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之后,顧淮有好幾天沒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樂得清閑。
但很快,他的報復(fù)就來了。
他毫無預(yù)兆地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醫(yī)生們束手無策。
顧夫人沖進我的房間,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一定是你心不誠了,所以老天爺要收回顧淮的命!”
她抓著我的頭發(fā),把我拖到顧淮的床前,逼我跪下。
“你給我跪著!跪到顧淮醒過來為止!你要是敢起來,我打斷你的腿!”
我冷眼看著床上那個面色灰敗的男人,心里毫無波瀾。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跪就是一天一夜。
期間,顧夫人不許我吃飯,不許我喝水。
我的膝蓋早已麻木,嘴唇干裂,眼前陣陣發(fā)黑。
但我的背脊,始終挺得筆直。
顧夫人看著我這副“不知悔改”的樣子,氣得拿起旁邊的雞毛撣子,一下下抽在我身上。
“你這個賤人!你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我告訴你,顧淮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陪葬!”
我承受著她的打罵,一聲不吭。
這時,床上的顧淮悠悠轉(zhuǎn)醒。
他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我。
看到我滿身的傷痕和蒼白的臉,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顧夫人喜極而泣,撲了過去:“淮兒,你終于醒了!嚇死媽媽了!”
顧淮卻推開她,死死地盯著我,聲音沙啞得厲害。
“誰讓你打她的?”
顧夫人一愣:“我……我還不是為了你!是她……”
“滾出去。”顧淮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
顧夫人被趕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顧淮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牽動了身體,咳得撕心裂肺。
我走過去,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唇邊。
他沒有喝,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看著我。
“疼嗎?”
我搖搖頭。
“不疼?!?/p>
哀大莫過于心死,身體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寧霜,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抽出手,平靜地回答:“我不想怎么樣。我只想等你病好,或者等你死。”
他閉上眼,臉上滿是疲憊和挫敗。
“你就這么想我死?”
我沉默了片刻,認真地看著他。
“顧淮,以前我不想。但現(xiàn)在,我巴不得你早點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