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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時候裴青珩給我發(fā)了信息。
讓我明天準時來醫(yī)院拿化驗單的報告。
不遵醫(yī)囑的后果太可怕。
所以這次我很聽話。
“裴青珩,你到底還要我等多久?”
路過醫(yī)院中庭的封閉小花園時。
我聽到了一個女人尖銳到近乎崩潰的聲音。
我對別人的秘辛不感興趣。
但我拒絕不了裴青珩這個名字。
“你自己要等怪誰?我早拒絕過你。”
相比之下,男人的聲音冷漠許多。
“聯(lián)姻是兩家的約定!你還想像十幾歲那樣再叛逆一次嗎?”
裴青珩沒說話。
我的心臟忍不住跳快幾分。
這就是他的未婚妻嗎?
他們之間,怎么會是這樣的開場?
“你等的人不會回來了,你放下執(zhí)念好不好?”
絕望的抽泣聲輕輕回蕩在這一方小小天地。
我忽然有點不敢聽后面的對話了。
想逃。
可剛抬腿,裴青珩開口了。
“我等的人已經(jīng)回來了?!?/p>
“所以,我跟你永遠不可能。”
高跟鞋聲踉蹌著遠去。
裴青珩仍在原地。
我腿都快站麻,只能不停祈禱地著他快離開。
他卻忽然轉(zhuǎn)身,精準地對著我藏身的雕塑后開口。
“你還要偷聽多久?”
“江禾。”
...
我僵在原地。
最后還是裴青珩把我拽了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
“今天,你有話對我說嗎?”
他眼神沉得像是要鎖死我。
我一時失語,再開口時聲音都在發(fā)顫。
“你...你是故意的。”
故意約的這個時間,故意讓我聽到這些話。
“怎么可能,你怎么會知道我走這條路...”
我醫(yī)院來得勤,又愛躲懶,尋摸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這里有條道可以直通住院部。
可這裴青珩怎么會知道?
“從回國后知道你在這治療,我把近三年的醫(yī)院監(jiān)控都快翻爛了?!?/p>
他低頭跟我貼著額頭,語調(diào)像是嘆息。
“阿禾,你還跟從前一樣,總喜歡另辟蹊徑。”
我錯愕地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很不可置信對吧?那如果我再告訴你,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呢?”
裴青珩往后退開一步。
他眼底翻滾的墨色,沉重到讓我快要窒息。
可他偏不讓我有任何閃躲的機會。
“你的父母親戚被我打聽了個遍,你會去的地方我也去了個遍。”
裴青禾聲音嘶啞。
“我像個瘋子一樣找了你十年?!?/p>
“還不夠換你一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