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煤,是特級冶金焦煤!”
蘇彬的聲音都在發(fā)抖,他干了一輩子礦,閉著眼睛都能摸出礦石的品級。
這玩意兒,一噸市價能賣到三千塊以上!
可問題是,這地方怎么會有煤?
還是在這種淺層地表?
當年請來的國內(nèi)外頂級勘探隊,用最先進的設(shè)備,把這三十公頃的地皮都快篩爛了,得出的結(jié)論是礦脈枯竭,連伴生的小礦都沒有。
王董事也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他看著蘇彬手里的煤,又看看坑里不斷被翻出來的黑色塊狀物,嘴巴張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趙天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像是剛吞了一只蒼蠅。
他身后的助理推了推眼鏡,干巴巴地開口:“可能是……是以前開采時遺漏的吧,運氣好碰上了?!?/p>
趙天成找到了臺階,立馬接話:“對,沒錯!”
他強撐著笑意,只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蘇董,恭喜啊,看來你家祖墳冒青煙了,還能撿到點漏網(wǎng)之魚?!?/p>
“不過也就這樣了,幾塊煤而已,改變不了什么?!?/p>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打鼓。
這太邪門了。
蘇銘沒有理會他們的自我安慰。
他的心神,全部沉浸在腦海的系統(tǒng)面板里。
【能量點:109000】
剛才一千點能量,就再生了一千立方米的焦煤。
現(xiàn)在他有十萬九千點。
“系統(tǒng),升級再生等級?!?/p>
【2級再生等級需要消耗能量點10000,升級后控制范圍擴大至一萬立方米,可再生礦物種類增加,是否升級?】
“是?!?/p>
【叮,系統(tǒng)已升級至2級?!?/p>
【當前能量點:99000】
【控制范圍:以宿主為中心,半徑一千米,深度一千米球形區(qū)域(約一萬立方米)】
【再生等級:2級(可再生鐵、銅、煤、銀等基礎(chǔ)礦物)】
成了。
蘇銘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動了一下。
他再次將意念集中在腳下這片土地。
“系統(tǒng),以剛才的再生點為中心,消耗九萬九千點能量,進行復(fù)合礦脈再生?!?/p>
“礦物配比,百分之六十焦煤,百分之三十五銅礦,百分之五伴生銀礦?!?/p>
【指令確認,正在消耗能量點99000進行復(fù)合礦脈再生……】
【再生完成。】
一股龐大的力量,以那個小小的礦井為中心,在地底深處無聲地蔓延開來。
近百萬立方米的巖層,被悄無聲息地置換成了富饒的礦藏。
一條全新的,龐大的,價值無法估量的礦脈,就此誕生。
做完這一切,蘇銘才抬起頭,看向還在嘴硬的趙天成。
“趙總,是不是漏網(wǎng)之魚,再挖幾下不就知道了?”
他伸手指了指東邊大概十米遠的一塊空地。
“劉叔,去那邊挖?!?/p>
劉叔現(xiàn)在對蘇銘的話奉若神明,二話不說,扛起鐵鍬就跑了過去。
另外兩個工人也激動地跟上。
趙天成的心,咯噔一下。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籠罩了他。
“裝神弄鬼。”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給自己壯膽。
“當!當!當!”
新的挖掘點,工人們干勁十足。
沒挖幾下。
“噗!”
又是那種熟悉的,鐵鍬陷入柔軟物體的聲音。
“又……又有了!”
“天吶!這下面全是煤!”
劉叔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扔了鐵鍬,直接用手刨,黑色的煤塊被他一塊塊扔出坑外,很快就在地面上堆起了一座小山。
如果說第一次是運氣。
那第二次呢?
相隔十米,還能挖出一樣的優(yōu)質(zhì)焦煤。
這他媽就不是運氣,這是礦脈!
一條從未被發(fā)現(xiàn)過的,全新的富礦礦脈!
王董事的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幸好被旁邊的人扶住。
他指著那堆煤,又指了指蘇銘,嘴唇哆嗦著:“老……老蘇,你家小銘……他是財神爺下凡嗎?”
蘇彬沒理他,他死死盯著那片正在出煤的土地,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不是害怕,是狂喜。
他知道,蘇家,有救了!
趙天成的臉,已經(jīng)從難看變成了慘白。
冷汗順著他肥碩的臉頰滑落,滴進塵土里。
他那個金絲眼鏡助理,也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手里的公文包都掉在了地上。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趙天成喃喃自語,像是瘋魔了一樣。
蘇銘沒有停下。
他要做的,是把趙天成最后一點幻想,徹底擊碎。
他的手指,指向了南邊二十米外的另一處。
“劉叔,那邊?!?/p>
劉叔紅著眼睛,扛著工具又沖了過去。
這一次,沒人再覺得蘇銘是跳大神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等著見證下一個奇跡。
幾分鐘后。
“出礦了!”
劉叔的吼聲再次傳來,但這次帶著一絲疑惑。
“不是煤!是……是紅色的石頭!”
蘇彬一個激靈,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去。
坑里,被翻出來的是帶著金屬光澤的紫紅色礦石。
“銅!是銅礦!”
蘇彬拿起一塊,只看了一眼就斷定。
“而且品位不低,最少在百分之三以上!”
現(xiàn)場的氣氛,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是驚悚。
如果說發(fā)現(xiàn)一條煤礦是奇跡,那在煤礦旁邊又發(fā)現(xiàn)一條銅礦,這是什么?
神跡嗎?
一個礦區(qū)同時擁有兩種完全不同成因的高品位礦脈,這在地質(zhì)學上,幾乎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王董事已經(jīng)開始掐自己的人中了。
趙天成身體晃了晃,他旁邊的助理連忙扶住他。
“趙……趙總,您沒事吧?”
趙天成一把推開他,雙眼赤紅地盯著那堆銅礦石。
完了。
他腦子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他今天來,是來趁火打劫,是來當勝利者的。
可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像個小丑,一個徹頭徹尾的,天大的笑話。
他之前說的那些話,什么“一千萬買個體面”,什么“我把這礦場的土全吃了”,此刻都變成了一個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
事情還沒結(jié)束。
正在檢查銅礦的劉叔,忽然又大叫起來。
“老板!快看!這銅礦里……好像還有別的東西!”
他舉起一塊礦石,在太陽下,礦石的縫隙里,有一些亮閃閃的,銀白色的金屬顆粒。
蘇彬顫抖著手接過來。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是……是銀……”
“是伴生銀礦!”
趙天成再也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滿臉死灰,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
蘇彬緩緩站起身,他走到兒子面前,伸出那雙因為激動而不斷顫抖的手,重重地拍在蘇銘的肩膀上。
他什么話都沒說,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這個他一直以為還需要庇護的兒子,在他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