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還沒散，林越就揣著母親給的兩枚銅幣出門了 —— 今天要去白云武館 “正式申請加入”，得早點去，看看能不能趕上費雷教習的晨練指導。
從貧民區(qū)到武館要走半個多小時，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是去工廠上班的工人，手里攥著黑面包，腳步匆匆。林越加快腳步，視野里的 “敏捷” 微微閃爍，0.23 的數(shù)值讓他的步伐比以前輕快了些，路過巷口時，還能輕松避開推著煤車的小販。
遠遠地，就看到了白云武館的黑鐵門 —— 那是用厚鐵板焊成的，上面刻著 “白云武館” 四個黑色大字，邊緣還掛著兩盞煤油燈，在霧氣里泛著昏黃的光。鐵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碚R的吶喊聲，還有拳腳擊打沙袋的悶響。
林越悄悄推開一條縫往里看：院子里站著二十多個學徒，都穿著粗布道服，正在扎馬步，動作整齊劃一。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中間，穿著黑色武館制服，腰間系著紅色腰帶，正來回巡視，時不時伸手糾正學徒的姿勢 —— 正是館主費雷。
“腰挺直！扎馬步不是讓你們偷懶的！” 費雷的聲音洪亮，在院子里回蕩，“貧民學武，圖的就是個‘能自?！B馬步都扎不穩(wěn)，以后遇到麻煩，只能任人欺負！”
學徒們趕緊挺直腰板，臉上滿是敬畏。林越看著這一幕，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 從費雷的話里能聽出，他對貧民學徒?jīng)]有偏見，反而很實在，不像有些武館，只收錢不教真東西。
他又觀察了一會兒，看到費雷指導一個瘦小的學徒時，沒有不耐煩，反而蹲下身，手把手教他 “如何調(diào)整呼吸”，還說：“你體質(zhì)弱，就慢慢來，每天多堅持一分鐘，時間長了自然就強了?！?/p>
“看來這武館確實沒坑騙?！?林越在心里盤算。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粗布衣服，深吸一口氣，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你找誰？” 一個守門的學徒攔住他，語氣帶著警惕 —— 武館很少有 “沒報名就進來的人”。
“我叫艾倫，想申請加入武館，找費雷教習?！?林越盡量讓語氣平穩(wěn)，目光落在院子里的沙袋上 —— 那些沙袋都是用粗麻布做的，上面還沾著不少灰塵，卻被打得很結(jié)實，顯然經(jīng)常有人練習。
“等著，我去通報。” 學徒轉(zhuǎn)身往費雷那邊跑，很快就帶著費雷走了過來。
費雷上下打量著林越，眼神里帶著審視：“你想加入武館？以前練過武嗎？”
“沒練過，但我能吃苦，想練點力氣，以后能保護家人?！?林越實話實說，沒有夸大 —— 他知道，在真正的武者面前，撒謊只會適得其反。
費雷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木樁：“去試試，能扎多久馬步就扎多久?！?/p>
林越趕緊走過去，雙腳分開與肩同寬，膝蓋彎曲，雙手平舉 —— 這是昨天在武館外 “偷學” 的基礎姿勢。他深吸一口氣，集中注意力在呼吸上，視野里的 “體質(zhì)” 微微閃爍，0.31 的數(shù)值讓他比以前更能堅持，膝蓋的酸痛感也來得慢了些。
費雷站在一邊觀察，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 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少年，居然能穩(wěn)穩(wěn)扎住馬步，而且呼吸很平穩(wěn)，不像其他初學者那樣 “憋氣硬撐”。他走過去，伸手按了按林越的肩膀：“再加把勁，腰別松?！?/p>
林越趕緊挺直腰板，肩膀承受著費雷的力道，卻沒晃動 —— 體質(zhì)提升后，他的耐力確實強了不少。費雷又按了按他的膝蓋，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是個能吃苦的料子。武館的規(guī)矩你知道嗎？”
“知道，學徒每月要交兩枚銅幣的學費，每天早上六點到十點練習，下午是自由練習時間?！?林越趕緊回答 —— 這些都是昨天跟武館外的學徒打聽的。
費雷笑了笑：“看來你做過功課。行，你明天就來報道，我會安排人教你基礎拳腳。記住，武館不教‘欺負人的本事’，只教‘自保的功夫’，要是敢在外面惹事，別怪我把你趕出武館?！?/p>
“我知道了，教習?！?林越趕緊點頭，心里松了口氣 —— 終于正式加入武館了，以后就能光明正大地在這里練習，還能找機會吸收 “武館里的源能載體”。
費雷又叮囑了幾句 “注意安全”，就轉(zhuǎn)身去指導其他學徒了。林越看著費雷的背影，心里滿是感激 —— 在這個 “貴族至上” 的世界里，能遇到一個 “實在” 的教習，是他的幸運。
他又扎了會兒馬步，才慢慢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發(fā)酸的膝蓋。視野里的 “體質(zhì)” 悄悄漲到 0.32，顯然剛才的練習也有效果。林越走到院子里的器械架邊，假裝看器械，指尖悄悄碰了碰架上的黃銅掛鉤 —— 冰涼的金屬觸感傳來，視野里的 “源能” 跳了下，變成 0.2%。
“果然，武館里有不少能提供源能的東西?！?林越心里一喜。他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銀色紐扣，想起瑪麗的提醒 —— 湯姆森的報復說不定什么時候就來，得盡快在這里攢夠源能，提升實力。
走出武館時，霧氣已經(jīng)散了不少，陽光照在黑鐵門上，泛著光。林越回頭看了眼武館的院子，學徒們的吶喊聲還在繼續(xù)，那是 “貧民想變強” 的聲音，也是他現(xiàn)在最想抓住的 “希望”。
他加快腳步往家走 —— 得趕緊告訴父母 “加入武館” 的好消息，讓他們不用再為 “學費” 擔心。路過巷口的面包店時，林越用母親給的銅幣買了一個熱乎的黑面包，打算帶回家給莉婭吃 —— 妹妹昨天因為學費的事沒怎么吃飯，今天得讓她多吃點。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橡膠廠的汽笛聲也遠遠傳來。林越攥著黑面包，心里滿是踏實 —— 加入武館，不僅是 “能學武”，更是他 “攢源能、變強” 的開始。他知道，以后的路還很長，但只要能在武館好好練習，總能一點點靠近 “保護家人” 的目標。
回到家時，母親正在縫補衣服，莉婭則趴在桌邊看弓術課本?？吹搅衷交貋?，莉婭趕緊抬起頭：“哥，武館的事怎么樣了？”
“搞定了，明天就能去報道?！?林越把黑面包遞給莉婭，“費雷教習說我能行，以后好好練，還能當助教賺工錢?！?/p>
母親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太好了！這下你爸也能放心了?！?/p>
莉婭接過面包，小口咬著，眼睛里亮晶晶的：“哥，你真厲害！”
林越笑了笑，心里卻在盤算：明天去武館報道后，要先問問費雷 “有沒有舊銅器要處理”，再找機會看看器械架上的 “源能載體”—— 只有盡快攢夠源能，才能真正讓家人安心，也才能應對湯姆森的報復。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亮，照在屋里的木桌上，帶來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