸騰。
“畜生！”
“判死刑！”
“許茯苓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地下室里，沈楠像破布一樣被扔在角落。
顧若深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露出精壯的手臂。
他拿起一根鋼針，在燭火上慢慢烤熱。
“知道這是什么嗎？”
他輕聲問：
“純純最怕打針了?！?/p>
沈楠驚恐地往后縮：
“若深......求求你......看在我們孩子的份上......”
“孩子？”
顧若深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沈楠毛骨悚然。
是啊，他們還有個(gè)孩子。
自己的純純死了，她的孩子憑什么活著？
“把童童帶過來?！?/p>
他對著門外吩咐。
沈楠猛地?fù)渖蟻肀ё∷耐龋?/p>
“不要！童童是你的孩子??！”
顧若深一腳踢開她：
“我的孩子只有純純。”
當(dāng)童童被帶進(jìn)來時(shí)，還天真地喊著“爸爸”。
直到看見滿身是血的沈楠，他才嚇得大哭起來。
“爸爸......媽媽怎么了......”
顧若深蹲下身，溫柔地擦掉童童的眼淚：
“別怕，只是做個(gè)小小的檢查?！?/p>
他示意醫(yī)生上前，冰冷的針頭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不！”
沈楠撕心裂肺地尖叫：
“顧若深！他還是個(gè)孩子！”
“純純也是孩子?！?/p>
顧若深冷漠地看著醫(yī)生將針頭刺入童童的手臂：
“七歲，體重21公斤，抽800cc就夠了吧？”
“不要！求求你！”
沈楠瘋狂地磕頭，額頭撞出血來：
“我錯(cuò)了！我真的知道錯(cuò)了！你殺了我！殺了我吧！別動童童！”
童童的哭聲漸漸微弱，小臉慘白。
沈楠眼睜睜看著兒子的血被一管管抽走，終于精神崩潰。
“顧若深！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顧若深看著奄奄一息的童童，突然想起純純最后的樣子。
她也是這樣，小小的身體漸漸變冷。
他露出凄慘的笑：
“沈楠，要是這世上真的有鬼，你說我的純純會不會放過你？”
沈楠爬過來抱住昏迷的童童，哭得撕心裂肺。
顧若深轉(zhuǎn)身離開，背影孤絕。復(fù)仇的快感沒有如期而至，胸口那個(gè)洞，似乎更大了。
他知道，余生都將活在地獄里。
但這是他應(yīng)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