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慌了神打算去姜府道歉,可曲悠悠卻將他攔下。
“裴郎,你今日若真的去了相府,只怕以后注定要被晚凝姐姐拿捏?!?/p>
曲悠悠攪著頭發(fā),眼中帶著一絲笑意:“你也知我是青樓出身,我見慣了各種各種的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各個都是恃寵而驕的人。”
“你今日退一步,以后她便騎在你頭上。你想想,當日你為何要去求那道圣旨?不就是為了搓一搓對方的銳氣嗎?”
“你若是繼續(xù)端著,距離那賜婚圣旨的時間越來越近,你還怕她不低頭嗎?”
“若是怕她生氣,到時候娶進門了,你想怎么哄都能怎么哄。”
裴岑舟聞言立刻心中一松。
是啊,以后姜晚凝嫁進來,他定會百倍千倍補償對方,讓姜晚凝成為全京城最幸福的女人。
而今日,他卻忽聞姜家嫡女要出嫁,當即打翻了煮好的粥,裴岑舟略一思索,便猜姜晚凝沒有辦法卻又放不下面子。
只能先斬后奏,直接將花轎抬到他裴府門口,到時候他還能給退回去不成?
想著想著他心中覺得有幾分好笑,人卻無比城市策馬而來。
畢竟姜晚凝是他的青梅竹馬,總不能讓她孤零零一個人過來吧。
他策馬而來,果見一頂大紅的轎子停在相府門口。
于是便有了剛才那一番話,可他說話,卻見眾人神色怪異,裴岑舟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懊惱。
都怪姜晚凝,害他也這般沒有面子。
今夜定要讓她獨守空閨,冷一冷人,不然只怕她一得意以后要爬到他頭上。
……
我在轎中聽著男人的話,頓感心煩厭惡,今日本是我大好的日子,父親昨夜吩咐過,說傅昀祈今日一早會先去月老廟為我求個吉簽,怕是要耽誤片刻。
當時的我心中一暖,那月老廟據說靈驗的狠,若新郎官有心,便會大早去廟中祈福,為自己的妻子求一道平安符。
只是月老廟在城郊最高的山上,那山陡峭,馬上不去只能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
我本心情大好在等他,卻沒想到來的竟是裴岑舟,他還在那狺狺狂吠。
我爹也立刻怒了,只聽他冷聲道:“裴小將軍這是何意?今日是我女兒大喜之日,我姜家不歡迎你?!?/p>
裴岑舟聞言面露迷茫:“可她要嫁的不正是我嗎?我不來,她還能嫁給誰?”
裴岑舟的話音剛落,立刻有人嗤笑出聲。
那人是當朝新貴,新上任的戶部侍郎,曾是我爹的得意門生,后來憑借自己的能力成為陛下的重臣。
當時裴岑舟請旨的事鬧出來后,父親的門生們本想跟著勸陛下收回成命,卻被父親制止。
他們心中早就對裴岑舟不滿,今日本是姜姑娘大喜的日子,這礙眼的男人又跑過來指手畫腳。
戶部侍郎笑道:“裴小將軍莫不是得了失心瘋?陛下金口玉言,給姜姑娘賜婚的對象是傅昀祈,和你有什么關系?”
“你還是速速離開,莫要打擾這對新人!”
戶部侍郎每說一句,裴岑舟的臉色就白一分。
當最后一句話說完后,眾人立刻附和叫好,只有裴岑舟的臉色完全陰沉下來,他死死盯著攔在花轎前的戶部侍郎,語氣帶著一絲陰冷:“休要瞎說!她堂堂相府嫡女,京中數一數二的貴女,怎么可能嫁給一個瘸子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