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醒來第二天,他又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做派。
而我,迎來了更直接的打壓。
他停了我的所有卡,收回了配給我的車和司機。
顧夫人更是下令,不許我踏出顧家大門一步。
我就像一只被關在金色籠子里的鳥,斷了翅根。
也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讓我屈服。
可他們不知道,我早就為自己鋪好了后路。
我沒有收藏珠寶名牌的癖好。
這些年顧家給我的東西,除了必要的場合佩戴,其他的都被我悄悄換成了現(xiàn)金和不動產。
我名下有三套房,兩間商鋪,還有一個不大但盈利可觀的工作室。
這些,顧家的人都不知道。
被軟禁的第三天,我約了【奢侈品回收李姐】上門。
我把我房間里所有能賣的東西,包括顧淮訂婚時送我的那套價值八位數(shù)的鴿血紅寶石首飾,全都打包賣了。
李姐看著滿地的愛馬仕和高級珠寶,眼睛都直了。
“寧小姐,您這是……發(fā)大財了?”
我笑笑:“清理垃圾而已?!?/p>
李姐很快把錢轉給了我。
看著手機里那一長串的零,我心情愉悅。
有了這筆錢,就算顧淮明天就死,我下半輩子也能過得逍遙自在。
我正美滋滋地規(guī)劃著我的退休生活,房門被一腳踹開。
顧淮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的目光掃過我空空如也的梳妝臺和衣帽間,最后落在我手邊的收款憑證上。
“寧霜,你把東西都賣了?”
我坦然承認:“是啊。放著也是積灰,不如換成錢實在?!?/p>
他氣極反笑:“你缺錢?我顧家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
“那倒沒有?!蔽衣朴频鼗瘟嘶问謾C,“只是覺得,還是自己賬戶里的錢花著踏實。萬一哪天您一不高興,把我趕出去,我也不至于流落街頭。”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周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你就這么篤定,我會讓你帶著這些錢離開?”
“不然呢?”我迎上他的目光,毫無懼色,“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顧淮,我提醒你,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
他猛地扼住我的手腕,將我抵在墻上。
“你以為我不敢?”
他的眼睛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憤怒、不甘,還有一絲……恐慌?
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你當然敢。你高高在上,無所不能。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p>
我頓了頓,湊到他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可是顧淮,你舍得嗎?我死了,誰來給你續(x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