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水晶燈光芒璀璨,映著顧言深那張冷峻的臉,也映著他推過來的那張黑卡。
「拿著錢,離開我的世界?!?/p>
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沒有絲毫溫度。
三周年紀念日,我等來的是一紙離婚協(xié)議。
意料之中。
他的白月光林晚柔回來了,就在上周。
整個上流圈子都在看我的笑話,等著我被掃地出門。
顧言深的朋友們坐在不遠處,朝這邊投來幸災樂禍的目光,等著看我如何哭鬧、如何糾纏不休。
畢竟,我愛顧言深,愛到失去自我,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我拿起那份離婚協(xié)議,快速掃了一眼。
財產(chǎn)分割很慷慨,足以讓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將協(xié)議收進包里,動作從容。
然后,我伸出兩根手指,將那張黑卡推了回去。
「協(xié)議我收下,這個就不必了。」
顧言深的眉頭瞬間蹙起,眼底是我從未見過的驚詫。
他大概以為,我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攥住這張卡。
我沒有理會他的表情,從包里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面,撥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
我微微一笑,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爺爺,我和顧言深的三年『治療』合約結束了,他『厭女癥』的毛病已經(jīng)痊癒,我的任務完成了?!?/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是欣慰的嘆息:「辛苦了,小許,回來的機票已經(jīng)訂好了,歐洲那邊的心理學研究中心,還等著你回去主持大局呢?!?/p>
掛斷電話,整個餐廳雅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顧言深死死地盯著我,那張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龜裂的神情。
「你……剛才說什么?」
我站起身,理了理裙擺的褶皺,對他露出一個職業(yè)性的、疏離的微笑。
「顧先生,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許清晏,是您的主治心理醫(yī)師。三年前,我受顧老爺子所托,對您進行厭女癥的沉浸式模擬治療。如今看來,治療效果顯著,您已經(jīng)可以和林小姐正常接觸了?!?/p>
「恭喜你,痊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