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趙大山也說，"我們含辛茹苦把你養(yǎng)大，現(xiàn)在老了，要求一口飯吃都不行了？"
聽著他們的話，我心里冷笑。
昨天晚上他們可不是這么說的。
昨天晚上他們還在商量怎么進一步壓榨我呢。
現(xiàn)在知道裝可憐了？
晚了。
"爸媽，您們誤會了。"我笑著說，"我從來沒有不尊重長輩的意思。只是我覺得，既然我們家實行AA制，那就應(yīng)該公平一點。"
"而且您們看，我列的這個表格多詳細，每個人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都很清楚。這樣才不會產(chǎn)生矛盾，您們說對吧？"
我把那張值日表遞給他們看。
上面不僅有做飯的安排，還有洗碗、拖地、洗衣服、倒垃圾等等各種家務(wù)的分工。
每個人每周要承擔的家務(wù)量都是相同的。
"而且啊，我還算了一下，如果按照市場價格請保姆的話，每個月至少要八千塊。現(xiàn)在我們自己輪流做，每人每月只需要承擔兩千塊的家務(wù)成本，是不是很劃算？"
我說得頭頭是道，他們卻聽得臉色發(fā)青。
"蘇晴，你這樣計較合適嗎？我們是一家人！"趙建國的聲音都有些發(fā)抖。
"一家人？"我歪著頭想了想，"建國，你忘了嗎？三個月前你跟我說過，夫妻之間也要講原則，該算清楚的賬就要算清楚?，F(xiàn)在怎么又說不要計較了呢？"
我把他之前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趙建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大概想起來了，這些話確實是他說過的。
"那...那晚飯怎么辦？"王桂花弱弱地問。
"簡單啊，重新做唄。"我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才七點，來得及。要不然您再試一次？我可以在旁邊指導(dǎo)您。"
"我不做！"王桂花突然大聲說道，"我都這把年紀了，憑什么要我做飯？"
"那就餓著唄。"我聳聳肩，"反正按照AA制，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說完，我轉(zhuǎn)身回房間。
在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聽到客廳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王桂花在哭，趙大山在罵，趙建國在勸。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guān)了。
我躺在床上，給張小雅發(fā)微信：
"第一步計劃成功。他們已經(jīng)開始內(nèi)訌了。"
張小雅秒回："厲害！接下來呢？"
"接下來要收集更多證據(jù)。我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這一家子的真面目。"
我已經(jīng)想好了。
明天開始，我要實施第二步計劃。
第二天早上，我比平時早起了半小時。
不是為了做早飯，而是為了安裝攝像頭。
趁著他們還沒起床，我在客廳的幾個角落安裝了幾個小型攝像設(shè)備。
這些都是我昨天下班路上買的，針孔攝像頭，很隱蔽，一般人發(fā)現(xiàn)不了。
我要記錄下他們接下來幾天的所有言行。
七點鐘，趙建國起床準備上班。
他看到廚房里還是昨晚那副凄慘樣子，臉色很難看。
"蘇晴，你真的打算讓我爸媽餓著？"
"建國，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一邊整理頭發(fā)一邊說，"我已經(jīng)把做飯教學(xué)視頻發(fā)到家庭群里了，爸媽想學(xué)隨時可以學(xué)。"
"而且按照值日表，今天是公公做飯，不是婆婆。可能昨天的安排有些混亂，今天重新開始。"
趙建國深深看了我一眼："蘇晴，我發(fā)現(xiàn)你變了。"
"變了嗎？我覺得我變得更理性了，更獨立了。這不是好事嗎？"我笑著說，"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夠獨立一點嗎？"
趙建國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他匆匆吃了兩口面包就去上班了。
我也收拾好準備出門，路過客廳的時候，王桂花叫住了我。
"蘇晴，你等一下。"
她的語氣比昨天軟了不少。
"婆婆，有什么事嗎？"
"那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和你公公年紀大了，真的不會用這些電器。要不然你做飯，我們負責洗碗？"
我搖搖頭："婆婆，這樣不公平。做飯比洗碗累多了，如果您只洗碗的話，那我應(yīng)該多收您一些費用。"
"收費用？"王桂花瞪大眼睛。
"當然啊，既然是AA制，那么勞務(wù)也要算錢的。"我拿出手機計算器，"按照市場價，做一頓飯至少值五十塊，洗碗最多值十塊。如果您只洗碗，那每天要補貼我四十塊差價。"
"四十塊？一個月就是一千二！"王桂花差點跳起來。
"是啊，所以我建議您還是學(xué)學(xué)做飯比較劃算。"我看了看手表，"哎呀，我要遲到了，先走了。公公，記得做午飯哦！"
說完我就出門了。
中午的時候，我沒有回家吃飯，而是在公司樓下的快餐店解決了。
下午兩點，我收到了趙建國的微信：
"蘇晴，我爸媽中午沒吃上飯，你能不能回去一趟？"
我回復(fù)："為什么沒吃上？公公今天值日做飯啊。"
"我爸說他不會做。"
"那就學(xué)啊，我都把教學(xué)視頻發(fā)群里了。"
"蘇晴，你能不能別這么較真？"
"建國，我這不是較真，我這是在踐行你的理財理念。你不是說過，做人要有原則嗎？"
過了一會兒，他又發(fā)來消息："我媽說她愿意每個月多給五百塊生活費，你能不能重新安排一下家務(wù)分工？"
我看著這條消息，心里冷笑。
五百塊就想買我當保姆？
當我是要飯的呢？
我回復(fù)："建國，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既然要AA，就要貫徹到底。況且五百塊連請鐘點工都不夠，更別說全職保姆了。"
下午四點，張小雅給我打電話。
"蘇晴，你們家樓下業(yè)主群里有人在討論你們家的情況，說聽到樓上有老人在哭。"
"真的嗎？"我有些意外。
"真的，而且還有人說看到一個老太太在樓下的垃圾桶里找吃的。"
我心頭一震。
不至于吧？
找垃圾桶里的吃的？
這也太夸張了。
"我馬上回去看看。"
我向領(lǐng)導(dǎo)請了假，提前下班回家。
剛走到小區(qū)門口，就看到王桂花正在跟保安大爺聊天。
"大爺啊，你們小區(qū)物業(yè)費這么貴，能不能便宜點？我們老兩口住在這里，也用不了多少服務(wù)。"
保安大爺一臉無奈："大媽，物業(yè)費不是我能決定的，您找物業(yè)公司去。"
"那你們這里有沒有什么兼職？我可以幫忙打掃衛(wèi)生什么的。"
我走過去："婆婆，您怎么在這里？"
王桂花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閃："蘇晴啊，我...我就是下來遛遛。"
"您是在找工作嗎？"我直接問道。
王桂花的臉瞬間紅了："沒有...沒有。"
但保安大爺卻說："大媽剛才問我這里有沒有兼職可以做呢。"
我心里五味雜陳。
看來他們是真的著急了。
"婆婆，咱們回家吧。"
上樓的路上，王桂花欲言又止好幾次。
進了家門，我看到趙大山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茶幾上放著兩包方便面的包裝袋。
"公公，您中午吃的方便面？"
趙大山有些不好意思："嗯...實在不會做飯。"
我心里突然有些愧疚。
雖然我對這一家子的算計很憤怒，但讓兩個老人餓肚子，確實有些過分。
"公公，要不我教您做幾個簡單的菜？"
趙大山眼睛一亮："真的嗎？"
"真的。不過咱們得按規(guī)矩來，我教您做飯算是勞務(wù)服務(wù)，一小時一百塊。"
趙大山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王桂花在旁邊說："蘇晴，一小時一百塊太貴了吧？"
"不貴啊，請個家庭教師都要這個價。而且我教會您了，您就可以一輩子受用，很劃算的。"
就在這時，趙建國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客廳里的凝重氣氛。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桂花立刻撲到兒子身邊開始哭訴："建國，你媳婦要瘋了！她要收我們一小時一百塊的學(xué)費！我們哪有那么多錢？"
趙建國看向我："蘇晴，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我反問道，"建國，你覺得一小時一百塊的家教費很貴嗎？那些英語家教、鋼琴家教，哪個不是這個價？我教做飯比教英語簡單嗎？"
"但他們是我爸媽！"
"所以呢？因為是你爸媽就可以免費享受我的服務(wù)？那我之前無償照顧他們?nèi)齻€月算什么？"
我的語氣越來越冷。
"建國，你好好想想，這三個月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做飯，晚上下班還要洗碗拖地，周末陪他們看病體檢，買菜做飯樣樣不落。我收過一分錢嗎？我抱怨過一句嗎？"
"現(xiàn)在我只是要求大家公平分擔家務(wù)，你就說我過分？"
"那我倒要問問，我無償當了三個月保姆的時候，你怎么不覺得過分？"
趙建國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王桂花在旁邊抹眼淚："蘇晴啊，我知道你委屈，但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我們在老家真的過不下去了，兒子好不容易在城里安家，我們想來享享福有什么錯？"
"享福？"我冷笑一聲，"婆婆，您對享福的定義就是讓別人無償伺候您？"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您的意思是什么？"我步步緊逼，"您昨天晚上不是跟建國說了嗎？說我這個媳婦太嫩，要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說真正愛老公的女人不應(yīng)該計較錢？"
王桂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趙建國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媽。
"媽，你真的這樣說過？"
"我...我..."王桂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我繼續(xù)說："您還說從今天開始不給生活費了，讓我要么接受，要么滾回娘家。對吧？"
"蘇晴，你偷聽我們說話？"趙大山憤怒地站起來。
"偷聽？"我冷笑，"我在自己家門口聽到你們的談話算偷聽？那你們在我家里策劃怎么壓榨我算什么？"
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趙建國呆呆地看著他的父母，似乎不敢相信他們會說出那樣的話。
"媽...爸...你們真的這樣說過？"
王桂花低著頭不說話，趙大山也避開兒子的目光。
他們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建國，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我看著他說，"這就是你的好父母，這就是他們對我的真實看法。"
"在他們眼里，我就是一個免費的保姆，一個可以隨意壓榨的工具。"
"而你，你昨天晚上也在跟他們討論怎么管教我，對吧？"
趙建國的臉色變得煞白。
他想解釋什么，但我已經(jīng)不想聽了。
"算了，不用解釋了。"我擺擺手，"明天我會找律師，咱們離婚吧。"
說完，我轉(zhuǎn)身回房間，留下客廳里三個目瞪口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