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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誰動了我的情書 平頭虎哥 96329 字 2025-08-06 08: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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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東門附近那根巨大的承重柱下,愛娟臉上那抹看戲的、冰冷的笑意,在菇勇那聲石破天驚的“票是給你的!”炸響的瞬間,驟然凍結(jié)。仿佛一張精心描繪的面具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裂開了細密的紋路。她捏著那半張殘票的手指猛地收緊,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泛出駭人的青白,那裂口邊緣尖銳的毛刺深深扎進她的皮肉里。她死死盯著幾步之外,那個被強光籠罩的核心——菇勇緊緊攥著杜敏的手腕,少年寬闊的汗?jié)竦谋臣瓜褚欢聣?,隔絕了她淬毒的目光。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硫酸,瞬間潑灑在她精心維持的體面上,燒灼出嗞嗞作響的白煙。她精心布下的羞辱場,在主角登場宣告歸屬權(quán)的剎那,變成了對她自己最響亮的耳光。

杜敏完全僵住了。手腕上傳來菇勇掌心滾燙的、帶著驚人濕意的熱度,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靈魂都在顫栗。那溫度沿著手臂的神經(jīng)一路狂飆,蠻橫地沖垮了她剛剛凝聚起的、逃離一切的決絕堤壩。血液瘋狂地涌向頭頂,又在下一秒被抽空,留下一種失重般的眩暈。周圍鼎沸的人聲、撕裂耳膜的音樂、炫目切割的光束……所有的一切都詭異地扭曲、拉長、褪色,最終坍縮成一個模糊而喧囂的背景。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手腕上那不容置疑的鉗制,眼前少年被汗水浸透的、劇烈起伏的胸膛,和他那雙在強光下亮得如同燃燒熔巖的眼睛。

那眼神太燙了。急切,緊張,豁出去般的孤勇,還有一絲……笨拙卻不容置疑的篤定。像兩顆燒紅的子彈,狠狠貫穿了她冰封的外殼,直抵最深處連她自己都不敢觸碰的角落??诖锬菑埍粶I水浸透又捂得發(fā)燙的藍色信紙,仿佛隔著布料驟然燃燒起來。

“我……”杜敏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了一下,喉嚨里像是被滾燙的砂礫堵死,干澀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信紙上那些笨拙的字句在瘋狂沖撞:“眼睛亮得像星星……喘不過氣……” 原來是真的。不是錯覺,不是誤會。那滾燙的源頭,此刻正如此真實地、帶著蓬勃的生命力,緊緊抓著她。

就在這意識混沌、幾乎要被那目光和溫度熔化的瞬間——

“杜敏!小心——!?。 ?/p>

一聲凄厲到變調(diào)的尖叫,如同冰錐猛地刺破凝滯的空氣,狠狠扎進杜敏的耳膜!

是林愛潔!

杜敏幾乎是本能地、極其僵硬地循著那撕心裂肺的聲音來源,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頭。目光越過菇勇汗?jié)竦募珙^,穿過晃動的人影縫隙。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一幀一幀,無比清晰地在她視網(wǎng)膜上刻印。

幾米之外,人潮的邊緣。愛娟那張剛剛凍結(jié)的臉,此刻如同被地獄之火點燃,扭曲變形,只剩下一種令人膽寒的、純粹的怨毒!她的眼睛死死盯在杜敏身上,里面翻涌著毀滅一切的瘋狂。她那只空閑的手,不知何時竟從旁邊一個揮舞著熒光棒的狂熱歌迷手中,硬生生、近乎兇狠地奪過了一支粗長的、頂端尖銳的熒光棒!

沒有一絲猶豫。

那只握著熒光棒的手,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狠戾和精準(zhǔn),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杜敏的方向——更確切地說,是朝著杜敏因驚愕而微微睜大的眼睛——狠狠擲了過來!

尖銳的破空聲!

那支失控的熒光棒,通體散發(fā)著幽綠的光芒,像一條被激怒的毒蛇,撕裂了混亂的光影和人潮的縫隙,帶著死亡般的冰冷氣息,筆直地射向杜敏的臉!

瞳孔驟然收縮!

冰冷的恐懼如同海嘯,瞬間淹沒了手腕上滾燙的觸感和心底那點剛剛萌生的悸動。杜敏全身的血液在剎那間凍結(jié)成冰!她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點致命的幽綠在視野里急劇放大,死亡的寒意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

千鈞一發(fā)!

“操!”

一聲暴戾的怒吼在杜敏頭頂炸開!

一直死死攥著她手腕的菇勇,反應(yīng)快得如同本能。就在那破空聲響起、杜敏身體僵直的瞬間,他猛地抬頭,野獸般的直覺讓他捕捉到了那道致命的綠光!他甚至沒看清襲擊的來源,身體已經(jīng)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yīng)。

沒有絲毫猶豫!

他那龐大的、充滿爆發(fā)力的身軀猛地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抓住杜敏手腕的手非但沒有松開,反而以更大的力道猛地往回一拽!同時,他寬闊的肩膀以一種近乎野蠻的、保護性的姿態(tài),狠狠地向杜敏的方向撞去!

杜敏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猛地將她從原地扯開,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沖勢裹挾著,狠狠撞進一個滾燙而堅硬的胸膛!濃烈的汗味、運動后蓬勃的男性氣息混合著體育館里渾濁的空氣,瞬間將她淹沒。

“砰!”

一聲沉重的悶響!

就在杜敏被完全護進懷里的同時,那支致命的熒光棒,帶著全部的力量和速度,狠狠砸在了菇勇因全力保護她而完全暴露出來的、肌肉虬結(jié)的右肩胛骨上!

尖銳的塑料外殼瞬間碎裂!幽綠的熒光液體如同毒血般飛濺開來,星星點點地灑落在菇勇紅色的背心和杜敏凌亂的發(fā)梢上。碎裂的塑料殘片四處崩飛!

“呃——!”

一聲壓抑的痛哼從頭頂傳來,帶著明顯的顫音。菇勇的身體劇烈地震動了一下,那巨大的沖擊力讓他高大的身軀猛地向前踉蹌了一步,才勉強站穩(wěn)。但他環(huán)抱著杜敏的手臂,卻如同鐵箍,沒有絲毫放松。

時間停滯了半秒。

緊接著,是林愛潔驚恐到極致的尖叫:“啊——!打人了!有人打人?。?!”

這聲尖叫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瞬間引爆了東門附近本就混亂的人群!

“怎么了?!”

“打架了?!”

“誰扔的東西?!”

“血?!見血了?!”

人群嘩然!混亂像瘟疫般迅速蔓延開來。驚叫聲、推搡聲、不明所以的詢問聲瞬間蓋過了遠處舞臺的音樂。無數(shù)道目光如同探照燈般射向沖突的中心。原本只是一個小小旋渦的東門區(qū)域,瞬間成了整個沸騰熔爐里最混亂的風(fēng)暴眼!

杜敏被死死地按在菇勇劇烈起伏的胸膛上,耳朵緊貼著他的心口,那里面?zhèn)鱽沓林厝缋薰陌愕男奶?,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鼻尖充斥著他身上濃烈的汗味和……一絲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鐵銹味?是……血?!

這個認(rèn)知像冰錐刺進大腦!她猛地掙扎著抬起頭,視線慌亂地搜尋。

菇勇的下頜線繃得像刀鋒一樣緊,額角的汗水大顆大顆滾落,混著肩頭濺上的幽綠熒光液,顯得異常狼狽。他緊咬著牙關(guān),腮幫的肌肉棱角分明地凸起,強忍著劇痛,那雙燃燒的眼睛卻依舊死死地、帶著一種狼崽子般的兇狠,穿透混亂攢動的人頭,精準(zhǔn)地鎖定了承重柱的方向!

杜敏順著他的目光猛地看去。

愛娟站在那里,臉上那瘋狂的怨毒還沒來得及完全褪去,就瞬間被周圍驟變的局勢和無數(shù)聚焦而來的目光凍結(jié)成了巨大的驚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顯然沒料到事情會失控到如此地步!更沒料到菇勇會以這種方式擋下這一擊!聞姿不知何時已經(jīng)幽靈般出現(xiàn)在她側(cè)后方不遠處,手里的小型相機鏡頭正對著沖突中心,冰冷地閃爍著記錄的光點!

“讓開!都讓開!保安!保安呢?!” 維持秩序的保安人員急促的呼喝聲穿透嘈雜,由遠及近。

混亂如同沸騰的泥沼。菇勇灼熱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投槍,狠狠釘在愛娟身上,帶著無聲的質(zhì)問和洶涌的怒火。愛娟在那目光的逼視下,臉色由驚愕轉(zhuǎn)為煞白,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捏著半張殘票的手指神經(jīng)質(zhì)地蜷縮著,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聞姿的鏡頭無聲地記錄著這一切。

“媽的……”菇勇從緊咬的牙關(guān)里擠出一聲低咒,疼痛讓他的聲音帶著粗糲的沙啞。他環(huán)著杜敏的手臂終于微微松動,但依舊保持著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他側(cè)過頭,目光飛快地掃過杜敏蒼白的臉,確認(rèn)她沒有受傷,那眼神里翻涌的怒火深處,閃過一絲笨拙的、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澳恪瓫]事吧?”

杜敏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用力地、近乎僵硬地?fù)u了搖頭。她的心臟還在胸腔里瘋狂地擂動,后怕的冰冷和手腕上殘留的滾燙交織在一起,讓她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她下意識地看向菇勇的右肩,紅色的背心肩部位置,被熒光棒尖端擊中的地方,布料似乎凹陷下去一小塊,周圍沾染著大片刺目的幽綠熒光液,像一塊丑陋的傷疤。那若有若無的鐵銹味似乎更濃了。

“走!” 菇勇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不再看愛娟那邊,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穢。他忍著肩上的劇痛,用那只沒受傷的左手,依舊緊緊地抓住杜敏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半x開這鬼地方!”

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卻又強行壓抑著暴戾的雄獅,拖著杜敏,用身體蠻橫地分開混亂擁擠、議論紛紛的人群。他的背脊挺得筆直,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力量感,為身后的杜敏破開一條狹窄的通道。所過之處,人群被他的氣勢所懾,下意識地避讓開來,各種探究的、驚疑的、好奇的目光如同芒刺,追隨著他們狼狽的身影。

杜敏被他拖著,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像一只失去了所有力氣、只能隨波逐流的破舊木偶。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那疼痛卻奇異地帶來一絲真實感,將她從巨大的驚嚇和混亂中稍稍拉回。她不敢回頭去看承重柱下愛娟那張煞白扭曲的臉,不敢去想聞姿的鏡頭拍下了多少不堪的畫面,更不敢去分辨周圍那些目光里的含義。她只能死死地盯著菇勇那寬闊的、微微起伏的、被幽綠熒光液和汗?jié)n浸透的背脊,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震耳欲聾的音樂、瘋狂的尖叫、炫目的燈光、渾濁的空氣……所有令人窒息的一切,都被菇勇蠻橫地隔絕在身后。他們沖破東門最后一道混亂的人墻,外面相對清冷些的空氣帶著夜晚的涼意撲面而來,卻無法平息胸腔里灼燒的火焰。

直到徹底遠離了體育館那巨大喧囂的聲浪范圍,拐進一條相對僻靜、只有昏黃路燈的巷口,菇勇的腳步才猛地剎住。他松開杜敏的手腕,身體卻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抽氣,高大的身軀微微佝僂,左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劇痛的右肩。

“你……”杜敏的聲音終于找回了,帶著劫后余生的沙啞和驚魂未定,“你的肩膀……”

巷口老舊路燈的光線昏黃而吝嗇,勉強勾勒出他緊繃的側(cè)臉輪廓。汗珠順著他的鬢角不斷滾落,臉色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有些發(fā)白。他緊咬著牙,嘗試著活動了一下右臂,立刻痛得眉頭狠狠擰成一團,額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嘶……死不了。”他粗聲粗氣地回道,聲音因為忍痛而更加低沉沙啞,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倔強。他甩了甩頭,試圖驅(qū)散那陣劇烈的痛楚,目光卻灼灼地、一瞬不瞬地重新釘在杜敏臉上。那眼神里的急切和某種孤注一擲的情緒非但沒有退去,反而在脫離了混亂的現(xiàn)場后,變得更加清晰、更加咄咄逼人。

“那票,”他喘著粗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滾燙的胸腔里直接擠出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再次強調(diào),“是給你的!塞書包的時候,我就看著你的位置塞的!沒他媽弄錯!” 他因為激動和疼痛而顯得有些暴躁,語氣沖得像點燃的炮仗,但那份急切澄清的笨拙和執(zhí)著,卻像重錘一樣敲在杜敏心上。

杜敏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脹。她看著眼前這個痛得齜牙咧嘴卻依舊死死盯著她、急于證明什么的少年,體育館里那冰冷的絕望、被撕票的羞辱、差點被刺傷眼睛的恐懼……種種情緒如同退潮般暫時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洶涌的、近乎失控的洪流。那洪流沖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堤防。

“我知道!”她幾乎是吼了出來,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和尖銳,眼眶瞬間就紅了,“我收到信了!藍色的信紙!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吼完這一句,所有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她猛地低下頭,肩膀無法抑制地微微聳動起來。口袋里那張被揉皺的、浸透了她復(fù)雜心緒的藍色信紙,此刻像一個滾燙的烙印。那信紙上笨拙的、滾燙的坦白,和眼前這個為了她硬生生扛下一記重?fù)?、痛得臉色發(fā)白卻還在執(zhí)著解釋的少年身影,終于在她混亂的世界里重疊、燃燒。

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洶涌地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地砸落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不是委屈,不是恐懼,是一種遲來的、被巨大的沖擊和笨拙的真心同時擊中的、無法言喻的混亂和悸動。

“我……”她哽咽著,聲音破碎不成調(diào),“我差點……眼睛……”

肩膀的劇痛和杜敏洶涌的眼淚,像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同時撕扯著菇勇。他看著她蜷縮著肩膀、無聲落淚的樣子,那淚珠砸在地上的聲音比剛才熒光棒砸在肩胛骨上的悶響更讓他心慌意亂。他腦子里那點因疼痛和憤怒而燒灼的暴躁瞬間被澆熄了大半,只剩下一種前所未有的、手足無措的慌亂。他不懂怎么處理眼淚,尤其不懂怎么處理杜敏——這個在他印象里永遠冷著一張“學(xué)習(xí)委員”臉、像塊捂不熱的冰的杜敏——的眼淚。

“喂!你……你哭什么??!”他笨拙地開口,語氣依舊硬邦邦的,但那份強裝的兇狠底下,是藏不住的慌亂和無措,“不是……不是沒打著你嗎!老子擋著了!” 他試圖用“老子”來武裝自己,卻顯得更加色厲內(nèi)荏。他下意識地想抬手,大概是習(xí)慣性地想抓抓他那頭亂發(fā),結(jié)果牽動了右肩的傷處,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氣,動作僵在半空,表情扭曲了一下,顯得異?;?。

杜敏被他這笨拙的反應(yīng)弄得一滯,抬起淚眼模糊的臉看他?;椟S的光線下,少年齜牙咧嘴捂著肩膀,想安慰又不知從何下手,臉上混雜著痛苦、焦急和一種近乎傻氣的茫然。那樣子,和信紙上那個“怕她皺眉”、“怕她覺得煩”的笨拙形象,奇妙地重合了。一絲極其微弱、卻又無比真實的暖流,奇異地壓過了心口的酸澀和混亂。

“誰……誰哭了!”她猛地吸了下鼻子,用力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水,聲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卻強撐著抬起頭,視線落在他緊捂著的右肩上,那大片的幽綠熒光液在昏暗中依舊刺眼。“你……你的肩膀到底怎么樣?是不是流血了?去醫(yī)院!”

她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甚至上前一步,想查看他的傷勢。這一刻,什么被撕毀的門票,什么愛娟聞姿,什么校報頭條,都被拋到了腦后。眼前這個為她受傷的、笨拙又真實的少年,占據(jù)了所有的思緒。

“去個屁的醫(yī)院!”菇勇立刻梗著脖子反駁,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軟肋,下意識地想把肩膀往后藏,“就他媽砸了一下,蹭破點皮!大驚小怪!” 他嘴上強硬,身體卻因為杜敏的靠近而顯得更加僵硬。巷子里空間狹窄,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交疊在一起,四周安靜得只剩下遠處體育館隱約傳來的喧囂和兩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一種無形的、陌生的張力,在這狹窄的空間里悄然彌漫開來。

杜敏伸出的手頓在半空??粗麆e扭又強撐的樣子,看著他被汗水、熒光液和疼痛弄得狼狽不堪的臉,再想起那封藏在口袋里、浸滿少年心事的信……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她胸腔里翻騰。不再是單純的感激或同情,也不是之前那種隱秘的悸動,而是一種更為復(fù)雜的東西,混雜著心疼、混亂,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想要靠近的沖動。

“不去醫(yī)院,那也得處理一下!”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一種連自己都陌生的堅持,目光緊緊鎖住他強忍疼痛的臉,“那東西砸得那么狠,熒光液都沾上了,誰知道有沒有毒!你……你讓我看看!”

她的堅持讓菇勇愣了一下。印象里,杜敏從沒用這種帶著點……近乎執(zhí)拗的關(guān)切語氣跟他說過話。他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眶里殘留的濕意,看著她緊抿著唇、固執(zhí)地盯著他肩膀的樣子,心底某個角落像是被羽毛極其輕微地搔了一下,又癢又麻。剛才因疼痛和混亂而暫時忽略的、抓住她手腕時那細膩溫涼的觸感,此刻又異常清晰地浮上心頭。

“嘖,麻煩……”他低聲咕噥了一句,像是在抱怨,但那緊繃的身體線條卻不易察覺地放松了一點點。他側(cè)過身,像是默許了,將受傷的右肩朝著杜敏的方向微微傾斜了一點,那只捂著的左手也遲疑地放了下來。

杜敏深吸一口氣,湊近了些。濃烈的汗味混合著熒光液刺鼻的化學(xué)氣味撲面而來。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極其輕地掀開他紅色背心肩部被砸得凹陷、浸滿熒光液的布料邊緣。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肩頸處滾燙緊繃的皮膚,那灼熱的溫度讓她指尖微微一顫。

背心下的皮膚暴露在昏黃的光線下。肩胛骨上方,靠近頸窩的位置,一大片觸目驚心的淤紫正迅速擴散開來,在汗?jié)竦钠つw上顯得格外猙獰。淤紫的中心點,皮膚被碎裂的熒光棒尖端劃破了好幾道細長的口子,傷口不深,但邊緣紅腫外翻,正緩慢地滲著細密的血珠。暗紅的血絲混合著幽綠的熒光液,糊在一起,形成一片污濁又詭異的傷痕。

杜敏倒抽一口冷氣,心口猛地揪緊?!岸计破ち餮耍∵€說沒事!”她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焦急和心疼,眉頭緊緊皺起,“這熒光液肯定進傷口里了!必須處理!不然會感染!”

她抬起頭,急切地看向菇勇,昏黃的光線映在她濕潤的眼底,那里面純粹的擔(dān)憂像一簇小小的火焰,清晰地映在菇勇的瞳孔里。菇勇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別開臉,語氣依舊硬邦邦,卻明顯弱了幾分:“……哪那么嬌氣?;厝ツ盟疀_沖就得了?!?/p>

“不行!”杜敏斬釘截鐵地否決。她環(huán)顧四周,這條背街小巷只有盡頭有家亮著慘白日光燈的小便利店?!澳阍谶@等著!別亂動!”她幾乎是命令式地說完,不等菇勇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朝著巷子盡頭那點微弱的光源快步跑去。校服裙擺在她奔跑中揚起小小的弧度。

菇勇看著她急匆匆跑開的背影,張了張嘴,那句“喂!真不用!”卡在喉嚨里,最終沒喊出來。右肩的傷口一跳一跳地抽痛著,牽扯著神經(jīng)。他靠在冰冷粗糙的磚墻上,仰起頭,看著巷子上方狹窄的一線墨藍夜空。體育館那邊遙遠的喧囂似乎徹底消失了,耳邊只剩下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聲,和……剛才杜敏指尖那一點冰涼又柔軟的觸感,殘留在他滾燙的皮膚上,揮之不去。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的、帶著點麻癢的悸動,悄然取代了傷口的疼痛,在胸腔里彌漫開來。他煩躁地抬手想抓頭發(fā),又牽動了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只能低低地罵了一句:“操……”


更新時間:2025-08-06 08:0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