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理寺少卿嗤笑:“賜婚的圣旨不是你親自求來的嗎?現(xiàn)在姜小姐要出嫁了卻跑來胡鬧?!?/p>
“你現(xiàn)在這樣可算是抗旨!”
裴岑舟立刻反駁道:“我七日前明明見相爺進宮,他不就是去請陛下收回旨意的嗎?他怎么忍心自己女兒嫁給這種人?”
話音剛落,只聽“啪”的一聲,我娘親抬手狠狠扇了裴岑舟一巴掌,這一巴掌極重,裴岑舟左臉立刻紅腫起來。
娘親的眼眶微紅,她死死盯著裴岑舟近乎咬牙切齒地開口:“畜生!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竟為了一己私利將我女兒往火坑里推!”
“陛下金口玉言怎么可能因為老爺幾句話就收回圣旨!從你去求那道旨意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jīng)沒有挽回了!”
“你給我滾,快滾??!”
娘親拼命地推搡著裴岑舟,可對方卻在聽到她最后那句話后呆立在原地。
他下意識想推開我娘親,可才伸手,就被人扣住手腕。
“岳母大人,發(fā)生了什么事?”
男人的聲音的聲音低沉,卻讓人有幾分心安,是傅昀祈。
我悄悄挑起喜轎的布簾朝外看去,只見去往傅昀祈穿著紅色的喜服,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他緊緊扣住裴岑舟的手腕,劍眉微蹙,眼中有一絲不悅。
裴岑舟先是一愣,見他身上的喜服立刻反應(yīng)過來此人是誰,他抬手想要掙脫,卻不想傅昀祈的力氣極大,竟讓他這個少年將軍動彈不得!
而此時,那些圍觀的百姓和達官貴人也看出來門道。
“裴小將軍怎么好像不是那人的對手?不是說新郎官只是個瘸腿的書生嗎?”
“這做將軍的還不如一個讀書人,難道我們要靠這種人保家衛(wèi)國?”
“你懂什么,裴家世代是將軍,左不過是他爹把人塞進軍營,搶了別人的功勞才得來今日的榮譽,本身不過一個繡花枕頭罷了。”
竊竊私語的聲音猶如針扎一般攻擊裴岑舟。
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是裴帥的兒子,靠著裴帥才成為將軍,從前我總會安慰他,只需問心無愧,而等他功成名就回京后,這種竊竊私語也少了許多。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被傅昀祈制服,一時間將眾人對他的懷疑再次推倒了高峰。
裴岑舟眼神陰沉,左邊按在自己的劍柄上,竟想在大喜的日子拔劍,傅昀祈立刻意識到了他的想法,手下用力重重一推,裴岑舟立刻跌坐在地上。
“你!”
傅昀祈冷冷地看著對方:“今日的婚事是陛下所賜,裴將軍這是做什么?大庭廣眾之下打陛下的臉嗎?”
裴岑舟呼吸一窒:“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娶她?她平日用的一盒胭脂,你一輩子都買不起!”
“我勸你還是趁早讓她給你一封休夫書,不然你養(yǎng)不起她,我裴府也不會放過你!”
這一刻我再也聽不下去,我掀開轎簾快步走了出來,隔著錯落的珠簾死死盯著裴岑安。
見我從轎中出來,傅昀祈一愣后立刻過來扶我,而裴岑安也不知為何竟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他失神了片刻,才酸澀地開口:“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