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陳嶼學校給他送一份他落在家里的資料，剛走到校門口那條僻靜的巷子里，

就聽到一陣吵鬧聲?！瓣悗Z，聽說你現(xiàn)在住你嫂子家?。俊币粋€染著黃毛的男生摟著個女生，

語氣輕佻，“你哥剛死沒多久，她就把你收編了？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周圍的幾個男生哄堂大笑起來。陳嶼站在他們中間，背著書包，臉色鐵青。他攥緊了拳頭，

指節(jié)泛白，嘴唇抿得緊緊的?！靶κ裁葱?？”黃毛推了陳嶼一把，“怎么，被我說中了？

也是，你嫂子長得那么漂亮，守寡多可惜啊，不如……”話沒說完，陳嶼突然一拳揮了過去，

狠狠砸在黃毛的臉上。黃毛沒防備，踉蹌著后退了幾步，鼻血瞬間流了下來。

“你媽的敢打我！”黃毛惱羞成怒，沖上去就和陳嶼扭打在一起。

他帶來的幾個男生也圍了上來，對著陳嶼拳打腳踢。陳嶼雖然瘦，但身手很靈活，

像一只發(fā)怒的小獸，拼盡全力地反抗著。可他畢竟只有一個人，很快就落了下風，

臉上挨了好幾拳，嘴角都破了。“住手！”我沖上去，想拉開他們，卻被一個男生推了一把，

差點摔倒。陳嶼看到我，眼睛瞬間紅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推開身邊的人，

反手將我緊緊摟在懷里。少年的胸膛單薄卻有力，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和汗水的味道。他低頭，

滾燙的呼吸噴在我耳側，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發(fā)顫：“躲好?！闭f完，他松開我，

又沖了上去。那天最后還是驚動了學校的保安，才把這場架拉開。陳嶼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校服也被扯破了，看起來狼狽極了。黃毛他們也沒好到哪里去，一個個鼻青臉腫的。

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蘇小姐，你是怎么照顧陳嶼的？

他這個月都第幾次打架了？再這樣下去，他會被開除的！

你知不知道他哥生前多希望他能考上好大學？”我低著頭，一句也說不出來。

心里像堵著一塊大石頭，又悶又疼。從學校出來時，已經(jīng)是半夜了。深秋的夜晚很冷，

風一吹，帶著刺骨的寒意。陳嶼走在前面，背挺得筆直，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