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盛夏看著沈路周,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說,我跟所有人發(fā)誓,再喜歡你就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沈路周瞳孔驟然緊縮,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他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句話時,胸口竟會涌上一股莫名的煩躁。
“你最好說到做到?!彼渎暤?,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怒意。
盛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蒼白的笑:“會的。”
從酒吧出來后,盛夏強撐著去了醫(yī)院。
掌心被圖釘扎得血肉模糊,膝蓋上的傷口還在滲血。
醫(yī)生給她消毒時,酒精刺激得她渾身發(fā)抖,但她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她在醫(yī)院住了兩天。
出院那天,盛夏剛走到醫(yī)院門口,就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停在那里。
車窗降下,露出沈路周那張俊美冷漠的臉。
“上車?!?/p>
盛夏沒動:“我們不是沒有關(guān)系了嗎?”
“今天是我父母的金婚宴會。”沈路周皺眉,“他們讓你一起來,否則我不會來找你?!?/p>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你也不要多想。”
盛夏看向車里坐著的孟聽霜,后者正皺眉看著她,眼里滿是防備。
“不會多想,你放心?!笔⑾某读顺蹲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宴會上,沈路周全程陪著孟聽霜,溫柔體貼,和對待她時的冷漠判若兩人。
“路周和聽霜感情真好?!?/p>
“是啊,和沈總沈太太當年一樣,真讓人羨慕?!?/p>
盛夏站在角落,默默看著他們,心口一陣陣發(fā)疼。
前世,她那么努力地想讓他喜歡上自己,可他永遠冷漠疏離。
而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他不是不會溫柔,只是那份溫柔,從來不屬于她。
她低頭喝了一口酒,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然而,酒杯剛放下,她突然感覺一陣眩暈。
不對勁……
這酒有問題!
她強撐著想要離開,可藥效發(fā)作得太快,視線開始模糊,身體熱得難受。
跌跌撞撞間,她撞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盛夏?”沈路周皺眉,“你怎么了?”
盛夏說不出話,藥效讓她理智全無,她下意識抱住他,仰頭吻了上去。
沈路周僵住了。
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畫面,全是上輩子他們親密的場景。
她紅著眼主動吻他,他冷漠地推開;
她穿著性感睡衣討好他,他視而不見;
她跪在他身下吞吐,他卻始終無動于衷。
每一次,都是她卑微地討好,而他從未為她動情半分。
最后,她總是紅著眼眶沖出去,在外面哭上大半夜。
沈路周愣神的瞬間,身后傳來一聲顫抖的質(zhì)問:“你們在干什么?!”
孟聽霜紅著眼眶站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眼淚奪眶而出。
沈路周立馬回過神,猛地將盛夏推開,力道大得讓她踉蹌著撞在墻上。
他立即喚來保鏢,聲音冷得像冰:“把她帶走?!?/p>
保鏢查看盛夏的情況后,低聲道:“沈總,盛小姐可能是中藥了?!?/p>
“扔進冰水浴缸?!鄙蚵分茴^也不回,“讓她清醒清醒?!?/p>
盛夏被拖進浴室,整個人浸入刺骨的冰水中。
寒意如千萬根針扎進皮膚,凍得她牙齒打顫。
朦朧中,她看見從不輕易示弱的沈路周,正溫柔地抱著啜泣的孟聽霜。
“她中藥了才會突然親上來,我沒反應(yīng)過來?!彼寥ッ下犓难蹨I,“別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祖宗。”
孟聽霜抽噎著:“這可是沈家的金婚宴會,層層把關(guān),怎么會有人在杯中下藥?”
她紅著眼看向浴室方向,“肯定是她對你還不死心,自己吃了那種藥……”
沈路周眸色漸深,竟覺得這個猜測合情合理。
可奇怪的是,他心中沒有憤怒,反而有種說不清的輕松。
果然,上次她發(fā)誓說不再愛他,不過是欲擒故縱。
畢竟上輩子她為了嫁給他不擇手段,怎么可能這一世說放棄就放棄?
“我有個表弟,”孟聽霜突然說,“現(xiàn)在就可以介紹給盛夏。等她有了新戀情,就不會再纏著你了。”
沈路周心頭莫名一窒,沉默許久都沒說話。
孟聽霜眼眶瞬間紅了:“你不愿意?”
“當然不是?!彼⒖掏讌f(xié),“你讓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