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店叫"次元裂縫",開在上海一條不起眼的小巷里。
店面不大,三十平米左右,堆滿了各種動漫周邊和手辦。
門口掛著個鈴鐺,每次有人推門都會叮當作響。
"歡迎光臨次元裂縫!"我頭也不抬地喊道,手上正忙著給新到的蕾姆手辦拍照。
沒有回應(yīng)。
我抬頭一看,是個穿著黑色哥特裙的少女,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
她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黑發(fā)齊肩,眼睛大得嚇人,正死死盯著我。
"呃...需要幫忙嗎?"我放下手機,露出職業(yè)性微笑。
少女沒說話,緩步走近柜臺。
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我注意到她的指甲涂成了暗紅色,像剛干涸的血跡。
"你就是孫賦?"她終于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對,我是店主孫賦。"我撓撓頭,"你是...?"
"沫沫。"她簡短地回答,然后突然伸手摸上我的臉,"比照片上好看。"
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什么情況?我下意識往后縮了縮:"那個...沫沫小姐,我們認識嗎?"
"現(xiàn)在認識了。"她收回手,從包里掏出一張黑卡,"我要買下你店里所有的Saber手辦。"
我瞪大眼睛:"所有?我們有二十多個不同版本的Saber..."
"全部。"她把卡拍在柜臺上,"還有,從今天起,你不準再賣Saber給其他人。"
我咽了口唾沫。這姑娘要么是瘋了,要么就是真有錢。我拿起黑卡看了看,上面燙金的"VIP"字樣閃得我眼疼。
"好吧,我給您打包..."我正要起身,她卻突然按住我的肩膀。
"叫我沫沫。"她湊近我,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或者...主人也可以。"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這不太合適吧?"
沫沫歪著頭看我,突然笑了:"開玩笑的。不過..."她的手指劃過我的下巴,"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
我敢打賭我的臉現(xiàn)在一定像個熟透的番茄。開店一年多,見過不少奇葩顧客,但這么直接的還是頭一回。
打包手辦花了我半小時。沫沫就坐在柜臺邊的高腳凳上,晃著腿看我忙活。每次我抬頭,都能對上她直勾勾的目光,嚇得我趕緊低頭繼續(xù)干活。
"好了,一共是兩萬三千六百元。"我把最后一個包裝盒放進紙袋,"給您抹個零,兩萬三就行。"
沫沫看都沒看賬單,直接在POS機上輸了密碼。機器發(fā)出悅耳的"滴"聲,交易完成。
"謝謝惠顧..."我剛開口,她就打斷了我。
"你平時都吃什么?"沫沫突然問。
"???"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就...外賣啊,泡面什么的。"
她皺起眉頭:"不行。從明天開始,我會給你送午餐。"
"等等,這真的不用——"
"十二點準時到。"她拎起紙袋走向門口,又回頭補充道,"我喜歡看你吃飯的樣子。"
鈴鐺叮當作響,她走了,留下我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
"這算什么事啊..."我喃喃自語,低頭看著那張兩萬三的收據(jù)。雖然錢是賺到了,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第二天中午,我正啃著便利店買的飯團,鈴鐺又響了。沫沫拎著個精致的食盒走了進來。
"我說了會來。"她把食盒放在柜臺上,"吃吧。"
我打開蓋子,里面是精致的日式便當,擺盤漂亮得像藝術(shù)品。"這...你自己做的?"
"家里廚師做的。"她拖了張椅子坐到我旁邊,"我看著你吃。"
我尷尬地拿起筷子。在別人注視下吃飯真是種折磨,尤其是沫沫那種近乎癡迷的眼神。
"好吃嗎?"她問。
"嗯,很好吃。"我老實回答,"但你真的不用這樣..."
"我喜歡。"她簡短地說,然后突然伸手擦掉我嘴角的飯粒,"你是我的。"
我差點被米飯噎?。?沫沫小姐,我們才認識一天..."
"三天。"她糾正我,"我觀察你三天了。從你開店到關(guān)店,每天九小時。"
我放下筷子,背后一陣發(fā)涼:"你...跟蹤我?"
"只是觀察。"她歪著頭,"我喜歡你的笑,你對每個顧客都笑得很真誠。特別是對女顧客..."她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昨天那個穿JK制服的女高中生,你對她笑了三次。"
"那是顧客服務(wù)??!"我辯解道,"而且人家才高中生..."
沫沫突然抓住我的手:"我不喜歡。以后不準對女顧客笑。"
"這不可能!我是做生意的..."
"那就只對男顧客笑。"她的指甲掐進我的肉里,"否則我會讓她們不敢再來。"
我抽回手,上面已經(jīng)留下幾道紅痕。這姑娘絕對有問題。
"沫沫,我覺得我們需要談?wù)?.."我試圖講道理。
"吃完。"她指著便當,"不然我會生氣。"
我硬著頭皮繼續(xù)吃,食不知味。沫沫就坐在旁邊,哼著不知名的曲子,手指在柜臺上輕輕敲打。
吃完最后一口,我剛要道謝,沫沫突然湊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獎勵。"她笑著說,然后起身離開,"明天見,我的孫賦。"
我石化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這發(fā)展也太快了吧?而且誰允許她叫我"她的孫賦"了?
接下來的幾天,沫沫每天準時出現(xiàn),帶著不同的豪華便當。她開始幫我整理貨架,雖然經(jīng)常把東西擺得亂七八糟;她會坐在角落畫畫,畫的全是我的側(cè)臉;最可怕的是,每當有女顧客進店,她就會用殺人的眼神盯著對方,直到人家匆匆離開。
我的營業(yè)額直線下降。
"沫沫,"第五天,我實在忍不住了,"你不能這樣嚇跑我的客人。"
"她們對你有非分之想。"她頭也不抬地涂著指甲油,"那個戴眼鏡的女人上周摸了你的手。"
"那是遞錢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
沫沫抬起頭,眼神危險:"你為她辯解?"
我立刻慫了:"不不不,我只是陳述事實..."
她站起身,繞過柜臺走到我面前。我下意識后退,直到背靠墻壁。
"孫賦,"她輕聲說,手指玩弄著我的衣領(lǐng),"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我搖頭,心跳加速。
"林氏集團的林建國。"她笑了,"所以,別想著逃跑。在上海,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我腿一軟,差點跪下。林氏集團?那個市值幾百億的林氏?這下完蛋了,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我...我只是個小店主..."我聲音發(fā)抖。
"很快就不只是了。"她拍拍我的臉,"晚上七點,有車來接你。穿好看點。"
沒等我回答,她就轉(zhuǎn)身離開,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
我癱坐在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這是什么霸道總裁情節(jié)?只不過性別反了,而且總裁是個病嬌。
晚上六點五十,我站在店門口,穿著唯一一套西裝——去年參加朋友婚禮買的,已經(jīng)有點緊了。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fù)T谖颐媲?,車窗降下,露出沫沫的臉?/p>
"上車。"她命令道。
我乖乖爬進后座,發(fā)現(xiàn)沫沫穿著件暗紅色的晚禮服,美得驚人,也恐怖得驚人。
"我們?nèi)ツ模?我小心翼翼地問。
"吃飯。"她靠過來,幫我整理領(lǐng)帶,"別緊張,只是讓你見見我爸爸。"
我差點跳車:"什么?!見家長?我們才認識一周!"
"五年。"她突然說。
"什么五年?"
"我認識你五年了。"她看著窗外,"大學(xué)時,你來我們學(xué)校動漫社做嘉賓,講手辦收藏。那時我就決定,一定要得到你。"
我張大嘴,完全想不起這回事。大學(xué)時我確實經(jīng)常跑各個學(xué)校做分享,但...
"你當時穿著藍色格子襯衫,講到最后嗓子啞了,我給了你一瓶水。"她轉(zhuǎn)回頭,眼神熾熱,"你記得嗎?"
我搖頭,她立刻露出受傷的表情。
"沒關(guān)系,"她又笑起來,"現(xiàn)在你永遠也忘不掉我了。"
車停在一家高檔餐廳前。沫沫挽著我的胳膊走進去,力道大得我懷疑會有淤青。
餐廳最里面的包廂里,坐著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不用介紹我也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林建國。
"爸爸,這是孫賦。"沫沫甜甜地說,"我的男朋友。"
我腿一軟,差點給這位商業(yè)巨鱷跪下。林建國上下打量我,眼神銳利如刀。
"開動漫店的?"他開口,聲音低沉。
"是...是的,林先生。"我聲音發(fā)抖。
"月收入?"
"大概...一兩萬?"我縮了縮脖子。
他哼了一聲,轉(zhuǎn)向女兒:"沫沫,別鬧了。"
"我是認真的!"沫沫突然提高音量,"我要和他結(jié)婚!"
我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林建國嘆了口氣,對我擺擺手:"年輕人,我女兒有些...特別的愛好。陪她玩幾天,她會膩的。"
"爸爸!"沫沫尖叫起來,"我不是在玩!"
林建國不為所動:"孫先生,陪沫沫一周,我給你五十萬。"
我瞪大眼睛。五十萬?我小店一年的利潤??!
"我不要錢!"沫沫抓起餐刀抵在自己手腕上,"我要孫賦!"
"沫沫!"我趕緊抓住她的手,"別這樣!"
她轉(zhuǎn)頭看我,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你也不要我嗎?"
那一刻,我突然心軟了。雖然她行為極端,但那種執(zhí)著的愛意,莫名觸動了我這個貪財好色的俗人。
"我要你。"我聽見自己說,"但不是這樣。把刀放下,好嗎?"
沫沫怔了怔,慢慢放下餐刀。林建國看著我們,表情復(fù)雜。
"一周。"最后他說,"如果一周后她還是這樣執(zhí)著,我們再談。"
那頓飯吃得我胃疼。沫沫全程緊握我的手,生怕我跑掉似的。臨走時,林建國把我叫到一邊。
"她之前也這樣過。"他低聲說,"但從來沒堅持超過三天。陪她玩玩,別太投入。"
我點點頭,心里卻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這次,沫沫是認真的。
回到車上,沫沫靠在我肩上:"現(xiàn)在你是我真正的男朋友了。"
我苦笑:"沫沫,感情不是這樣的..."
"噓。"她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唇,"我知道你喜歡什么。錢,美女,還有..."她湊到我耳邊,輕聲說了句話,讓我瞬間面紅耳赤。
"你...你怎么知道..."
"我說過,"她得意地笑,"我觀察你很久了。"
車停在了一家豪華酒店前。沫沫拉著我下車:"今晚不回去了。"
"等等!這也太快了!"
她回頭看我,眼神突然變得危險:"你拒絕我?"
我咽了口唾沫:"不...不是...只是..."
"那就別說話。"她拽著我走進電梯,"今晚,你完全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