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再提這件事,也不會對外說……”
她的話被無情打斷:“你是自己主動離開這個崗位,還是我來幫你?”
霍晏山扯過西裝外套,繞開地上的女人徑直走向了門口:“別讓我說第二遍。”
門關(guān)上的瞬間,他撥通了電話。
鈴聲響了將近十秒,對面才慢悠悠接起。
“哪位?”
“在睡覺?”霍晏山聽出了她含糊不清的嗓音。
翁青黎睡眼惺忪,坐起身看了眼來電顯示。
“秘書長,事辦完了?”
“嗯?!?/p>
“順利嗎?”
“遇到了棘手的問題。”走出電梯,霍晏山坐上車,“你回去了嗎?”
“不回去,難道留在你家等著被抓?”
“什么話,在你心里我是這樣的形象?”霍晏山突然輕笑一聲,引得前面的小王多看了他一眼。
“我亂說的,你的工作我不會多問?!?/p>
“我知道,你一向渭涇分明?!被絷躺缴钗丝跉猓翱梢匀ツ隳沁厗??”
翁青黎的睡意也走了大半,她下床倒了杯水,順帶看了眼時間。
“霍秘書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周六,不是周五哦。”
霍晏山看了腕表:十二點十七分。
不適感越來越強。
“我相信您,可不是縱欲過度的人?!?/p>
手機里傳來對方稍顯粗重的呼吸,翁青黎終于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她放下手中的水杯,聽了會兒問:“你怎么了?”
“剛才說過,遇到一個棘手的問題?!?/p>
翁青黎何等敏銳:“被下藥了?”
她的聲音不算響亮,可還是通過手機傳到了小王的耳里。
宛若響雷般炸開。
下藥?秘書長被下藥了?
二話不說,他立刻啟動車子,準備一腳油門直奔醫(yī)院。
直到被領(lǐng)導(dǎo)拍了兩下肩膀,他才重新熄了火。
“我以為一般會是女方被下藥,然后送到你那邊,怎么會是你被下藥呢……”
在她的角度,單位里位置越高的領(lǐng)導(dǎo)反而行為越謹慎,否則就是拿自己的烏紗帽開玩笑。
而這次的情況,的確是霍晏山?jīng)]有料到的。
郁文熙對自己的心思他早就有所察覺,只是沒想到她竟然膽大至此,做出這樣的事。
“……翁青黎?!被絷躺接纸忾_了襯衫上的兩粒紐扣。
“抱歉,我收回剛才的話?!蔽糖嗬璩烈髌蹋拔野训刂钒l(fā)過去了,如果霍秘書長需要的話。”
需要?需要被照顧?還是需要別的什么。陰影中,霍晏山還是忍不住勾起唇角。
翁青黎知道,霍晏山不會真的來。
他們彼此都很清楚游戲規(guī)則。
這個規(guī)則,一旦被打破,那就意味著這段關(guān)系的終結(jié)。
除非,他想提前結(jié)束游戲。
那她也會理解。
掛斷電話,霍晏山看著屏幕上接收到的那個爛熟于心的地址,突然熄屏。
“去英薈健身?!?/p>
得到指令后的小王不由一頓,帶著疑惑再三確認:“這么晚了,您還去那邊健身?”
話剛說完,他就后悔了。
“收到,現(xiàn)在就出發(fā),我會開快點?!?/p>
兩小時后,霍晏山站在跑步機上,旁邊是濕透了的幾條毛巾。
此時的藥效幾乎快要退去,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會想到翁青黎。
今天,算是他們重新認識了一下。
很有“緣分”,可又不太順利。
而至于那個郁文熙,在一周后就以“不能勝任”為由主動辭去了職務(wù),調(diào)到了邊緣部門。
也有人猜測其中的真實緣由,不知道是誰傳出了“霍秘書長不喜歡任用女性下屬”的風(fēng)聲。
聽到這樣的消息,那些原本準備使用“美人計”給這位秘書長送女人的大佬都大驚失色,甚至開始考慮更換新的“美男計”。
三十五歲,年輕有為還未婚,多多少少確實有些問題。
……
翁青黎憑借著優(yōu)越的外形和出色的教學(xué)能力,在開學(xué)之初便收獲了學(xué)生的追捧,甚至還有其他院系的人來旁聽。
階梯教室常常座無虛席,來晚的學(xué)生只能搬著椅子坐在過道上。
課間休息時,翁青黎的身邊總是圍著一圈的學(xué)生,有人請教專業(yè)問題,有人探討時事熱點中的法律現(xiàn)象,甚至還有大膽的學(xué)生借機與她探討人生。
“翁老師,您在學(xué)校的人氣,怕是比招生簡章還管用。”這是法學(xué)院院長楊學(xué)善對她的評價。
人氣是把雙刃劍,回到辦公室,翁青黎看著桌上躺著的藍色信封,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這是她這個月來收到的第六封情書。
盡管她曾經(jīng)在課上指出過這類現(xiàn)象,可還是攔不住那些he爾蒙沖動的大學(xué)生。
翁青黎只掃了眼封面上的姓名,拆也沒拆便鎖進了抽屜。
當她剛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正好看見盧方瑤走進了辦公室。
對于這位的身世背景,翁青黎也是后來才知道。
盧方瑤,東州大學(xué)黨委書記的女兒,也是學(xué)院講師,其他教授和老師背地里都叫她瑤公主。
翁青黎朝她笑著點了點頭:“盧老師。”
盧方瑤并沒有回應(yīng)她,而是徑直走到她的桌前。
“翁老師的人緣真好,聽說有好多男學(xué)生愛慕你?!?/p>
來者不善。
翁青黎腦海里跳出了這個詞。
“不看看嗎?”
“不用了,都是小孩子不懂事。”
盧方瑤笑了一聲:“是么?”
她的簡歷自己早就看過,父母都是中學(xué)老師,這么普通的家世還硬要去美國留學(xué),還真是難評。
翁青黎皺眉,索性直言:“盧老師,似乎對我有些成見。”
“哪里的話,我只是想要好心提醒翁老師,小心日后濕了鞋,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即便是假的,也會被人傳成真的?!?/p>
“多謝盧老師提醒,我會注意?!?/p>
盧方瑤剛想繼續(xù)說什么,手機突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她眼中閃過一絲高傲。
“你到了嘛,靖安?”
靖安,靖安……
聽到過分熟悉的名字,翁青黎下意識地皺眉。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許只是同名或者同音。
等盧方瑤走后,她才深呼了口氣坐了下來。
單身妙齡女子不管在哪里都是被關(guān)注的對象,在職場中,有的會被同事看上,而有的,也會被領(lǐng)導(dǎo)惦記上。