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民政局門口的鬧劇很快傳遍了整個圈子。
蔣浩當場就丟下秦雨嵐,黑著臉自己開車走了。
聽說秦雨嵐一個人在那個垃圾桶邊翻了很久,最后哭著癱倒在地上,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可憐蟲。
可我一點也不同情她。
回到位于云頂山莊的家,這里的一切都和我離開時一模一樣。
所謂的“病重母親”,其實是家族為了配合我演戲,特意安排的一位遠房親戚。
此刻她身體硬朗,早就拿著一筆豐厚的酬勞,在馬爾代夫享受陽光沙灘了。
真正的母親見到我,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臉。
“瘦了,也黑了,這三年,苦了你了?!?/p>
父親則在一旁,將一份厚厚的牛皮紙袋推到我面前。
“這是蔣浩和他那個小公司的全部資料。你想怎么做,我們都支持你。”
我打開紙袋,里面是福伯連夜整理出來的東西。
蔣浩的公司,叫“輝煌傳媒”,主要業(yè)務(wù)是做一些公關(guān)策劃。
資料里詳細記錄了他公司的所有業(yè)務(wù)往來,客戶名單,以及……他和秦雨嵐之間的種種。
原來,早在我發(fā)現(xiàn)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廝混在了一起。
蔣浩帶著秦雨嵐出入各種高檔會所,給她買名牌包,買昂貴的首飾。
而秦雨嵐,則利用在我身邊工作的便利,將我辛辛苦苦熬夜做出來的幾個項目方案,悄悄地發(fā)給蔣浩,當作她在蔣浩公司“大展拳腳”的資本。
她甚至主動幫蔣浩,打理一些見不得光的賬目。
資料的最后一頁,是一張照片。
秦雨嵐小鳥依人地靠在蔣浩懷里,笑得一臉燦爛。
照片的背景,是我昨天還在拼命打電話借錢的那家醫(yī)院的VIP病房門口。
拍攝時間,是我打電話求她不要動那筆救命錢的二十分鐘后。
我捏著那張照片,滔天恨意翻涌上來。
“福伯。”
“少爺,您吩咐。”
“成立一個投資部,主營業(yè)務(wù),就做公關(guān)策劃?!?/p>
“但是,”我頓了頓,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情緒,“我們所有的服務(wù),價格都是輝煌傳媒的一半。所有他合作的供應(yīng)商,我們出三倍的價錢挖過來。所有他正在談的客戶,不計成本,全部搶過來。”
“破產(chǎn)清算,我看他還有什么東西能抵債。”
福伯領(lǐng)命而去。
接下來,我刪了秦雨嵐的社交聯(lián)系方式,不想看見她的任何動態(tài)。
聽說她來云頂山莊的山腳下鬧過幾次,哭著喊著要見我,都被訓練有素的保鏢攔在了外面,連大門都靠近不了。
她又跑去我們之前租住的那個破舊小區(qū),在樓下守了好幾天,自然也是一無所獲。
那個我生活了三年的出租屋,在我離開的第二天,就被福伯派人清空了。
所有東西,無論好壞,全部當垃圾處理掉了。
一周后,福伯把一份新的報告放在了我的書桌上。
“少爺,輝煌傳媒已經(jīng)撐不住了。他超過八成的客戶都被我們撬走了,核心團隊也跳槽了一大半,幾個大供應(yīng)商寧愿付違約金也要跟他解約。公司的資金鏈,早已斷裂。”
我點點頭,對此毫不意外。
用錢能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
“另外,”福伯補充道,“秦雨嵐被蔣浩遷怒,在公司里受盡了排擠和羞辱。聽說,她昨天去找蔣浩理論,被蔣浩甩了一巴掌,直接趕出了公司?!?/p>
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蔣浩那種人,順風順水的時候,自然可以對秦雨嵐甜言蜜語,把她當成寶。
一旦自身難保,第一個推出去當替罪羊的,也必然是她。
“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我隨口問了一句。
“在找工作。不過……”福伯笑了笑,眼神里帶著一絲快意,“本市所有的企業(yè),恐怕都不會錄用她了?!?/p>
這自然也是我的安排。
我就是要讓她嘗嘗,從云端跌落泥潭,是什么滋味。
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她當初拼了命想要擺脫的生活,如今想回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