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生日前一天，特意把林嶼去年送她的米白色連衣裙找出來，掛在衣柜最顯眼的位置。
裙子是真絲材質，領口綴著小小的珍珠扣，她只在紀念日穿過一次，這次特意熨燙平整，
連裙擺的褶皺都整理得一絲不茍。她還提前訂了兩人都愛吃的西餐廳，
選了靠窗的位置 —— 從那里能看到夜景，她想著晚上和林嶼一起看星星，聽他說情話。
睡前，她給林嶼發(fā)消息：“明天見啦，我有小驚喜給你?！?其實她準備的 “驚喜”，
是親手織了半個月的圍巾，米灰色的毛線，織著簡單的菱形花紋，她怕林嶼冬天值班冷，
特意選了最厚的羊絨線。發(fā)完消息，她抱著圍巾躺在床上，想象著明天的場景，
翻來覆去半天才睡著。
生日前一天下午，林嶼正在整理轄區(qū)防汛物資清單，所長突然召集緊急會議：“明天開始，
轄區(qū)進入防汛一級戒備，所有人 24 小時待命，不準請假，不準離崗。
”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林嶼心里的期待。散會后，他坐在值班室里，
盯著手機里的 “生日清單”，手指反復劃過屏幕，遲遲不敢給蘇晚打電話。直到傍晚六點，
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蘇晚的電話，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失落：“晚晚，
對不起…… 明天我不能去陪你過生日了，所里要防汛值守，走不開。
電話那頭的蘇晚，正對著鏡子試穿連衣裙，聽到這句話，
手里的裙子 “啪嗒” 一聲掉在地上。她愣了幾秒，才勉強擠出笑容：“沒關系呀，
防汛重要，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別淋著雨，等你忙完我們再補過就好。” 掛了電話，
她看著地上的連衣裙，又看了看床頭疊好的圍巾，眼眶瞬間紅了。明明心里像堵了一塊石頭，
卻還要在電話里裝開心，她怕林嶼擔心，更怕自己的失落讓他愧疚。那天晚上，她沒吃晚飯，
就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眼淚無聲地掉下來，落在手里的圍巾上，
暈開一小片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