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寫著“1998”。日記本里大多是教學(xué)記錄：“今天小明又在課堂上睡覺，

罰抄單詞20遍”“三班的化學(xué)平均分比上次提高5分”。林秋快速往后翻，

在6月15日那頁停住了——“小雅今天沒來上課。早讀課時，我去她座位看了看，

抽屜里還放著沒做完的蝴蝶標本，翅膀斷了一只。問了同學(xué)，

說昨天傍晚看到她往實驗樓去了。張老師說她可能是鬧情緒，讓我別擔心。

”字跡后面有團墨跡，像是被眼淚暈開的。林秋合上日記，走到窗邊。

老洋房對面就是外婆當年任職的中學(xué)，現(xiàn)在已經(jīng)合并成了區(qū)重點，

舊教學(xué)樓的紅磚墻在陽光下泛著暖光。她突然想起小時候，外婆帶她去學(xué)校玩，

路過實驗樓時，總會拉緊她的手，說：“那里危險，別靠近?！蹦菚r她以為是怕她摔著，

現(xiàn)在想來，或許不是。收錄機還在桌上，透明磁帶在里面安靜地躺著，像個沉默的證人。

林秋拿起那盤“勿聽”磁帶，外殼上的指紋印已經(jīng)模糊，但她仿佛能看到，

當年是誰把它藏進紙箱，又是誰在便簽上寫下那兩個字時，顫抖的手。

她決定去那所中學(xué)看看。不是為了外婆沒說出口的愧疚，而是為了那個在磁帶里哭泣的女孩，

為了那只斷了翅膀的蝴蝶標本。第二章：標本瓶里的鑰匙與化學(xué)老師區(qū)重點中學(xué)的門衛(wèi)室里，

老大爺戴著老花鏡，翻著泛黃的登記冊?！巴跣闾m老師？哦，記得，教語文的，特別嚴，

當年我們家小子就怕她。” 他抬起頭，打量著林秋，“你是她外孫女？難怪看著眼熟。

”“大爺，我想看看以前的舊教學(xué)樓，特別是生物陳列室。”林秋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舊樓啊……” 大爺咂咂嘴，“早不用了，去年翻修過一次，陳列室的東西倒是沒扔，

堆在三樓呢。要我說，那些瓶瓶罐罐的，留著也占地方?！?他掏出一串鑰匙，“給你，

看完鎖好門?！迸f教學(xué)樓的樓梯是水泥的，踩上去“咚咚”響。

走廊墻壁上還貼著褪色的標語：“書山有路勤為徑”，旁邊是1998年運動會的合影，

照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