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姐,這進(jìn)度是不是太快了點?我們昨天才‘認(rèn)識’,今天吃飯,吃完就見家長,明天是不是就該討論孩子跟誰姓了?”
坐回瑪莎拉蒂里,我感覺方向盤都在燙手。一想到要去見秦柚的父母,我的手心就全是汗。這可不是見普通人,這可是真·豪門的家長!萬一我哪句話說錯了,會不會被當(dāng)場打斷腿扔出去?
秦柚系上安全帶,側(cè)過臉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首先,糾正一點,是你昨天才認(rèn)識我。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你很久了,季沉言先生?!?/p>
我心里一哆嗦:“你調(diào)查我干嘛?”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彼卣f,“我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工具人’。你,普通家庭出身,社會關(guān)系簡單,有點小貪財,但本性不壞,最重要的是,你這種類型,絕對不會愛上我。你是最合適的人選?!?/p>
我被她這番話噎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敢情我能被選中,還是因為我足夠“安全”?這算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其次,”她繼續(xù)說道,“我爸媽是出了名的老狐貍,他們不相信一見鐘情,只相信日久生情。所以,為了讓我們的‘戀情’看起來更逼真,我們需要一些‘共同的回憶’。而這些回憶,需要用錢來堆砌?!?/p>
“什么意思?”我有點沒跟上她的節(jié)奏。
她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指了指前面的路口:“左轉(zhuǎn),去恒隆廣場?!?/p>
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了恒隆廣場的地下車庫。這里停的車,我認(rèn)識的牌子不多,但不認(rèn)識的,看起來一個比一個貴。
“下車?!鼻罔置畹?。
我跟著她走進(jìn)商場,這里的裝修比我上次去的那個還要金碧輝煌,空氣中都飄著一股金錢的芬芳。
秦柚直接帶我走進(jìn)了一家頂級珠寶店。
“歡迎光臨,秦總?!钡觊L一看到她,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秦總?看來她在這里也是熟客。
秦柚走到一個柜臺前,指著里面一條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標(biāo)價后面有一長串“0”的鉆石項鏈,對我說:“去,把它買了?!?/p>
我眼睛都直了:“買……買這個?干嘛?”
“送給我。”她理所當(dāng)然地說,“就當(dāng)是我們認(rèn)識一百天的紀(jì)念禮物?!?/p>
“大姐,我們認(rèn)識才兩天!”
“我說一百天,就是一百天?!彼蝗葜靡傻卣f道,“這是我們‘戀情’的第一個重要節(jié)點。快去,別廢話?!?/p>
我看著那條項鏈,標(biāo)價一百八十八萬。
我感覺自己的腿有點軟。
“我……我沒那么多錢?!蔽倚÷曊f。那張五十萬的卡,已經(jīng)被我刷爆了。
秦柚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我,然后從她的手包里拿出另一張黑卡,塞到我手里。
“這張卡沒有密碼,無限額?,F(xiàn)在,你是陸一鳴,陸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買一條一百多萬的項鏈,對你來說,就像買一瓶水一樣簡單。去,拿出你的氣場來?!?/p>
我捏著那張傳說中的“無限黑卡”,感覺它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店長和幾個導(dǎo)購都面帶微笑地看著我,那眼神,充滿了期待。
我硬著頭皮走到柜臺前,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經(jīng)常干這種事的老手。
“把……把這個,包起來。”我指著那條項"鏈,手指頭都在抖。
“好的,先生!”店長的聲音都甜了好幾個度,“請問是刷卡嗎?”
我哆哆嗦嗦地遞上那張黑卡。
刷卡,簽字。
當(dāng)我簽下“陸一鳴”那三個蚯蚓般的名字時,我感覺自己簽的不是賬單,是賣身契的補充協(xié)議。
“?!钡囊宦暎琍OS機吐出了長長的小票。
一百八十八萬,就這么花出去了。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
秦柚拿過包裝精美的首飾盒,滿意地看了看,然后又指了指旁邊一對情侶對戒。
“那個,也買了。我們下個月‘訂婚’用的。”
我:“……”
這次,我連價格都沒看,直接麻木地刷卡,簽字。
接著,是手表。
“一人一塊,情侶款。紀(jì)念我們第一次‘旅行’。”
刷卡,簽字。
然后,是袖扣、領(lǐng)帶夾、胸針……
不到一個小時,我像個沒有感情的刷卡機器,在這家店里,花掉了將近五百萬。
當(dāng)我拎著大包小包從店里出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飄了。
我這輩子都沒想到,我居然能有在一小時內(nèi)花掉幾百萬的經(jīng)歷。雖然花的不是我的錢,但那種感覺,實在是太……虛幻了。
“怎么樣?找到點感覺了嗎?”秦柚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問道。
我木然地點了點頭。
“很好?!彼坪鹾軡M意我的表現(xiàn),“記住這種感覺。從現(xiàn)在開始,金錢對你來說,只是一個數(shù)字。你要表現(xiàn)出對它毫不在乎的樣子。因為你,是陸一鳴?!?/p>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個魔鬼。
她不僅要我扮演一個角色,她還要從精神層面,對我進(jìn)行徹底的改造。
“現(xiàn)在,我們來對一下‘口供’?!?/p>
在去她家的路上,秦柚開始給我緊急補課。
“我們是在一個商業(yè)酒會上認(rèn)識的,你對我一見鐘情,追了我三個月,我才答應(yīng)你?!?/p>
“我爸媽可能會問我們一些細(xì)節(jié)。比如,第一次約會是在哪里。我們就說是在巴黎,塞納河畔的游船上。”
“如果他們問我們最難忘的經(jīng)歷,我們就說是去瑞士滑雪,我不小心摔倒了,你背著我走了五公里的山路?!?/p>
我聽得目瞪口呆。
“大姐,我連國都沒出過,護(hù)照都是白本。你說的這些地方,我只在地理課本上見過?!?/p>
“那不重要,”秦柚說,“重要的是細(xì)節(jié)。你只需要記住,當(dāng)時天氣很好,陽光照在雪山上,很美。你背著我的時候,雖然很累,但心里很踏實。我問你重不重,你說,整個世界都在你背上,怎么會重?”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也太土了吧?”
“我爸媽就吃這一套?!彼琢宋乙谎?,“記住,待會兒少說話,多微笑,我讓你說什么,你再說什么。一切有我。”
雖然她這么說,但我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
車子最終駛?cè)肓艘粋€戒備森嚴(yán)的莊園。這里的每一棟別墅,都像一座小城堡。
秦柚家,是其中最大的一座。
福伯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他接過我手里的購物袋,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