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伸出手,輕輕撫上我后頸靠近脊椎的地方。
我渾身一僵,那是我的舊傷所在。
當(dāng)年為了掩護(hù)江無佯撤退,一顆子彈幾乎打穿了我的脊骨。
“這里,是他留下的?!?/p>
他的目光移到我的手臂。
“這里,也是。”
他每說一處,都像是在揭開我一道血淋淋的傷疤。
我猛地攥緊拳頭,冷聲道。
“這些都跟你沒關(guān)系。”
他直起身,重新端起酒杯,與我的酒杯輕輕一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你是我裴野玄的妻子,從今往后沒人再敢讓你受傷?!?/p>
我沉默了。
和江無佯在一起的八年,他只會教我如何變得更強(qiáng),如何更好地殺敵,如何為他掃清障礙。
他會為我的傷口上藥,會抱著我說心疼。
卻從未像裴野玄這樣,直白地告訴我,他不許我再受傷。
裴野玄緩緩向我靠近。
那張俊美而又充滿侵略性的臉在我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在他溫?zé)岬拇郊磳⒏采衔业哪且豢獭?/p>
“砰砰砰!”
一陣急的敲門聲猛地響起。
裴野玄的動作停下,眼中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悅。
門外傳來召岸急切的聲音:
“主子!不好了!”
裴野玄的聲音冷峻。
“說?!?/p>
“江無佯……江無佯他帶著組織所有的人,把整個莊園都給圍了!”
“他要您把夫人交出去!”
裴野玄聽完,不怒反笑。
他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玩味。
“看來,你的養(yǎng)兄,很不甘心啊。”
“讓他進(jìn)來?!?/p>
他頓了頓,補(bǔ)充道。
“讓他一個人進(jìn)來。他的那些狗,就都給我拴在外面?!?/p>
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是江無佯的人在抗議,但很快便歸于沉寂。
幾秒后,江無佯踉蹌著沖了進(jìn)來。
他確實是一個人。
江無佯衣衫有些凌亂,頭發(fā)上甚至還沾著幾片婚禮用的花瓣,雙眼布滿血絲。
他攥緊拳頭,拼命保持理智,徑直向我走來,
“阿愿,”
“跟哥哥回家,別再鬧了!”
裴野玄側(cè)身一步,擋住了江無佯的視線。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你是不是忘了,這里是誰的地方?”
江無佯憤怒地想推開裴野玄。
“滾開!”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算個什么東西?!?/p>
裴野玄輕而易舉地攥住江無佯揮來的手腕。
他稍一用力,江無佯便痛苦地扭曲起來,
“我是她現(xiàn)在的丈夫?!?/p>
江無佯一下甩開他的手。
“阿愿,你告訴他,你只是在跟我賭氣。”
“我們有八年的感情,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養(yǎng)兄獨(dú)闖養(yǎng)妹的婚房,要是讓大嫂知道了又要好一頓鬧?!?/p>
“哦不對,我已經(jīng)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我突然笑了,笑聲充滿譏諷。
“江無佯,你還有臉提八年?”
“江無佯,我就是養(yǎng)條狗八年,我踹它一腳,它都知道回頭對我搖搖尾巴?!?/p>
“可你呢?你是怎么對我的?”
他一時語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