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的梆子剛敲過，沈府后門便悄然打開。"記住路線了嗎？"沈瑤將一張絹布塞進我手里，
"天牢有重兵把守，但西側排水渠年久失修，可以潛入。"我點點頭，
將絹布湊近燭火——上面詳細標注了天牢的布局和兄長可能的關押位置。蕭景珩一身夜行衣，
正在檢查佩劍："沈將軍已經調開了大部分守衛(wèi)，但我們最多只有半個時辰。""足夠了。
"我系緊腰帶，上面別著沈瑤給的匕首和幾包迷藥，"救出兄長后，按計劃在朱雀街匯合。
"沈瑤突然拉住我的手："清歌，萬一...""沒有萬一。"我回握她冰涼的手指，
"今日早朝，必須讓真相大白于天下。"晨霧彌漫的街道上，我與蕭景珩如兩道影子般穿行。
京城戒嚴，巡邏的金吾衛(wèi)比平日多了三倍，我們不得不七拐八繞，幾次險些被發(fā)現。
"前面就是天牢。"蕭景珩突然拽住我，躲進一處陰影，"不對勁，太安靜了。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天牢大門洞開，門外竟無一人把守！"陷阱？
"蕭景珩眸光一沉："也可能是調虎離山。"他迅速做出決斷，"我去查探，你在此等候。
""不行！"我一把拉住他，"要去一起去。"爭執(zhí)間，天牢內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我們對視一眼，同時沖了出去。穿過幽暗的甬道，血腥味越來越濃。拐角處，
幾個黑衣人正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往外走——那人雖然蓬頭垢面，
但我一眼就認出了兄長林清岳！"哥！"黑衣人猛地回頭，為首的獰笑道："果然來了！
拿下！"蕭景珩拔劍迎敵，劍光如虹，瞬間刺穿兩人咽喉。我趁機繞到側面，
將迷藥撒向剩余的黑衣人。藥粉入眼，他們頓時慘叫連連，捂著眼睛亂撞。"清歌？！
"林清岳虛弱地抬頭，左腿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你怎么...""別說話，我們走！
"我架起他的胳膊，蕭景珩斷后，三人迅速撤離。剛出天牢，
遠處皇城方向突然鐘鼓齊鳴——早朝開始了！"來不及了！"蕭景珩臉色驟變，
"德妃一黨要搶先發(fā)難！"林清岳強忍疼痛："你們快去！別管我！"我正猶豫，
巷口突然閃出幾個禁軍——是沈瑤安排的人手！"帶林大人去安全處！"蕭景珩命令道，
拉起我就往皇城方向跑。晨光中，皇城的琉璃瓦泛著冷光。我們抄近路趕到宣政殿外，
卻見殿門緊閉，禁軍森嚴把守。"三殿下！"一個內侍匆匆迎來，"陛下有令，
今日您不必上朝..."蕭景珩冷笑一聲，直接推開他，大步走向殿門。禁軍長戈交叉，
攔住去路。"讓開。"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禁軍面露難色："殿下，
德妃娘娘吩咐...""德妃？"蕭景珩厲聲打斷，"什么時候后宮可以干政了？"僵持間，
殿內突然傳來一聲厲喝："逆子蕭景珩，勾結北狄，意圖謀反，還不跪下認罪！
"殿門轟然洞開，只見二皇子蕭景瑞一身蟒袍，傲然立于玉階之上。他身側站著個華服婦人，
想必就是德妃。而龍椅上的皇帝面色鐵青，腳下跪著幾個瑟瑟發(fā)抖的大臣。"父皇！
"蕭景珩單膝跪地，"兒臣冤枉！真正通敵的是二皇兄！""放肆！"德妃厲喝，
"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她一揮手，"來人，把這個逆子拿下！"數十名禁軍涌了進來。
我急中生智，突然高喊："陛下！民女有北狄可汗的親筆密信為證！"滿殿嘩然。
皇帝猛地抬頭："呈上來！"我快步上前，
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紙——這是昨夜我們偽造的"證據"，用的是北狄進貢的特殊紙張，
上面還有蕭景珩模仿北狄可汗字跡寫的"密約"。德妃臉色大變："胡言亂語！陛下，
此女乃林家罪女，她的話不可信！""是嗎？"我冷笑，"那德妃娘娘為何派人劫天牢，
想殺林清岳滅口？"二皇子暴怒："賤人！你敢污蔑本宮母妃！"他猛地抽出佩劍，
"本宮今日就...""夠了！"皇帝一拍龍案，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珩兒，
你說實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蕭景珩挺直腰背："父皇明鑒，兒臣在邊境截獲北狄密使，
得知二皇兄與他們約定，割讓雁門關以北十城，換取北狄支持他登基！""血口噴人！
"二皇子歇斯底里，"父皇，三弟這是狗急跳墻！他才是勾結北狄之人！
"朝堂上頓時吵作一團。德妃趁機在皇帝耳邊低語幾句，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