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晚 —— 陳國棟警官的下屬，也是處理季明遠案的主要警員之一。她沒帶傘，

徑直走了進來，將一個證物袋放在柜臺上。里面是一小塊焦黑的瓷片。

"你在火災(zāi)現(xiàn)場留下的腳印很淺，這說明你從火場退出來的時候，走得很慢。

" 她沒有半句寒暄，目光像手術(shù)刀一樣精準，"這是我們在灰燼里找到的，

唯一沒有被完全碳化的部分。來自那個 ' 女兒 ' 娃娃的左臉，

就是你修復(fù)過的那道 ' 淚釉 '。"她頓了頓，將那塊瓷片推到我面前："奇怪的是，

我們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它的燒灼面是朝下的。就像是…… 有人在離開前，

刻意把它埋進了灰里。"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季明遠被捕的時候，精神已經(jīng)不正常了，

嘴里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還有，陳隊上個月沒撐過去，

心臟手術(shù)并發(fā)癥。他臨走前交代，讓我務(wù)必來找你一趟。"當晚，我關(guān)了鋪子。在紫外燈下，

我用最細的鑷子夾起那塊瓷片。裂紋深處，一道極細的反光一閃而過。不是釉面，

是一種嵌入式的微晶玻璃薄膜。我把它接入便攜顯微鏡，調(diào)整焦距。顯示屏上，

一段無聲的影像緩緩展開。拍攝的視角，來自 "女兒" 娃娃的眼眶內(nèi)部。畫面里，

我正低著頭，用小銼刀小心翼翼地修復(fù)娃娃破損的指尖。而就在我身后的門縫外，

一雙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正無聲地將門輕輕合攏。鏡頭的最后一幀，

定格在了墻上的掛鐘上。時間，04:14。這段影像，我從未在那張 SD 卡里見過。

我后背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季明遠留下的，根本不是一段視頻，

而是一整個 "視角系統(tǒng)"。那些被我親手修復(fù)的娃娃，

它們曾真正地 "看見" 過我做的一切。而現(xiàn)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仍在被 "觀看"。

我將那塊瓷片用蠟封好，做成一枚不起眼的蠟丸，埋進了院子角落那棵老槐樹的樹根下。

做完這一切，我站起身，抬頭望向天空。烏云密布，沉甸甸地壓下來，仿佛無數(shù)雙眼睛，

正從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