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鳴鶴剛從浴室出來,發(fā)尾還帶著水珠,順著脖頸滑落,在鎖骨處逗留片刻。
再往下,浴袍穿的松松垮垮,露出里面的肌膚。
“看得這么入神?”
顧鳴鶴俯身湊近,浴袍順著他的動作散的更開,露出大片緊實的胸膛。
沐浴的清香混著水汽撲面而來,和時清徵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時清徵抬眼,正好對上顧鳴鶴垂落的視線。
浴袍腰帶系得隨意,似乎下一秒就要散開。
水珠一路滾落,滑進肌理分明的腹肌里。
這極好的身材上卻多了數(shù)不清的曖昧紅痕,別有一番風情。
再加上顧鳴鶴此時的動作——
一只手撐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搭在時清徵臉頰上。
說不出來的恣肆與
.......騷氣。
時清徵默默看著顧鳴鶴的臉,在心里評價一番。
好在他腰間的酸痛讓他不至于沉迷于美色。
“怎么,沒見過美男出浴,看呆了?”
顧鳴鶴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故意往前傾了傾身。
顧鳴鶴發(fā)尾的水滴落在時清徵臉頰上,一片冰涼。
時清徵回過神來,指尖抹去那水漬。
“勾引我?”
顧鳴鶴:.......
這話不應該他來說嗎?
時清徵抬手推開了他:“行,改天?!?/p>
顧鳴鶴沒設防,被時清徵推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隨即有些不可思議地抬頭:“你力氣還挺大,那先前在床上.......”
時清徵沒回話,直起身往外走去。
折騰一晚,他困了。
再不睡,天就亮了。
顧鳴鶴若有所思地看著時清徵的背影,然后也跟了出去。
今日大早,兩人都起晚了。
時清徵醒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一點了。
窗簾還沒有拉開,所以屋內昏暗一片。
衣服已經(jīng)放在了一邊,應該是顧鳴鶴臨走時安排的。
尺寸還正好,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量的。
時清徵走下樓梯。
顧鳴鶴今日沒有去上班,現(xiàn)在正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面前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醒了?”顧鳴鶴掃了時清徵一眼。
時清徵微微頷首,然后坐到側方的一個沙發(fā)上。
有些沒力氣,癱進沙發(fā)里。
顧鳴鶴看著時清徵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有些樂了。
“怎么不多休息一會?”
時清徵:“越睡越累,還是不睡了?!?/p>
他前幾天為了躲那群瘋狗,幾乎跑了大半個地球,都沒怎么休息過。
昨晚還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決,有些心累。
“吃什么,讓李嬸去做?”
“不餓。”時清徵起的晚,所以現(xiàn)在沒什么饑餓感。
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連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罷工。
就是那種很疲憊但又不能睡的感覺。
睡久了更難受。
顧鳴鶴:“行,那就讓李嬸隨便做點?!?/p>
說完也不管時清徵的意見,直接讓人去做飯了。
時清徵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打了個哈欠。
“不用,等會吃中飯就行?!?/p>
顧鳴鶴笑了一聲:“有沒有可能我們已經(jīng)吃過了?”
時清徵:“這么早?”
顧鳴鶴只是抬起手,用手表對著時清徵,示意他看時間。
時清徵瞥了一眼,然后滿不在乎地癱了回去。
沒力氣,不想動,累死了。
顧鳴鶴覺得這人有趣的緊,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但時清徵的興致似乎并不高,一下有一下無的敷衍著。
忽然,顧鳴鶴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他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啊,我???”時清徵大腦宕機了半天。
“時清徵?!?/p>
聲音懶懶的,敷衍已經(jīng)快溢出來了。
顧鳴鶴看著時清徵想名字都想了半天,很懷疑這人是不是編了個假名來騙他。
“你叫什么?”
時清徵禮尚往來,木著一張臉問。
顧鳴鶴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被自己折騰壞了,怎么看起來呆呆的。
時清徵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智商被人懷疑了,還坐在那神游天外呢。
“顧鳴鶴?!?/p>
顧鳴鶴回答完,看時清徵半天沒反應,追問道。
“我叫什么?”
時清徵:“顧鳴鶴。”
他閉著眼,只是累,說不出來的累。
半晌,他反應過來,呢喃了一句:“顧鳴鶴?”
有點耳熟啊,他在哪里聽過嗎?
時清徵支著腦袋,看著幾步之外的顧鳴鶴。
然后默默掏出了手機,在搜索引擎上打下“顧鳴鶴”的字母。
輸入法第一個就是“顧鳴鶴”。
原來是這個鳴鶴。
他默默想著。
當頁面跳轉的瞬間,差點被滿屏金燦燦的百科詞條閃到眼睛。
【天和集團執(zhí)行總裁】【福布斯30位30歲以下精英】【最年輕上榜企業(yè)家】......
時清徵一揚眉,天和集團?那不是去年收購了盟洲老牌車企的世界百強嗎?
他抬眼打量正在解袖扣的顧鳴鶴。
好家伙,這哪是普通富二代,根本是座行走的金礦啊!
百科頁面繼續(xù)往下滑動。
天和集團是顧家的核心產(chǎn)業(yè)之一。
【顧氏家族】詞條下赫然列著七八個跨國集團縮寫,但具體產(chǎn)業(yè)介紹全部語焉不詳。
這種刻意低調反而更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時清徵突然想起那些商戰(zhàn)小說里總有一個神秘莫測的“京圈顧家”。
小說照進現(xiàn)實了啊。
時清徵頗有些興趣地想。
"看夠了嗎?"低沉的嗓音突然在頭頂響起。
時清徵搖了搖頭,饒有興趣地繼續(xù)劃拉。
此時的屏幕正好停在顧鳴鶴去年在某商業(yè)論壇的演講照片。
那是一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俊臉。
顧鳴鶴一只手伸過來,蓋住時清徵的手機屏幕。
時清徵的視線終于落到了他身上。
“還滿意嗎?”
時清徵眨巴下眼,眼睛往下,落在某處,隨后點頭。
“太滿意了?!?/p>
簡直是駭人聽聞,自愧不如啊。
絲毫沒意識到時清徵想歪的顧鳴鶴勾了勾唇。
“以后你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的?!?/p>
時清徵糾結了一會。
顧鳴鶴:“你可以考慮一下,晚點再給我答復?!?/p>
“沒問題啊顧總。”
時清徵笑盈盈地開口。
反正他還要在A國待一段時間,就當是休假了。
對于這個結果,兩個人都很滿意。
當晚,顧鳴鶴的書房。
他姿態(tài)慵懶地靠在真皮椅中,將一份協(xié)議往前一推,停在時清徵面前。
“看看?!鳖欨Q鶴的語氣很是溫和。
時清徵垂眸,拿起那份協(xié)議。封面上印著勞動合同。
他眉梢?guī)撞豢刹斓貏恿艘幌?,隨后翻動紙頁。
里面條款清晰:為期半年,職務是他的“生活助理”,月薪五十萬。
五十萬月薪的“生活助理”實際上只有一個工作。
時清徵沒有猶豫,拿起一旁的鋼筆,順手轉了下。
隨后他利落落筆,寫下了“時清徵”三個大字。
錢不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臉。
給睡還給錢。
就是半年可能太長了些。
顧鳴鶴將合約收好,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夸了一句:
“字不錯?!?/p>
時清徵坐在椅子上,眼尾上挑,笑得散漫:“那當然,我可是練過的。”
絲毫不謙虛。
顧鳴鶴將合約放到一邊,兩手相抵,看著時清徵道:“這半年你就住在我這,有什么需要吩咐下面的人就行?!?/p>
時清徵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沒問題。
顧鳴鶴見這人絲毫沒有被包養(yǎng)而產(chǎn)生的低人一頭的架勢,對他也有些好奇了起來。
“你先前在國外是做什么的,為什么突然回國?”
時清徵對顧鳴鶴調查他一點都沒有吃驚,很認真地回道。
“我原本在學校好好的當一個混子,結果得罪人被勸退了?!?/p>
顧鳴鶴:“........”
難怪這人回國第一天晚上就出現(xiàn)在夜總會。
時清徵很正經(jīng)地繼續(xù)道:“我在學校得罪了一個當?shù)馗缓赖膬鹤?,人家有權有勢,我干不過他們,就灰溜溜地回來了?!?/p>
“沒想到他們不講武德,還派人來京城弄我?!?/p>
時清徵說著,還嘆了一口氣。
混子?
顧鳴鶴覺得這人十有八九是在胡說八道。
畢竟時清徵的臉擺在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會搞事的人。
但偏偏時清徵的表情又真誠得很,不像是說假話。
“那顧總呢,怎么忽然要包養(yǎng)我了,我的魅力這么大?只用了一晚就吸引到你了?”時清徵抬眸看他。
言語中帶著暗示。
顧鳴鶴的目光不由落在時清徵衣領處漏出的鎖骨上。
喉結滾動了一下。
“你不清楚嗎?”
時清徵笑了一聲,站起身,雙手撐在顧鳴鶴面前的桌子上,彎下腰和坐在另一邊的顧鳴鶴對視。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但莫名的氣氛從兩人中間升起。
時清徵眨了眨眼。
顧鳴鶴猛地站起身,繞過桌面將時清徵的腰攬住。
聲音暗?。骸白屛铱纯茨愕哪苣汀!?/p>
時清徵笑容更甚。
只是顧鳴鶴剛將人打橫抱起,一通電話就響了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