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把錄音筆里的內(nèi)容整理了一遍,又檢查了一下針孔攝像頭的錄像。
證據(jù)已經(jīng)夠了。
這一家子的丑惡嘴臉,我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凌晨兩點的時候,趙建國敲我房門。
"蘇晴,我們談談好嗎?"
我沒理他。
"蘇晴,我知道你生氣,但離婚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才結婚四個月啊。"
還是沒理。
"蘇晴,我爸媽確實說話不好聽,但他們也是為了我好。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嗎?"
我終于忍不住了,拉開房門。
"建國,到現(xiàn)在你還覺得是我的問題?"
趙建國看到我紅紅的眼睛,語氣軟了下來:"蘇晴,我沒有說是你的問題。我只是覺得,一家人有什么矛盾是不能解決的?"
"一家人?"我苦笑,"在你爸媽眼里,我是一家人嗎?我在他們心里就是個外人,一個可以隨意欺負的下等人。"
"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你媽說我這個媳婦太嫩,需要調(diào)教?為什么你爸說女人就是賤,要壓制?"
趙建國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還有你,"我盯著他的眼睛,"你昨天晚上也在跟他們商量怎么治我,對不對?"
"蘇晴,我..."
"別解釋了。"我擺擺手,"解釋有什么用?事實就擺在那里。"
"你們一家子早就商量好了,讓我當免費保姆,還要讓我感激涕零。"
"現(xiàn)在我不配合了,你們就覺得是我的問題。"
我越說越憤怒:"建國,你知道這三個月我是怎么過的嗎?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給你們做飯,晚上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還要洗碗拖地。周末別的女人在逛街美容,我在菜市場和醫(yī)院之間奔波。"
"我沒有抱怨過一句話,因為我以為這是夫妻之間應該的相互體諒。"
"但是你們呢?你們把我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還在背后商量怎么進一步壓榨我。"
趙建國低著頭:"蘇晴,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道歉有用嗎?"我冷笑,"建國,我現(xiàn)在才看清你的真面目。你根本就沒把我當妻子,我在你心里就是個工具人。"
"不是的,蘇晴,我愛你。"
"愛我?"我哈哈大笑,"愛我就讓我無償當保姆?愛我就跟你父母商量怎么壓制我?建國,你這個愛太廉價了。"
趙建國想要拉我的手,被我甩開了。
"別碰我。"我后退幾步,"建國,我們結束了。明天我就去找律師。"
"蘇晴,你別沖動。我們可以慢慢解決問題的。"
"解決什么問題?解決你父母看不起我的問題?解決你把我當工具人的問題?這些問題能解決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建國,有些話說出來就收不回了,有些事做了就改變不了了。你們已經(jīng)讓我徹底寒心了。"
說完,我重新回到房間,鎖上了門。
第二天一早,我請了年假,直接去了律師事務所。
接待我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律師,叫李慧。
"蘇女士,您的情況我大致了解了。根據(jù)您提供的錄音和錄像證據(jù),對方確實存在精神PUA的行為。"
李慧律師翻看著我?guī)淼牟牧希?而且您丈夫提出AA制后,實際上卻讓您承擔了大部分的家庭責任,這在法律上可以認定為夫妻義務的不平等履行。"
"那我能要求什么賠償嗎?"
"根據(jù)現(xiàn)有證據(jù),您可以要求精神損害賠償,以及這三個月您無償承擔家務勞動的經(jīng)濟補償。"
李律師算了算:"按照市場價計算,您這三個月的勞動價值至少在兩萬四千元以上。"
"兩萬四?"我有些驚訝。
"對,保姆、廚師、清潔工、陪護,這些服務如果請專業(yè)人員,每個月至少要八千塊。而且您還承擔了情感陪伴的責任,這些都是有價值的。"
我點點頭:"那什么時候可以正式起訴?"
"建議您先跟對方協(xié)商一下,如果協(xié)商不成,我們再走法律程序。"
離開律師事務所后,我直接回了娘家。
我媽看到我拖著行李箱回來,嚇了一跳。
"晴晴,你怎么了?是不是跟建國吵架了?"
我把這幾個月的遭遇跟我媽詳細說了一遍。
我媽聽完氣得直拍桌子:"這一家子太過分了!簡直把我們家女兒當丫鬟使喚!"
"媽,我決定離婚。"
"離得好!"我媽毫不猶豫地支持我,"這樣的男人和這樣的家庭,你跟著受罪干什么?"
"咱們家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你還年輕,以后有的是機會找到更好的。"
有了家人的支持,我心里踏實了很多。
下午的時候,趙建國給我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我都沒接。
晚上,他終于發(fā)來微信:
"蘇晴,我爸媽已經(jīng)回老家了。你能不能回來,我們好好談談?"
我回復:"建國,我們沒什么好談的。我已經(jīng)找了律師,過幾天會給你發(fā)離婚協(xié)議書。"
"蘇晴,你真的要這么決絕嗎?"
"建國,我給過你機會的。這三個月,我忍氣吞聲,任勞任怨,就是希望我們的婚姻能夠和睦。但是你們給我的回報是什么?是算計,是貶低,是把我當免費保姆。"
"我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蘇晴,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我冷笑,"建國,你知道哪里錯了?"
過了很久,他才回復:"我不該讓我爸媽住進來,不該讓你承擔那么多家務。"
"還有呢?"
"我...我不該跟他們商量怎么管教你。"
"還有呢?"
這次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回復:"我想不出來了。"
我看著這條回復,徹底死心了。
"建國,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你到現(xiàn)在都不覺得你的思想有問題。"
"你以為這只是方法的錯誤,實際上這是觀念的錯誤。"
"在你的骨子里,你就覺得女人應該服務男人,妻子應該伺候丈夫和公婆。這種觀念不改變,我們永遠不可能和諧相處。"
"蘇晴..."
"別說了,建國。我們結束了。"
發(fā)完這條消息,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第二天,李律師給我打電話,說趙建國找到了律師事務所,想要跟我和解。
"蘇女士,對方愿意賠償您三萬塊錢,然后和平分手。您考慮一下吧。"
三萬塊?
我想了想,覺得可以接受。
畢竟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能夠體面分手最好。
"好,我同意。"
一周后,我們在律師事務所簽署了離婚協(xié)議。
趙建國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圈發(fā)黑,明顯沒睡好覺。
"蘇晴,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搖搖頭:"建國,我們不合適。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真正適合你的人。"
簽字的時候,我的手很穩(wěn)。
沒有眼淚,沒有不舍,只有解脫。
走出律師事務所的時候,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自由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