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肅殺之氣彌漫。
趙劍海的目光淡淡掃過眼前這群墨家弟子,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個賊眉鼠眼、身形猥瑣的家伙——盜跖。
與此同時,盜跖與為首的燕丹也認(rèn)出了他,這位如今聲名響徹天下的風(fēng)云人物。
最終,還是頭戴斗篷的燕丹率先打破了僵局。
“閣下,在下墨家現(xiàn)任巨子,此女乃陰陽家東君焱妃,因屠戮我墨家門人,被我等合力擊傷?!?/p>
“還望閣下能將她交由我們處置?!?/p>
趙劍海聽完,嘴角竟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手臂一緊,將懷中的焱妃摟得更穩(wěn)了些,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告。
“這個女人,我趙劍海要定了?!?/p>
“如果你們還不想死的話,就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這番霸道絕倫的宣言,讓本就意識模糊的焱妃都為之一怔。
后方的馬車內(nèi),姜婗的醋壇子徹底被打翻,酸氣幾乎要溢出車廂。
嬴政與李斯等人,臉上則寫滿了意想不到的驚詫。
墨家眾人,個個臉色黑如鍋底。
斗篷的陰影下,燕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權(quán)衡利弊,最終還是選擇了退讓。
“既然劍海閣下執(zhí)意如此,此女我等便不再追究,相逢即是有緣?!?/p>
“我們墨家素來主張兼愛非攻,澤被蒼生,如今秦皇暴虐無道,天下苦秦久矣,劍海閣下何不與我墨家聯(lián)手?”
“你我合力,共同推翻大秦的統(tǒng)治!”
這一番聽上去“正義凜然”的說辭,一字不漏地飄進(jìn)了嬴政的耳朵里。
嬴政的臉色,瞬間冷得如同北境萬年不化的玄冰。
盡管他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但熟悉他性情的李斯和王賁都清楚地感知到。
他們的君主,已然龍顏大怒。
然而,下一秒,趙劍海的聲音卻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嬴政心頭的怒火。
“你們墨家那套虛偽的說辭,我沒有半點興趣?!?/p>
嗯?
嬴政的目光倏地投了過去。
只見趙劍海的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不屑與譏諷,冷冷地注視著燕丹。
燕丹斗篷下的面容瞬間殺機畢露,而他身后的盜跖更是被徹底激怒,指著趙劍海怒吼。
“你胡說什么!”
“我們墨家何曾有過半點虛偽?”
面對盜跖的質(zhì)問,趙劍海報以一聲冷笑。
“你們口口聲聲為了天下蒼生,冠冕堂皇,這些難道不都是你們?yōu)榱藵M足自己復(fù)仇私欲而編造的借口嗎?”
“我說得沒錯吧?曾經(jīng)的燕國太子,燕丹殿下?!?/p>
燕丹!
這兩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馬車?yán)镎?,李斯、王賁滿臉震驚。
嬴政的目光,則在瞬間變得無比銳利。
燕丹竟然還活著!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黑袍之下,傳來燕丹難以置信的驚呼。
趙劍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興致缺缺。
他只是再度冷聲警告,語氣里充滿了不耐。
“立刻滾,否則,我不但要殺了你們,還會親自帶人,踏平你們那座所謂的墨家機關(guān)城?!?/p>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股凜冽無匹的殺氣以他為中心席卷開來。
那徹骨的寒意,讓燕丹的心臟都為之驟停。
可是,墨家眾人并未因此畏懼,憤怒徹底壓倒了理智,讓他們開始瘋狂叫囂。
盜跖更是冷言相向。
“趙劍海,你休要太過放肆!”
“別以為百曉生那老糊涂把你排在天下第一,我們墨家就會怕了你!”
“現(xiàn)在的你,還遠(yuǎn)遠(yuǎn)算不上真正的天下……”
盜跖的狠話還沒能說完,他便對上了一雙冰冷到不含任何情感的眼睛。
只見,趙劍海緩緩抬起了手,并指如劍。
剎那間,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恐怖劍氣,仿佛憑空誕生的雷霆,洶涌而出。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嗤!”
一聲輕微的布帛撕裂聲響起。
那道劍氣已然洞穿了盜跖的身體,將他整個人連同他的聲音,一并斬斷。
這一招,快得離譜,快到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就好像當(dāng)初柳白在劍閣之中隨手抹殺那個叛徒一般。
此時的趙劍海,黑發(fā)狂舞,白袍獵獵作響。
他渾身上下,就連每一根發(fā)絲,都仿佛化作了無堅不摧的利劍。
懷中的焱妃看得有些癡了,一雙素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趙劍海的衣襟。
而燕丹,親眼看著盜跖被當(dāng)場格殺,滔天的怒火瞬間吞噬了他。
墨眉出鞘!
“轟!”
滾滾如墨的黑氣自劍身之上爆涌而出。
墨眉雖無鋒,然一旦將雄渾的內(nèi)力灌注其中,便能引動無窮無盡的劍息。
四周的空氣瞬間變得粘稠,詭異的黑風(fēng)憑空而起。
趙劍海見狀,嘴角露出一絲冷哼,依舊只是隨意地彈出了一指。
頃刻間,更為磅礴浩瀚的劍意如錢塘大潮般洶涌而出,那股仿佛要吞天噬地的氣息,比墨眉引動的黑氣恐怖了何止十倍,以摧枯拉朽之勢,悍然碾壓了過去。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燕丹的身影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般倒飛而出。
而他身后那些墨家弟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一聲,便被那浩蕩的劍意徹底吞沒,瞬間化為齏粉。
燕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口中鮮血狂噴,他死死地盯著趙劍海,眼中充滿了怨毒。
“趙劍海!你與我墨家此仇不共戴天,我燕丹有生之年,定要你血債血償!”
撂下這句狠話,他便施展秘法,腳底抹油般地溜了。
趙劍海聽到這話,心中的殺意不減反增。
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追擊的瞬間,一個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叮,檢測到關(guān)鍵抉擇點,請宿主進(jìn)行選擇。】
【選項一:追殺燕丹,徹底覆滅墨家機關(guān)城。獎勵:一百具“伏將水甲”?!?/p>
【選項二:放過燕丹與墨家機關(guān)城。獎勵:輕功絕學(xué)“凌波微步”。】
嗯?
“我選一。”
趙劍海沒有絲毫的猶豫。
凌波微步?這種用來逃命的玩意兒有什么用?
伏將水甲,那可是與伏將土甲同級別的戰(zhàn)略性寶物,能夠在水中來去自如,甚至在水環(huán)境下威力倍增。
用這東西來對付未來的大隋水師,簡直是手到擒來。
【選擇成功,恭喜宿主獲得“伏將水甲”一百具?!?/p>
聽到獎勵到賬的聲音,趙劍海冷哼一聲,對著燕丹消失的方向揚聲道。
“不把你墨家機關(guān)城從地圖上抹去,我趙劍海此生,誓不碰任何女人!”
“章叔,派人跟上他,別讓他跑了?!?/p>
他話音剛落,章邯正欲領(lǐng)命而去。
趙劍海懷中的焱妃卻掙扎著發(fā)出微弱的聲音。
“不必……追了,我……我知道墨家機關(guān)城的確切位置?!?/p>
趙劍海眉頭一挑,低頭看著已是強弩之末的焱妃,隨即又將目光投向了隊伍里的那個老頭。
李老頭卻干脆地?fù)u了搖頭。
“你別指望我,這女人的傷,老夫救不了。”
趙劍海無奈,只得心念一動,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一枚散發(fā)著奇異光澤的丹藥。
他有些尷尬地看著焱妃,干咳了兩聲。
“咳咳?!?/p>
“此丹名為陰陽丹,乃是療傷圣藥,無論多重的傷勢都能治愈,只不過……服用之后,需要男女雙方……呃……”
后面的話,趙劍海沒好意思說出口,但那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
“色狼!登徒子!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不知廉恥的丹藥!”
馬車?yán)锏慕獖雎牭谜媲校瑲獾玫吐曋淞R。
焱妃蒼白的臉頰上,也瞬間泛起了一層病態(tài)的紅暈。
不過,她并未猶豫太久。
幾乎是立刻,她便做出了決定。
“我吃。”
趙劍海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聲音低沉而霸道。
“記住,一旦吃下它,你這一生,便是我趙劍會的女人。”
說著,他將那枚陰陽丹送入了焱妃的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灼熱的暖流瞬間席卷了焱妃的四肢百骸。
傷口處傳來陣陣酥麻的熱意。
緊接著,她的神智開始變得模糊,看向趙劍海的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雙手更是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胡亂撕扯。
這一幕,看得馬車?yán)锏慕獖龊屯鹾竽橆a緋紅,連忙撇過頭去,卻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
趙劍海不敢耽擱,連忙抱起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焱妃,一頭扎進(jìn)了旁邊的山林之中。
時間仿佛被拉長,不知過去了多久,車隊旁的姜婗已經(jīng)有些坐立不安了。
“這都快一個時辰了,怎么還沒動靜……”
她這句無心的抱怨,讓本就有些微妙的氣氛變得更加死寂。
她的母后,那位雍容的王后,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抹難以言喻的尷尬。
嬴政則無奈地用手扶住了額頭。
他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看來這次東巡結(jié)束之后,必須得給劍兒物色幾位品行端莊的妻妾了。
就在姜婗的話音剛落,林間有了動靜,趙劍海抱著陷入沉睡的焱妃走了出來。
他面色如常地吩咐道。
“頓叔,我們找個最近的驛館歇腳吧?!?/p>
頓弱恭敬地點頭,立刻揚起馬鞭,車隊再次緩緩啟動。
.............
夕陽的余暉將天邊染成一片瑰麗的橙紅,他們終于抵達(dá)了一處驛站。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不知過了多久,床榻上的焱妃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她一睜眼,便看到了坐在不遠(yuǎn)處的趙劍海,那張絕美的俏臉上,冷艷之中透出幾分動人的紅暈。
一些破碎的、令人面紅耳赤的記憶片段涌上心頭。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想要推開趙劍海,卻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
趙劍海見她醒來,悠然一笑,將早已備好的餐食端了過來。
“你一天水米未進(jìn),先補充些體力吧?!?/p>
焱妃聞言,強行穩(wěn)住心神,目光落到桌上那兩份精致的膳食上,不由得感到疑惑。
“為何是兩份?”
趙劍海笑了。
“另一份,自然是我的?!?/p>
焱妃更加不解了。
“那你為何……?”
趙劍海無奈地指了指自己衣袍上那幾道清晰的十指印。
焱妃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瞬間明白了什么,后面的話語全都噎了回去。
原來是她之前神志不清時,死死抓著他不讓他動彈。
一時間,芳心大亂,羞赧至極,她低下頭,陷入了沉默。
趙劍海見狀也不再多言,兩人便在這無聲的氛圍中用完了膳。
餐后,趙劍海率先開口。
“我已經(jīng)命人備好了熱水,你可以去沐浴更衣?!?/p>
說完,他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焱妃朱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么挽留,但話到嘴邊還是停住了。
挽留他做什么?難不成還想……再與他共浴不成?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焱妃的心底竟真的生出那么一絲絲的期待。
“我怎么會有如此不知羞恥的想法!你可是陰陽家的東君焱妃!”
她強行將這些雜念拋出腦海,悄悄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趙劍海只是在屋外靜靜佇立,并未走遠(yuǎn),心中不由得安定了幾分。
她竟有些害怕,一睜眼就再也看不到這個男人了。
褪下那身沾染了血污與塵土的金黑色長裙,焱妃將自己沉入了溫?zé)岬乃小?/p>
..............
屋外,庭院之中,趙劍海仰望著那輪皎潔的圓月,將他的佩劍“大河”隨意地擱置在一旁。
“系統(tǒng),調(diào)出我的面板。”
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虛擬光幕在眼前展開。
【宿主:趙劍海】
【資質(zhì):劍道天驕】
【年齡:十八】
【融合人物:劍圣柳白】
【本命神兵:大河劍】
【主修功法:大河劍訣】
【融合度:百分之四十一】
【當(dāng)前境界:天象境巔峰】
【儲物空間:一萬斤紅薯,一百具伏將水甲】
距離那傳說中的陸地神仙之境,他只差臨門一腳,但就是這一步,卻如同天塹。
陸地神仙,并非想踏入便能踏入的。
他需要一個“觀劍”的契機。
當(dāng)然,這所謂的“劍”,絕非凡品,至少也得是那春秋劍甲李老頭那個級別的……
看來,還需另尋他法。
趙劍海心中念頭急轉(zhuǎn),他很清楚,想要一步登天,踏入陸地神仙境,除了觀摩真正的絕世好劍之外,與同級別的劍道高手切磋,也是最快的途徑。
比如,跟那個深不可測的李老頭過過招。
就在他思索之際。
“踏……踏……踏……”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趙劍?;剡^神,循聲望去。
只見一位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正向他走來,正是沐浴完畢的焱妃。
她濕潤的秀發(fā)隨意披散在肩頭,那張俏臉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美玉雕琢,剔透玲瓏,動人心魄,讓見慣了絕色的趙劍海也感到眼前一亮。
他不由得輕聲吟誦起來。
“陰陽有佳人,絕世而獨立?!?/p>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p>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聽到趙劍海這毫不掩飾的贊美,焱妃那雙美麗的眼眸中閃爍著欣喜的光芒,如星辰墜入湖海。
她完全沒想到,這個霸道無比的男人,竟還有如此文采。
她來到趙劍海的身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聲問道。
“你……當(dāng)真不愿加入我們陰陽家嗎?若是你肯加入,你我二人,便可名正言順地長相廝守?!?/p>
趙劍海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他猛地伸手,一把將美人攬入懷中。
“加不加入,又有何區(qū)別?你早已是我的女人,這天下間,誰也奪不走。”
焱妃的芳心猛地一跳,這一次,她沒有掙脫,而是順從地依偎在趙劍海寬闊的胸膛上。
良久,她才幽幽開口。
“東皇太一……他真的很強。”
趙劍海輕撫著她柔順的秀發(fā),語氣平淡卻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強又如何?他若敢來尋你,我便殺了他?!?/p>
焱妃聽到這話,臉上綻放出動人至極的笑意。
兩人就這樣在月下相擁,靜靜地欣賞著夜色。
不知過了多久,連天上的明月似乎也感到羞澀,悄悄地躲進(jìn)了云層之后。
...............
翌日清晨,整裝待發(fā)的車隊,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墨家機關(guān)城浩蕩而去。
路途之上,姜婗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她看著趙劍海與那個叫焱妃的女人旁若無人地親密互動,恨不得拔出劍來,在他們之間劃出一道天塹。
焱妃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敵意,嘴角卻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她湊到姜婗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低語了幾句。
后者聽完,當(dāng)即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
又過了一段時日,車隊在一處驛站后方的空地上休整。
嬴政將趙劍海喚到一旁,面帶憂色地問道。
“劍兒,那墨家機關(guān)城號稱天下第一的堅城,攻取絕非易事?!?/p>
“其四周皆是懸崖峭壁與湍急河流,水下更有無數(shù)暗礁陷阱,你那土甲兵恐怕派不上用場?!?/p>
“不如傳訊回咸陽,調(diào)動我大秦的精銳兵馬前來,合力圍剿?!?/p>
說實話,嬴政早就想將墨家這個心腹大患連根拔起,奈何一則不知其具體方位,二則此城的地勢確實太過險要,無從下手。
如今既然知道了位置,他已經(jīng)盤算著調(diào)動大軍了。
李斯也在一旁附和道。
“公子,老爺所言極是?!?/p>
“據(jù)臣所知,這機關(guān)城乃是墨家耗費了數(shù)代人近百年的心血才建造而成?!?/p>
“可謂是易守難攻,我等強攻恐損失慘重,不如交由帝國處理,方為萬全之策?!?/p>
趙劍海聽完二人的勸說,臉上卻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他神秘地說道。
“老爹,李叔,你們不必?fù)?dān)心,昨夜我又得了一批好東西?!?/p>
嗯?。?!
又得了好東西!??!
這一句話,瞬間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就連姜婗也忍不住投來了探尋的目光。
趙劍海笑著,心念一動,一具通體黝黑、造型奇特的甲胄憑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嗯!”
“這……這是伏將土甲?你竟然還有?!”
嬴政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一旁的頓弱看得雙目放光,心中振奮不已。
王賁也是如此。
沒想到公子竟然真的還有存貨!
頓弱立刻看向章邯和王賁,搶先說道。
“章邯!武侯!上次咱們可是說好了的,若再有此等神物,便該輪到我黑冰臺了!”
“你們兩個要是敢跟我搶,休怪我頓弱翻臉不認(rèn)人!”
章邯:“............”
章邯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將這個燙手的山芋完全交給了王賁與頓弱去爭奪。
他影密衛(wèi)已經(jīng)有了一百具土甲,再要的話,別說頓弱不答應(yīng),恐怕陛下那一關(guān)也過不去。
所以,他明智地選擇了放棄。
王賁那張粗獷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輕聲分辯道。
“老頓,凡事不能一家獨吞啊,這土甲對我麾下的虎賁軍同樣大有裨益?!?/p>
“要不這樣,咱們一人一半,如何?”
頓弱剛要開口反駁,趙劍海的聲音卻率先響了起來。
“老爹,諸位,這可不是土甲?!?/p>
“此物名為‘伏將水甲’?!?/p>
“可令穿戴者在水中潛行,若是在江河湖海之中,或是遇到雨天,其威力還會暴漲。”
此話一出,李斯撫須而笑。
他似乎早有預(yù)料。
他微笑道:
“果不其然,公子手中,果然還有與五行對應(yīng)的水行甲胄?!?/p>
頓弱一聽,目光更是熾熱得仿佛要燃燒起來,就連剛剛退縮的章邯也有些意動了。
頓弱立刻瞪向王賁和章邯。
“武侯!章邯!聽見沒有,這是水甲!對你那純步兵的虎賁軍用處不大!章邯你已經(jīng)有了土甲,更不許再搶!”
王賁:“...........”
“誰說用處不大?這水甲同樣能刀槍不入,若是趁著雨夜攻城,豈不是正好?!”
“我看還是一人一半!”
章邯這次也罕見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頓弱氣得差點破口大罵。
你他娘的,章邯你個濃眉大眼的家伙,真不要臉!
“不行!公子手上肯定還有別的,你們再等等!”
“這一百具水甲,我黑冰臺要定了!誰敢跟我搶,我頓弱今天就跟你們拼命!”
王賁:“.........”
靠,就知道合起伙來欺負(fù)我這個老實人!
..............
另一邊,姜婗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
“你!”
趙劍海對著她微微一笑,笑容里帶著幾分戲謔。
“呵呵,怎么樣,是不是被嚇到了?”
姜婗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狐貍,瞬間炸毛,露出一口潔白的皓齒,恨恨地盯著他。
“誰怕了!”
雖然嘴上依舊強硬,但姜婗的心里,確實是怕了。
一百具能夠遁地的土甲,現(xiàn)在又拿出了一百具能夠潛水的鎧甲。
這還是人能擁有的力量嗎?
簡直防不勝防!
趙劍海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她這副外強中干的模樣。
后者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慢慢地收回了目光。
這時,趙劍海才轉(zhuǎn)過身,對著頓弱說道。
“頓叔,這一具水甲,便先交給你研究?!?/p>
頓弱聞言,臉上頓時喜色滿溢。
“多謝公子!”
王賁那張悍勇的臉一見此景,立刻擠出了幾分委屈。
“公子,那我的呢?”
趙劍海笑了。
“我這里還有九十九具,到時候直接讓章叔的人換上,從水路發(fā)動奇襲?!?/p>
“墨家機關(guān)城的核心動力全靠水力運轉(zhuǎn),城內(nèi)水道四通八達(dá),這正是他們的死穴?!?/p>
嬴政聽完,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確實,若真能如此,攻破機關(guān)城將易如反掌。
這邊的章邯一聽,也樂了。
鬧了半天,這批水甲最后還是歸他們影密衛(wèi)。
頓弱一聽,牙根都快咬碎了,他連忙上前一步說道。
“公子!頓叔麾下也恰好有一百名精銳,他們同樣擅長潛行刺殺,公子將這批水甲交給我即可!”
“頓叔向您保證,必定為您拿下墨家機關(guān)城!”
章邯:............
王賁:............
趙劍海故作吃驚。
“哎呀,頓叔您手下也有人馬?那真是太好了!”
“既然如此,這批伏將水甲就全權(quán)交由您來處理了?!?/p>
說著,他揮手之間,剩余的九十九具伏將水甲憑空出現(xiàn),在空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這一幕,看得焱妃美眸中異彩連連。
而姜婗和王后的表情,則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
她們二人不約而同地,用一種充滿疑惑的眼神望向了嬴政。
這個趙劍海的“老爹”,究竟是何方神圣?手底下怎么會有如此之多的刺客死士?
她們還在暗自思索。
王賁卻又湊了上來,不死心地問道。
“公子,您這兒……還有沒有伏將什么甲了?”
“我手底下也有一百多號兄弟,雖然不善刺殺,但個個都是能上陣搏殺的悍卒!”
姜婗:.........
王后:..........
怎么又冒出來一百多號人??。?!
趙劍海自己也懵了一下。
他也沒想到,這位看上去憨厚的王叔,竟然也私下養(yǎng)著兵。
家大業(yè)大啊,我的老爹!
“老爹,咱們家以前是不是特別有錢?。烤谷火B(yǎng)得起這么多人?!?/p>
嬴政心道:你老爹我養(yǎng)了百萬大軍。
不過,這話現(xiàn)在可不能說,自己這個兒子如今羽翼漸豐,他倒要看看,他究竟能飛到多高。
于是他笑了笑,吹噓道。
“那是自然,想當(dāng)年,老爹我手下的刺客組織,可是令六國權(quán)貴聞風(fēng)喪膽的存在?!?/p>
趙劍海臉上寫滿了懷疑。
“比羅網(wǎng)還要厲害?”
嬴政冷哼一聲,不屑道。
“羅網(wǎng)?給老爹提鞋都不配!”
趙劍海:............
老爹絕對是在吹牛。
他心中一陣無語。
轉(zhuǎn)而看向一臉期盼的王賁,他笑了。
“王叔,您別著急,據(jù)我所知,除了土甲和水甲,應(yīng)該還有伏將金甲、伏將火甲和伏將木甲?!?/p>
“等日后有機會,我再向那位高人討要一些來?!?/p>
一聽后面竟然還有三種不同屬性的伏將甲,王賁激動得那張老臉漲得通紅。
一旁的姜婗和王后則徹底傻眼了。
還有三種?這……
我日后就算真的復(fù)國,面對這樣的對手,真的有勝算嗎?
姜婗的心中,第一次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
焱妃的柳眉則輕輕彎起。
“這倒是與我陰陽家的五行部有異曲同工之妙?!?/p>
而章邯和頓弱,則已經(jīng)吃驚得張大了嘴巴。
王賁立刻拱手致謝。
“那王叔,就先在這里謝過公子了!”
趙劍海含笑點頭。
而王賁在道完謝后,立刻轉(zhuǎn)身,用一種極其兇悍的眼神橫掃頓弱和章邯。
他沉聲宣布道。
“后面的金甲、木甲還有火甲,我王賁全都要了!”
“你們兩個要是再敢跟我搶,老夫就跟你們拼了!”
頓弱:.............
章邯:.............
“武侯,您一人獨占三份,這不太好吧?”頓弱弱弱地抗議。
嗯?
王賁眼睛一瞪。
“怎么?難道你們還準(zhǔn)備讓黑冰臺和影密衛(wèi)的刺客們,套上金甲、穿上木甲、點著火甲去正面沖鋒陷陣嗎?”
“能不能好好做你們那份‘很有前途’的刺客工作?”
“我再警告你們一句,誰再多嘴,別怪我回頭就去向陛下請旨,把你們手里的甲全都收回來!”
章邯和頓弱一聽這話,頓時頭皮發(fā)麻。
這位爺,是真的惹不起。畢竟,大秦的疆土,主要還是靠蒙恬和他王賁打下來的。
..............
頓弱領(lǐng)命離去,立刻去召集他麾下最精銳的黑冰臺死士。
只有對主人絕對忠誠的死士,才有資格穿戴這等神物。
嬴政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充滿活力的一幕,臉上雖然依舊平靜如水。
但是!
他的內(nèi)心,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劍兒所展現(xiàn)出的這一切,都在無聲地告訴他,那個長生不老的傳說,或許真的只是一個騙局,他嬴政,終究會死。
徐?!庩柤摇磥恚麄冋娴氖窃谟夼约?。
準(zhǔn)備好一切后,嬴政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車廂內(nèi),李斯敏銳地察覺到了君主情緒的異常。
“陛下,您可是有何心事?”
嬴政緩緩抬起眼眸,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此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傳朕的密令回去,命扶蘇立刻去催促陰陽家,朕要的長生藥,必須盡快看到!”
這股無比威嚴(yán)的聲音,讓車內(nèi)的李斯和車外的章邯都為之心神一凜。
他們都明白,他們的陛下,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要親眼驗證這所謂的長生,究竟是真是假。
“遵旨!”
李斯恭敬地應(yīng)下,立刻就在搖晃的馬車中鋪開竹簡,以飛鴿傳書的方式,將這道密令發(fā)往咸陽。
.....................
兩天之后。
大秦帝國,都城咸陽。
巍峨磅礴的咸陽宮內(nèi),公子扶蘇正在一絲不茍地批閱著堆積如山的百官奏折。
最近,六國舊地的局勢十分平穩(wěn)。
尤其是各地匪患,竟被傳聞中憑空冒出的“地仙”剿滅了許多。
扶蘇看到這些捷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也不知,這位所謂的地仙,究竟是何等人物。”
他并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地仙”,正是穿上了伏將土甲的影密衛(wèi),而那些山賊流寇,正是被他們以雷霆手段給肅清的。
對于那些無惡不作的匪徒,趙劍海的命令只有一個字:殺。
你若只為果腹求生,尚可饒你一命,但若敢濫殺無辜,殘害百姓,他絕不姑息。
處理完所有奏折后。
扶蘇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驀然,他想起了另一件事,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丞相馮去疾。
“馮相?!?/p>
“朕之前交待你的那件事,調(diào)查得如何了?”
那件事!
監(jiān)天司被血洗一案。
馮去疾聽后,神色凝重地回應(yīng)道。
“回稟公子,根據(jù)老臣的調(diào)查,那些被滅口的官員,似乎都與十八年前的‘血月’一事有所牽連?!?/p>
?。。?!
血月之事!
六弟!
扶蘇的心神猛地一凜。
“此事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十八年,為何會在此刻舊事重提?”
扶蘇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一道迅捷的身影如鬼魅般閃了進(jìn)來。
來者身著兩套不同的服飾,一人屬于影密衛(wèi),另一人則來自黑冰臺。
這兩者,皆是直屬皇權(quán)的特務(wù)機構(gòu)。
扶蘇與馮去疾見狀,立刻起身相迎,他們知道,定是父皇有新的旨意傳達(dá)。
二人來到近前,扶蘇率先問道。
“二位,可是父皇有何要事?”
影密衛(wèi)與黑冰臺的使者同時點頭。
二人用一種不帶絲毫感情的語調(diào),共同出聲。
“陛下有令,命公子即刻傳旨陰陽家,讓他們加快煉制長生藥的速度?!?/p>
“陛下還說,若是再無進(jìn)展,大秦便不再需要無用的陰陽家了?!?/p>
二人話語中那毫不掩飾的森然寒意,聽得扶蘇心中一陣發(fā)冷。
扶蘇眉頭緊鎖,連忙勸說道。
“二位,還請代為轉(zhuǎn)告父皇,長生不死乃是虛無縹緲之說,萬萬不可輕信?。 ?/p>
扶蘇是真的擔(dān)憂自己的父親會誤入歧途,沉迷于方士的謊言。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刻的嬴政,早已有了自己的盤算。
那名黑冰臺的死士冷漠地回應(yīng)道。
“公子,我等只奉陛下之命行事,此為口諭,請公子遵旨?!?/p>
黑冰臺死士那冰冷的眼神,讓扶蘇感到一陣無力。
他只能無奈地接受,并立刻草擬了一道圣旨,派人送往月閣。
.......................
月閣之內(nèi)。
月神接到圣旨,那雙隱藏在面紗后的柳眉不由得微微蹙起。
她幽幽地自語一聲。
“看來,必須要讓云中君那邊,再快一些了?!?/p>
說完,月神便以秘法催動飛鴿,將消息傳回了位于東海之濱的陰陽家本宗。
.....................
與此同時,另一處更為陰暗的角落,羅網(wǎng)組織的總部。
“大人,近來江湖上突然冒出了一批自稱為【地仙】的神秘人物?!?/p>
“您說,此事會不會與陛下有關(guān)?”
羅網(wǎng)天字一等的殺手,六劍奴之首的真剛,正恭敬地向著中車府令趙高請示。
趙高聽著匯報,輕輕搖了搖頭,聲音尖細(xì)而陰柔。
“應(yīng)該不是,傳聞這些【地仙】能夠遁入大地,殺人于無形?!?/p>
“黑冰臺與影密衛(wèi)都做不到這一點,應(yīng)該是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新勢力?!?/p>
“去查!務(wù)必查清他們的底細(xì),這等人物,必須為我羅網(wǎng)所用?!?/p>
聽到命令,真剛立刻躬身告退。
而就在真剛剛剛離去之后。
一道手持長劍的身影,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悄然出現(xiàn)在大殿的陰影之中。
他出現(xiàn)的一瞬間,整個大殿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
正是羅網(wǎng)之中,最為神秘的天字一等殺手——掩日。
“何事?”
趙高看著掩日,淡淡地問道。
他知道,若非有天大的要事,掩日是絕不會輕易現(xiàn)身的。
掩日用他那冷漠到不似活人的聲音說道。
“方才宮中傳出密旨,陛下下令,要陰陽家立刻獻(xiàn)上長生不老藥?!?/p>
長生不老藥!??!
趙高那雙陰鷙的眸子中,閃過了一道不易察的全是震驚。
隨即,他臉上露出了招牌式的陰冷笑意。
“看來……是時候做些準(zhǔn)備了。”
“決不能讓那位六公子活著,更決不能,讓他有重歸咸陽的機會?!?/p>
說完,他的目光掃過一旁肅立的羅網(wǎng)六劍奴。
這六人,雖然是天下頂尖的殺手,但絕不可能是那位“春秋劍甲”的對手。
明著刺殺是行不通了,只能來暗的。
陛下的東巡路線,一定會經(jīng)過農(nóng)家的地盤……
.................
墨家機關(guān)城,這是一座被巧妙地隱藏在險峻群山腹地的宏偉城池。
它被天下人譽為,即便是陸地神仙親至,也無法攻破的絕對壁壘。
其地勢之險要,已然深入云霧之中,令人望而生畏。
城池即是山體,山體亦是城池,四周更有洶涌的激流作為天然屏障,任何船只靠近都會被瞬間撕碎,就算有人僥幸闖入,等待他的,也將是無窮無盡、殺機四伏的致命機關(guān)。
“呼!”
狂暴的颶風(fēng)在連綿的群山之間呼嘯,發(fā)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響。
一處地勢極高的山巔之上。
趙劍海、嬴政、姜婗一行人,正遙遙凝望著那座嵌于群山之中的龐然大物。
“這就是墨家機關(guān)城嗎?手筆確實不小。”
嬴政的眼神十分平淡,語氣里聽不到絲毫的贊嘆之意。
畢竟,再精巧的機關(guān)城,也無法與他那座舉世無雙的咸陽宮相提并論。
要知道,單論占地,咸陽宮甚至比未來的秦始皇陵還要宏偉。
姜婗眺望著遠(yuǎn)處的機關(guān)城,隨后,她那雙清澈的倩目轉(zhuǎn)向了趙劍海。
“你當(dāng)真要將這墨家機關(guān)城徹底毀滅嗎?”
“那燕丹一心想要打敗大秦,我們或許可以利用他?!?/p>
趙劍海卻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提議。
“像他那樣的喪家之犬,沒有被利用的價值?!?/p>
“況且,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推翻大秦,而是在嬴政死后,順理成章地取而代之?!?/p>
漢承秦制,這才是歷史的正軌。
在他看來,秦國的法度并無大錯,錯就錯在嬴政這個人,太過心慈手軟,當(dāng)年的六國余孽,殺得不夠干凈。
換做是他,定要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站在旁邊的嬴政,聽到自己這個好兒子竟然如此直白地盼著他死,而且還是一副理所當(dāng)然、頗為期待的樣子,這位千古一帝的臉皮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他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沖動,真想把這逆子拖出去,先打個一百大板再說。
一旁的李斯和王賁,則早已經(jīng)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了。
公子動不動就盼著陛下早日駕崩,他們都已經(jīng)聽麻木了。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要是換做旁人,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但沒辦法,誰讓他是大秦的皇子,而且還是嬴政心中最為虧欠的那個兒子,哪里舍得真的動他一根指頭。
姜婗聽完趙劍海的話,便不再多言。
趙劍海對著身后輕輕一揮手,頓弱以及他麾下的九十九名黑冰臺死士立刻領(lǐng)命,他們身形如電,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了下方那湍急刺骨的河流之中。
入水的瞬間,他們身上的水甲仿佛活了過來,在激流的沖擊之下,非但沒有受到阻礙,反而從中汲取了某種神秘的力量,讓他們在水中如同離弦之箭,速度快得驚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一百道身影便消失在了波濤洶涌的水面之下。
如此神乎其神的一幕,讓一向沉穩(wěn)的李斯都不由得發(fā)出了驚嘆。
“此等神物,當(dāng)真非是凡間所能擁有,公子得此助力,奪取天下之勢,已然不可阻擋?!?/p>
李斯這記馬屁,拍得恰到好處。
一旁的王賁和章邯,一個看得望眼欲穿,心中滿是羨慕,另一個則在盤算著,什么時候也能再搞到一批。
趙劍海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說什么。
他心里清楚,如果沒有那個所謂的“天譴”作為掣肘,憑他現(xiàn)在的實力和底牌,只要按部就班地實施計劃,這天下唾手可得。
但那個懸在頭頂?shù)耐{,依舊不可小覷。
就在這時,一旁的焱妃突然出聲了。
“單單依靠這些伏將水甲,恐怕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機關(guān)城內(nèi)的機關(guān)陷阱,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而且,我曾聽聞,那位號稱‘天下第一劍’的劍圣蓋聶,如今也藏身在這機關(guān)城中。”
嗯?
劍圣蓋聶?
趙劍海的眉宇輕輕一挑。
他身后的嬴政,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目光陡然變得冰冷。
不過,趙劍海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隊伍里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邋遢老頭。
“前輩,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進(jìn)去,出劍試試?”
那李老劍神活了不知多少歲月,早已是個人精,他怎會看不出,趙劍海正卡在沖擊陸地神仙境的最后一道門檻上。
他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直接說道。
“區(qū)區(qū)一個劍圣蓋聶,還不配讓老夫出手?!?/p>
說著,他又斜著眼睛,上下打量了趙劍海一番。
“你小子少跟我來這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盤,你如今已是天象巔峰,距離那一步只差一紙之隔?!?/p>
“現(xiàn)在,是想拿老夫當(dāng)你的磨刀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