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晚發(fā)現(xiàn)院子里多了一些陌生的痕跡。地上有血跡，墻角有被利器劃過的痕跡，還有一些腳印。
"這些都是昨晚留下的？"她問陳建國。
"嗯，我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陳建國正在修補被破壞的門鎖，"以后晚上，你要把房門鎖好。"
"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襲擊我們？"蘇晚忍不住問。
陳建國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你真的想知道？"
"想。"蘇晚點頭，"我是這個家的一分子，我有權(quán)知道我們面臨什么危險。"
陳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說："跟我來。"
他帶著蘇晚走進了他平時處理文件的房間。這間屋子蘇晚很少進來，今天仔細看，發(fā)現(xiàn)墻上貼著很多地圖和照片。
"這些是什么？"蘇晚走近看。
地圖上標著很多紅點，照片上是一些陌生的面孔，有男有女，但都被紅筆畫了叉。
"這些人都死了。"陳建國的聲音很沉重，"他們都是我的任務目標。"
蘇晚倒吸一口涼氣："你的任務是...殺人？"
"是清除敵特。"陳建國糾正她，"這些人都是潛伏在我國的間諜，或者叛國者。"
蘇晚看著墻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心里震撼。
"所以你是...特工？"
"算是吧。"陳建國點頭，"我負責清理那些危害國家安全的人。"
"那這些孩子..."蘇晚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們的父母，也是你的任務目標？"
陳建國的臉色變得很痛苦："不全是。"
他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這是陳軍和陳強的母親，我的前妻李梅。她確實是叛國者，我必須執(zhí)行任務。"
蘇晚看著照片上那個年輕女人的臉，心情復雜。
"那陳麗呢？"
"陳麗的父親是我的戰(zhàn)友，執(zhí)行任務時犧牲了。陳麗的母親受不了打擊，也..."陳建國沒有說完。
"陳花和陳寶呢？"
"陳花的父母都是我清除的間諜。陳寶的母親是無辜的，但因為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陳建國的聲音越來越低。
蘇晚震驚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這些孩子的父母，要么被你殺了，要么因為你而死？"
"不是因為我。"陳建國的語氣很堅決，"是因為國家的需要。但結(jié)果確實是，這些孩子都失去了父母。"
"所以你收養(yǎng)了他們？"蘇晚問。
"一開始只是出于愧疚。"陳建國承認，"但后來發(fā)現(xiàn)，他們都很聰明，很有天賦。"
"什么天賦？"
"間諜的天賦。"陳建國的話讓蘇晚毛骨悚然，"他們從小就表現(xiàn)出超常的觀察力和學習能力。我在訓練他們。"
蘇晚后退了一步："你在訓練這些孩子成為殺手？"
"不是殺手，是保護國家的戰(zhàn)士。"陳建國糾正，"他們有這個天賦，與其浪費，不如好好培養(yǎng)。"
"他們還是孩子！"蘇晚憤怒地說，"最大的才十歲！"
"在我們這個行業(yè)，從小培養(yǎng)是最好的。"陳建國的語氣很平靜，"而且他們都同意了。"
"他們懂什么？"蘇晚覺得不可思議，"你怎么能讓孩子做這樣的選擇？"
"因為他們除了這條路，沒有別的選擇。"陳建國的眼神變得冷峻，"他們的身世注定了，他們只能走這條路。"
蘇晚看著墻上的照片，心里五味雜陳。這些孩子的父母都死在陳建國手里，而現(xiàn)在陳建國要訓練他們成為和自己一樣的人。
"昨晚來的那個人，也是沖著這些孩子來的？"
"不，是沖著我來的。"陳建國搖頭，"但如果他們抓到我，這些孩子也不會有好下場。"
"為什么？"
"因為這些孩子知道太多秘密了。"陳建國的話讓蘇晚心里發(fā)寒，"而且，他們的訓練成果，也讓一些人感興趣。"
"什么意思？"
"有人想要利用這些孩子，為他們服務。"陳建國解釋，"所以我們必須小心，不能讓他們落入壞人手中。"
蘇晚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被打敗了。她嫁入的不只是一個有五個孩子的家庭，而是一個充滿危險和陰謀的世界。
"那我呢？"蘇晚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我為什么會嫁給你？原主到底是什么人？"
陳建國看著她，眼神復雜："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頭撞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蘇晚繼續(xù)用這個借口。
陳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說："你原來也是我們這個系統(tǒng)的人。"
"什么？"蘇晚震驚。
"蘇晚，代號'燕子'，擅長滲透和情報收集。"陳建國說道，"你是我的搭檔，也是我的妻子。"
蘇晚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原主竟然也是特工？
"那我為什么會失憶？"
"執(zhí)行最后一次任務時受了傷，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陳建國的聲音帶著痛苦，"醫(yī)生說可能會影響記憶。"
"最后一次任務？"
"對，那次任務之后，你就退出了。我們結(jié)婚，你說要做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陳建國看著她，"但我沒想到，你會忘記這么多事情。"
蘇晚的腦袋嗡嗡作響。原來原主真的是特工，而且還是陳建國的搭檔和妻子。
"那些孩子知道我的身份嗎？"
"知道。"陳建國點頭，"所以他們一開始對你有戒備，是因為你突然變了。"
"變了什么？"
"以前的你，很支持我訓練這些孩子。你說他們有天賦，不應該浪費。"陳建國的眼神有些困惑，"但現(xiàn)在的你，似乎變得...更有人情味了。"
蘇晚明白了。原主大概也是個冷血的特工，所以才會支持訓練這些孩子。但她是現(xiàn)代人，有現(xiàn)代的價值觀，自然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陳建國。"蘇晚看著他，"如果我說，我不同意你繼續(xù)訓練這些孩子，你會怎么辦？"
陳建國愣住了："為什么？"
"因為他們還是孩子，應該有正常的童年。"蘇晚堅持，"不管他們有什么天賦，他們都應該先學會做一個正常的人。"
"可是他們的身世..."
"身世不能決定一切。"蘇晚打斷他，"他們可以選擇不同的人生。"
陳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這件事，我需要考慮。"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砗⒆觽兊穆曇簟?/p>
"爹！媽！有人來了！"是陳軍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
陳建國立刻警覺起來，拉著蘇晚走出房間。
院子里站著三個男人，穿著中山裝，表情嚴肅。
"陳建國同志，我們是組織上派來的。"其中一個男人開口。
陳建國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什么事？"
"關于昨晚的事件，需要你做個匯報。"男人說道，"另外，關于這些孩子的安排，上級也有新的指示。"
蘇晚心里一緊?？磥碜蛲淼囊u擊驚動了上級。
"什么指示？"陳建國問。
"這些孩子太引人注目了，建議分散安置。"男人說道，"而且，有情報顯示，敵人已經(jīng)盯上了他們。"
"不行！"陳建國立刻反對，"這些孩子不能分開。"
"這是上級的命令。"男人的語氣很堅決，"為了他們的安全，也為了任務的需要。"
蘇晚看著五個孩子，他們都緊緊抱在一起，眼中滿是恐懼。
"他們要被帶走嗎？"蘇晚問。
"不是帶走，是重新安置。"男人解釋，"老大和老二會被送到專門的訓練基地，其他三個會被安排到不同的家庭收養(yǎng)。"
"不要！"陳麗突然哭了出來，"我們不要分開！"
其他幾個孩子也哭了起來，緊緊抱著彼此。
蘇晚看著這一幕，心如刀割。這些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又要被拆散嗎？
"我不同意。"蘇晚站了出來，"這些孩子不能分開。"
"蘇晚同志，你要理解組織的決定。"男人看著她，"這是為了大局考慮。"
"什么大局？"蘇晚質(zhì)問，"犧牲幾個孩子的幸福？"
男人的表情變得嚴肅："蘇晚同志，你的態(tài)度有問題。"
"我的態(tài)度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們的決定。"蘇晚毫不退讓，"這些孩子需要的是家庭的溫暖，不是被當作工具使用。"
"晚晚..."陳建國想要阻止她。
"不，建國。"蘇晚看著他，"如果你真的愛這些孩子，就不應該讓他們分開。"
男人們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蘇晚會這么強硬。
"蘇晚同志，你要想清楚后果。"其中一個男人威脅道，"違抗組織命令，后果很嚴重。"
"那你們就沖著我來。"蘇晚擋在孩子們面前，"想要帶走他們，先過我這一關。"
五個孩子看著蘇晚，眼中滿是感動和依戀。
"媽..."陳軍拉著她的衣角，聲音顫抖著，"你真的不會讓他們帶走我們嗎？"
"不會。"蘇晚堅定地說，"我說過，我會保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