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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梁秘史之時空輪回 偉仔仔 96319 字 2025-08-05 12:5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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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岳猛地睜開眼睛,冷汗浸透了里衣。

帳篷里一片昏暗,只有一盞油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他試圖坐起來,全身肌肉卻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尤其是左臂的傷口,火辣辣地灼燒著。

"醒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帳角傳來。

趙鐵山從陰影中走出,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將軍的臉色疲憊,眼中卻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我昏迷了多久?"秦岳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

"一天一夜。"趙鐵山扶他起身,"北狄襲營損失不大,已經(jīng)退去了。喝藥。"

湯藥苦澀難當,秦岳卻一飲而盡。隨著熱流涌入胃部,他混沌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杳郧暗漠嬅嬖谀X海中閃回——眼中的紅光、陌生的劍招、掌心浮現(xiàn)的詭異圖案...

"那不是夢..."秦岳喃喃道。

趙鐵山放下藥碗,神情嚴肅:"當然不是。你體內(nèi)的秦家血脈已經(jīng)覺醒,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什么意思?"

"好事是你有了自保之力;壞事是天眼會必定會感知到。"趙鐵山壓低聲音,"血脈覺醒時產(chǎn)生的波動,他們稱之為'天眼開'。"

秦岳下意識摸向胸口,那塊鐵牌已經(jīng)不在了:"天眼令..."

"我收起來了。"趙鐵山從懷中取出鐵牌和鷹揚劍,"這兩樣?xùn)|西,你暫時不能帶在身上。天眼會的人能通過它們追蹤到你。"

秦岳接過鷹揚劍,劍身傳來輕微的嗡鳴,仿佛在回應(yīng)他的觸摸。這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就像...

"就像它認識我。"秦岳脫口而出。

趙鐵山目光深邃:"因為它確實認識你。鷹揚劍是認主兵器,只有秦家血脈才能激發(fā)它的真正威力。"他頓了頓,"昨晚你使出的追魂九劍,是秦家不傳之秘。當今世上,本應(yīng)無人會使。"

帳外傳來腳步聲,趙鐵山立刻轉(zhuǎn)換話題:"今晚的行動照常進行。你傷勢未愈,本不該參戰(zhàn),但..."

"我必須去。"秦岳堅定地說,"只有我見過那個山洞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

趙鐵山沉默片刻,終于點頭:"一個時辰后召開軍議,你來講夜襲計劃。"說完便起身離去。

秦岳艱難地穿戴整齊,每動一下都牽動傷口。當他系緊護腕時,無意間瞥見左手掌心——那里隱約可見一個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眼睛圖案,與他昏迷前見到的如出一轍。

"這到底是什么..."秦岳用拇指使勁擦拭,圖案卻紋絲不動,仿佛是從皮膚深處透出來的。

一個時辰后,中軍大帳內(nèi)將校齊聚。秦岳踏入帳內(nèi)的瞬間,嘈雜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敬畏,有懷疑,更多的是好奇。

"秦百夫長恢復(fù)得如何?"趙鐵山坐在主位,語氣如常。

"已無大礙。"秦岳抱拳行禮,站到了右側(cè)末位——以他的官職,本不該參與這種級別的軍議。

趙鐵山環(huán)視眾將:"昨夜北狄襲營雖被打退,但探馬來報,黑石峽谷中的攻城器械即將完工。一旦投入使用,黑石城三日必破。秦百夫長曾潛入峽谷偵查,今日由他講解夜襲計劃。"

一名滿臉絡(luò)腮胡的參將嗤笑道:"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制定戰(zhàn)術(shù)?將軍未免太兒戲了!"

"王參將!"趙鐵山厲聲喝止,"秦百夫長單人獨騎探查敵營,帶回關(guān)鍵情報。你若不服,不妨也去北狄大營走一遭?"

王參將臉色漲紅,不再言語。

秦岳走到地圖前,清了清嗓子:"北狄人在峽谷中段開鑿了一個隱蔽山洞,內(nèi)部空間巨大,正在建造至少三座攻城塔和兩輛沖車。"他用木棍點著地圖,"洞口有重兵把守,正面強攻幾無可能。"

"那你說怎么辦?"另一名將領(lǐng)質(zhì)問。

"火攻。"秦岳斬釘截鐵,"但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火攻。"

他詳細解釋了現(xiàn)代特種作戰(zhàn)的理念——小股精銳夜間滲透,避開正面防線,直取要害。最關(guān)鍵的是,他發(fā)現(xiàn)山洞頂部有天然裂縫,可以投入燃燒物,從內(nèi)部引燃那些涂滿焦油的攻城器械。

"荒謬!"王參將拍案而起,"夜間攀爬懸崖?還要精準找到什么裂縫?簡直是天方夜譚!"

"并非不可能。"秦岳冷靜回應(yīng),"我已挑選二十名擅長攀爬的士兵,每人攜帶兩罐火油。月落時分行動,那時守衛(wèi)最松懈。"

爭論持續(xù)了半個時辰。保守派將領(lǐng)堅持認為應(yīng)該集結(jié)主力正面強攻,而秦岳則主張出其不意的特種作戰(zhàn)。最終,趙鐵山拍板決定:雙管齊下。

"王參將率三千人馬正面佯攻峽谷入口。"趙鐵山下令,"秦岳帶二十精銳夜襲山洞。同時,周副將率騎兵埋伏在北狄援軍必經(jīng)之路,阻敵增援。"

聽到周彪的名字,秦岳心頭一緊。昨夜襲營的黑衣人明顯與天眼會有關(guān),而周彪很可能就是內(nèi)應(yīng)。讓他負責阻援,無異于開門揖盜。

"將軍..."秦岳剛要開口,卻見趙鐵山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各部立即準備,酉時出發(fā)!"趙鐵山一錘定音。

眾將散去后,趙鐵山單獨留下秦岳:"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周彪確實可疑,但正因如此,才要把他調(diào)離主力。我已密令陸大有暗中監(jiān)視,若他有異動..."將軍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秦岳稍感安心,又問:"將軍為何如此信任我?就因為我可能是秦家后人?"

趙鐵山沉默良久,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認識這個嗎?"

玉佩通體碧綠,正面雕著一只展翅雄鷹,背面則是"破虜"二字。當秦岳的目光落在玉佩上時,一陣劇烈的頭痛突然襲來,無數(shù)碎片般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現(xiàn)——

大雪紛飛的戰(zhàn)場...遍地尸骸...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將玉佩塞進孩童懷里...黑衣人持刀逼近...

"??!"秦岳抱住頭,跪倒在地。

趙鐵山連忙收起玉佩:"看來你確實是他...秦將軍的獨子,秦岳。"

頭痛漸漸消退,秦岳喘著粗氣抬起頭:"我...我記得那個雪夜。父親把我交給一個親兵...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那個親兵就是我。"趙鐵山眼中閃過痛苦之色,"我?guī)銡⒊鲋貒局性庥龇鼡?。你墜入冰河,我本以?..沒想到十五年后,你竟活著回來了。"

秦岳心中震撼。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果然是秦破虜之子!而他的穿越,恐怕也不是偶然...

"天眼會為何要滅秦家滿門?"秦岳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

趙鐵山神色驟變,走到帳門處確認無人偷聽,才低聲道:"因為秦將軍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秘密——當今天子得位不正!"

"什么?"

"先帝本欲傳位給三皇子,卻被當今圣上聯(lián)合鄭國公等人篡改遺詔。秦將軍偶然得到了先帝真正的傳位密旨,準備聯(lián)合幾位邊關(guān)大將清君側(cè)..."趙鐵山聲音越來越低,"可惜消息走漏,天眼會先下手為強。"

秦岳心跳加速。若真如此,那么天眼會追殺秦家后人就說得通了——他們必須抹除所有知情者!

"那份密旨..."

"不知所蹤。"趙鐵山搖頭,"秦將軍臨終前只說了一句'密藏于眼',沒人明白什么意思。"

秦岳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左手:"將軍可認得這個?"

看到秦岳掌心的眼睛圖案,趙鐵山倒吸一口冷氣:"天眼?。∧阍趺磿羞@個?"

"我也不知道。血脈覺醒后就出現(xiàn)了。"

趙鐵山神色復(fù)雜:"天眼印是天眼會核心成員的標記...秦家與天眼會的關(guān)系,比我想象的還要復(fù)雜。"

帳外傳來號角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趙鐵山迅速恢復(fù)將軍的威嚴:"去準備吧,今夜行動關(guān)系北境存亡。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優(yōu)先保全自己。秦家不能絕后!"

回到自己的營帳,秦岳開始檢查裝備。鷹揚劍和天眼令都被趙鐵山收走了,他只能使用制式橫刀。正整理箭囊時,帳簾被掀開,李虎探頭進來。

"隊長,弟兄們都準備好了。有個事..."李虎欲言又止。

"說。"

"周副將剛才秘密召集了幾名心腹,我偷聽到他們說要'在亂軍中解決麻煩'。我擔心..."

秦岳冷笑:"果然如此。不必擔心,我自有準備。你去告訴弟兄們,行動前檢查裝備,尤其是繩索和火鐮,一樣都不能少。"

日落西山,部隊分批出發(fā)。秦岳的二十人小隊全部輕裝簡從,除了必要的武器和火油罐外,只帶了繩索和鉤爪。臨行前,趙鐵山秘密交給他一支響箭。

"若遇危險,發(fā)射此箭。陸大有的人會接應(yīng)你。"

夜色如墨,小隊借著月光向黑石峽谷潛行。秦岳帶頭,每走一段就停下確認方位。隨著深入峽谷,北狄人的哨卡越來越密集,有幾次差點被發(fā)現(xiàn),幸虧秦岳敏銳的聽覺提前預(yù)警。

"前面就是山洞所在的山崖了。"秦岳指著遠處一片漆黑的山體,"分三組行動。李虎帶五人負責制造騷動,引開守衛(wèi)。張勇帶五人清理崖下哨兵。其余人隨我攀崖。"

計劃進行得出奇順利。李虎小組用弓箭遠程射殺了幾個巡邏兵,引起北狄人一陣騷亂。張勇小組趁機解決掉崖下的哨兵。秦岳則帶領(lǐng)剩余十人開始攀爬陡峭的崖壁。

崖壁近乎垂直,表面覆蓋著濕滑的苔蘚。兩名士兵失手滑落,幸虧有安全繩才沒摔死。秦岳咬牙堅持,手指被巖石割得鮮血淋漓,卻感覺不到疼痛——那股奇異的熱流再次在體內(nèi)涌動,增強了他的力量和耐力。

終于爬到崖頂時,秦岳的掌心眼睛圖案已經(jīng)變得鮮紅如血,在黑暗中微微發(fā)亮。他連忙用布條纏住左手,不讓光芒暴露位置。

"找裂縫!"秦岳低聲命令。

十人分散搜索。不多時,一名士兵興奮地招手:"隊長,這里!"

秦岳趕過去,只見一道約三尺寬的裂縫貫穿山體,向下望去,隱約可見山洞內(nèi)的火光和忙碌的人影。更妙的是,裂縫正下方就是堆放攻城器械的位置!

"準備火油罐!"秦岳下令,"聽我口令,一起投入。"

士兵們解開隨身攜帶的陶罐,里面裝滿了混合硫磺的火油。秦岳取出火鐮,點燃了引信布條。

"三、二、一,放!"

十個火油罐順著裂縫墜入山洞,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沖天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峽谷,濃煙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山洞內(nèi)傳來凄厲的慘叫和慌亂的奔跑聲。

"第二輪!"秦岳毫不猶豫。

又是十個火油罐投入裂縫。這次爆炸更猛烈,連他們所在的崖頂都開始震顫。碎石不斷從裂縫邊緣崩落,整個山洞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熔爐。

"撤退!"秦岳果斷下令。

小隊沿繩索迅速下降。剛落到地面,就聽到峽谷中警號四起,北狄援軍從四面八方涌來。

"按計劃分散撤離!明日在匯合點集合!"秦岳命令道。

士兵們四散奔入黑暗。秦岳剛要離開,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那種被危險鎖定的感覺。他本能地向前撲倒,一支弩箭擦著頭皮飛過!

"秦家余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

周彪帶著五名黑衣人攔住了去路。月光下,他們手中的兵刃泛著幽藍的光,明顯淬了毒。

"周副將,你果然是天眼會的走狗。"秦岳緩緩拔出橫刀。

周彪獰笑:"聰明??上斆魅送赖迷纭?他一揮手,"殺了他!取首級者賞千金!"

五名黑衣人同時撲來。秦岳倉促應(yīng)戰(zhàn),橫刀格開最先到達的兩把劍,卻躲不開第三人的偷襲——劍鋒劃過肋部,頓時血流如注。

劇痛激發(fā)了求生本能。秦岳感到那股熱流再次爆發(fā),眼中的世界又一次染上紅色。這一次,他沒有抗拒,而是主動引導(dǎo)這股力量流遍全身。

橫刀仿佛有了生命,招式變得凌厲無比。一名黑衣人的劍剛刺到半路,就被秦岳一刀斬斷手腕!另一人從背后偷襲,卻被秦岳一個詭異的轉(zhuǎn)身避開,反手刺穿咽喉。

"追魂劍法?!"周彪驚呼,"不可能!沒有鷹揚劍,你怎么能使出..."

秦岳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在血脈之力的加持下,他的速度快得驚人,轉(zhuǎn)眼又解決兩名黑衣人。最后一人見勢不妙,轉(zhuǎn)身就逃,被秦岳擲出的橫刀釘死在樹上。

轉(zhuǎn)眼間,五名高手盡歿,只剩周彪一人。

"輪到你了。"秦岳的聲音低沉得不像人類。

周彪臉色慘白,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屬球砸向地面。"砰"的一聲悶響,濃煙瞬間彌漫開來。待煙霧散去,周彪已不見蹤影。

秦岳沒有追擊。血脈之力的副作用開始顯現(xiàn),他感到全身劇痛,視線模糊,連站立都困難。肋部的傷口血流不止,若不及時處理,恐怕?lián)尾坏交貭I。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秦岳強撐著躲到一塊巨石后,握緊最后一支箭——即使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秦隊長!你在哪?"熟悉的聲音傳來——是陸大有!

秦岳松了口氣,剛想回應(yīng),一陣眩暈襲來,他重重栽倒在地。最后的意識中,他感到有人將他抬上馬背,然后便是無盡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秦岳再次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營帳里。傷口已經(jīng)包扎妥當,身邊坐著一位白發(fā)老者,正在為他診脈。

"醒了?"老者笑瞇瞇地說,"命真硬,這么重的傷都死不了。"

"這是哪里?"秦岳虛弱地問。

"黑石城。趙將軍把你送來的。"老者壓低聲音,"你昏迷這兩天,發(fā)生了很多事。北狄退兵了,但..."

帳簾突然被掀開,一名鎧甲鮮明的軍官大步走入:"奉巡察使鄭大人之命,緝拿叛賊秦岳!"

秦岳心頭一震,叛賊?什么情況?

老者連忙攔在床前:"大人,傷者未愈,不宜移動..."

"滾開!"軍官一腳踹倒老者,"秦岳勾結(jié)北狄,證據(jù)確鑿!周副將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兩名士兵粗暴地將秦岳拖下床,套上鐐銬。秦岳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們擺布。在被押出營帳時,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烏云密布,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更新時間:2025-08-05 12:5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